话音落下,三个人猛地看向赵怀周。
老板瞬间弹出两米远,举起桃木剑对着他准备随时刺过去。
赵怀周急得满脸通红:“别信她!她和老板是一伙的!”
“你别血口喷人!”老板神色紧张地拿着桃木剑指着他,“怪不得鬼话连篇,原来你就是鬼!”
唐笑笑鼓足了勇气冲到陈术的身边,拉起他的胳膊就要跑。
“他被鬼附身了!我亲眼看到的!他不是赵哥!快跑啊!”
赵怀周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连忙拉起陈术的另一只胳膊,对着唐笑笑怒吼道:“我看是你被鬼附身了吧!那你告诉大家,你的分数怎么来的?你是不是杀了三个人!你的良心早就黑透了,你再也不是那个唐笑笑了!”
杀人两个字就是唐笑笑的雷区,她顾不上害怕,气得嘴唇直发抖。
“我没有!你一个女鬼懂什么!你害别人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能害陈术!”
“装!继续装!你在外面病情那么严重半死不活的,来到敛心堂一下就好了,你是谁?你快从唐笑笑的身上下来!”
陈术的身子都要被两个人扯散架了,他挣脱开看向眼圈红红的唐笑笑,“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会从井里爬出来。”
唐笑笑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刚才的愤怒和力气瞬间全无,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释放好了情绪,唐笑笑才娓娓道来。
从唐笑笑嘴里说出来的,和赵怀周说的完全是两个版本。
当时陈术背着四楼的贵妇上去之后,赵怀周就开始口吐白沫,疼得马上要死了一样。
唐笑笑急得不行,这时候在原地等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她就想开门出去叫人来帮忙。
没想到一楼消防通道的大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怎么拽都拽不开。
这时赵怀周“扑通”一声晕倒了,但是赵怀周只是上半身倒地了,下半身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吊在半空中。
唐笑笑都要吓死了,还以为赵怀周变异了。
走近时才看见,他的双腿竟然被两簇黑漆漆的长线之类的东西给缠住了,正一点点往台阶上面拉。
唐笑笑朝着长线的方向看去,竟看到一个面目全非脸部皮肤全部溃烂的女人趴在台阶上,她的头发很长很长,就像有生命会动一样,紧紧地缠住了赵怀周。
唐笑笑吓得呆住了,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抱着赵怀周的上半身就往相反的方向拉。
没想到,女鬼竟张大了嘴冲了过来,长长的头发就像刀叉一样,把赵怀周整个人卷成一团,直接吞了下去。
随后,女鬼就变成了赵怀周的模样,阴恻恻地看着她笑,仿佛下一个要吃的就是她。
唐笑笑疯了似的去拽消防通道的大铁门,但根本拽不开。
紧接着,她也被那头发缠住,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竟然在井里。
唐笑笑一边说一边哭,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目光触及到赵怀周时,吓得瞬间炸毛,拽起陈术的胳膊就躲在了他的身后。
丁黎皱着眉啃了一口鸡脖子,作沉思状。
陈术扭头看她:“你有什么想法?”
丁黎认真地思考片刻后,缓缓说道:“这事最奇怪的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啥?”
“我在想......”丁黎的眼神落在院子中央的那口井上,“那女鬼的嘴得多大啊,能生吞下一个像野驴一样的成年男子......”
赵怀周愣住:????
hello?!谁是野驴呢?
唐笑笑的描述并不是完全没有着落点,根据她的描述,陈术知道那个女鬼和自已晚上看到的女鬼就是同一个。
无论是长相还是那一头会动的头发,唐笑笑说得很详细具体,并没有作假。
赵怀周眼珠一转就发现了疑点,他直接怼道:“以后你再编故事最好逻辑严谨一点行吗?你和老板是一伙的,自然了解民宿的一切。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说自已醒过来的时候在井里,你在外面跑个操都累到虚脱的人,现在黄飞鸿附体了?你怎么凭空从井底爬上来的?”
唐笑笑不客气地回答道:“井口到井底有一根麻绳,不信的话你们现在就可以自已去看看。”
赵怀周冷笑道:“那就更明确你和老板是一伙的事实了,你俩为了演这出戏,特意提前挂好绳子。”
老板拿着桃木剑扎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自已现在就去看那根绳子,都磨得包浆了,从我接手这个民宿以来绳子就一直都在。你是哪号大人物啊?还为了故意搞你提前做这么多准备,自恋型人格的人真可怕。”
赵怀周一把抓住老板轻轻扎在自已身上的桃木剑,“你看,不是说我是鬼吗?我要是鬼的话,你这玩意扎我身上怎么一点作用都不起呢?”
旁边看戏的丁黎突然开口:“那玩意没开过光,屁用没有。”
“啊?!”老板把桃木剑递到自已的眼前瞧了瞧,随后暗骂了一句“妈的!”
丁黎扑哧一声就笑了,“多钱买的?”
老板恨得咬牙切齿:“别问,问多了都是眼泪!”
唐笑笑的出现,使本来分庭抗礼的辩论赛,变成了三方会谈。
三人互相指责,互相怀疑,互不相让。
民宿老板和赵怀周说话很难听,嘴唇子像抹了毒,舔一口都能把自已毒死的程度。
唐笑笑嘴皮子没有他们利索,但是她会眼泪攻击。
说不过的时候就声泪俱下地掉几滴眼泪,为自已的辩论附加一层魔法攻击。
丁黎看得来劲,哈哈地拍着大腿,“这三人在这真假美猴王呢。”
陈术没当戏看,把三人为自已的每一句辩解都听进了耳朵里。
“我有一个疑问。”
“放。”
他疑惑道:“老板明明怕那个鬼怕得要死,为什么还要留着那口井在院子里,上面还盖着一个一推就掉的木头盖子。”
丁黎嗤笑道:“那谁都知道清华北大好,为什么他们都不考清华北大呢?”
“啥意思。”
“做不到呗!”丁黎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朝着老板的方向笑道:“你以为民宿里的规则是老板自已定的吗?”
陈术眼神深邃地望着面前大大咧咧的少女,“那是谁定的?”
丁黎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之前来的时候我只是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没时间细查。反正这个老板背后,还有个制定规则的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