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夜归人,烟花柳巷红尘客。
听着很有诗意,感觉是一种意境。
实际烟花柳巷指的就是青楼,红尘客则是指逛青楼的朴国昌先森。
方墨宝为什么穿着警服来这里,是因为他对这些女人,有些复杂的感觉。
这种事,每个时代似乎都肃清不了,或者说死灰复燃的特别快。
而现在她们伪装的更加巧妙,所谓的从良之后,在角落里等着老实人拿着丰厚的彩礼,明媒正娶。
方墨宝不是来抓人的,而是来震慑的!
如果这些暗门和皮条客看到他,更有那些所谓的买票者,滚的越远越好。
王示和刘小黑一人拿着一根短棍,武装带上别着二米的尼龙绳,这一条尼龙绳最少可以绑五个人,群体抓捕时比手铐效果高多了。
“我们这么大鸣大放,不是都让他们看到了吗?”
刘小黑挠挠头,看着王示问道。
“别发表意见,怎么做方同志心中有数,我们是联防队员,配合任务就行。
反正立了功和犯了错,都和我们关系不大。”
俩人距离方墨宝四五米远,可是他们的小声对话,让方墨宝听得清清楚楚。
方墨宝似乎发现了每次出警,联防队员的关键症结所在。
现在顾不上这些,因为在这里闲逛的朴先森,还有暗门啥的都显示不见。
逛了一大圈之后,方墨宝摆摆手,让王示和刘小黑回到了所里。
“明日我们继续去烟花胡同,你们一人带一个铜哨。”
分开时,方墨宝把俩人叫住,“辛苦了,拿去抽吧!”
“大前门。”刘小黑眼睛亮了起来。
王示没有第一时间接烟,他有些愣住了,刘小黑替他拿上,推了他一下:“发什么愣呢!
还不谢谢方同志。”
看着俩人走进大值班室,方墨宝沉思了一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张叔,上次联防队员跟着我们抓赌,给了他们什么奖励?”
“你不是不回来了。
哦,每人一盒大前门,下月初发津贴,每人多发1块钱。”
“不行,太不行了!”
“你要是嫌多,1块钱不发了。
实在不行,把烟的档次也可降降。”
“我是说,给的太少了!”
方墨宝心里盘算了一下,30名队员加一起才多了30块钱津贴,再加上30包烟15块钱,一共也就45块左右。
“啊!”方墨宝的思路让张德惊叹。
洪亮没有参与赌博抓捕任务,因为是正编岗位,还给了他30块。
如此以往,联防队员难以服气。
造成行动迟缓的原因似乎被找到了,吃不上、喝不上,只发这一点点的钱,他们不想歪招才怪。
其实,方墨宝早就发现了王示。
只是复杂的心理引起了方墨宝迟疑,现在的王示一心只想做点事情,如果能够遇到立功的机会,可以最大程度上的将功补过。
方墨宝说啥,到王示这都没问题。
抽了两支烟,盘算着可能性,踩灭烟头,方墨宝推开了丁磊办公室的门。
距离烟花胡同两个街区是有名的柳巷,在城乡结合处不算特别荒凉的地带,目前看却近似荒凉。
“奎爷,这个事不能再做了。
雷子盯上了我们,今日一直在胡同里转悠,暗门子们都吓坏了,买票们少了很多。”
一个瘦高的中年人,看着炕上的壮汉,如实说道。
“不是说……雷子们顾不上吗?
怎么的,还要把我们的生意做成绝户,现在吃喝都成问题,逼急了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被称作奎爷的壮汉坐起身,手中的烟锅袋子放到一旁,这个烟锅袋子有些年头了,烟杆都有些包浆了。
“如花让问问,她们该怎么办?”
中年男人见奎爷坐起,立马拿起地上的痰盂,奎哥“呵呸”了一口69年老痰,看了看中年男人。
“爱民,你觉得该怎么做?”
奎爷的表情似笑非笑。
爱民给奎爷端来了洗脸盆,擦了手抹了脸,然后又给他端来一缸子茶水。
这时候天黑了下来,中年男人打开了电灯,才看清奎爷没有腿。
“我有一个想法,还得是奎爷赞同。
我们不要让暗门子守在胡同里,要主动走出去。
招待所,饭店还有高档餐厅门口,主动招揽那样会不会好一些。”
被称作爱民的中年男人,思路不是一般清奇。
“你这么做,是让雷子更加能看到我们,是想暗门子还不够瞩目,是不是?”
奎爷的脸色拉了下来,让你出主意,没让你出死主意,哪怕是馊主意也行啊!
“还有一个办法,只要我们在熟人里吹吹风,那些买票们做这些事又极其有瘾,肯定会闻风而来。
我们的暗门子穿着朴素一些,因为是主动上门,价格可以提高一倍……”
作为奎爷的军师,爱民这个办法不可谓是不高明。
“你的意思是主动点,弄事的地方可以是任何地方。
不在局限烟花胡同和这里。”
奎爷瞪着一双老眼,指了指地面。
这里就是柳巷。
和烟花胡同一南一北两个地方,买票的滋生地,多次铲除都没有洗干扒净,还让他们死灰复燃。
就像王爱民分析的那样,男人…干这种事会上瘾,狗要是能改的了吃屎的话,买票门就会少一大半。
这种事,完全绝了根本不可能。
骨子(基因)里的骚动,能控制住的又有几人?
方墨宝没想到,简单的一个整治买票的事,竟然还有这么一大帮人在后面,他们有组织,有规矩甚至还有手段来操控一切。
只可惜……
不废话,你懂的!
一觉醒来,方墨宝神清气爽。
昨晚下班后,方数来通知了一趟。
今日开始,上午局里恢复新学员学习,下午继续所里工作。
方墨宝感到了头疼,崔教授那双“幽怨”的眼睛,让他很难直视。
可是刑侦知识的学习,自已算是需要加强的专业之一,包括系统都没有概率性提升专业级别,这也算是自已的弱项了。
不是专业出身,特招进入警察系统,再没有一个专业的凭证加身,以后的日子好起来的话,他会吃了没有专业的亏。
因为提前知道了历史走向,结束了大GM之后,国家会慢慢的建设起来。
这任何的经历,更像是一个方向的选择,在岔口路上似乎会有一些徘徊,如果走错了路,那就重新来过。
一大早,方墨琴做了大米稀饭。
考虑到墨书上学,墨棋也要尽快开学,自已也不能天天陪着他们,墨宝给了墨棋5毛钱,让他带了粮票去供销社买几根油条回来。
馒头四分,油条五分,是那时候的标准价格,有的地方油条甚至4分一根。
平时,墨琴是舍不得的。
大哥开了口,她就切了半个咸菜嘎达,墨宝让墨琴煮了五个鸡蛋,墨琴一合计不顾墨宝反对只煮了三个,每人半个正好。
娘和弟妹的营养必须跟上,自已的任务就是多抓坏人,多得奖励。
昨晚方数来的时候,拿来了20个鸡蛋,说这是丁所特意嘱咐从食堂拿的,墨宝没有推辞,笑了笑收下了。
自已上缴了50块奖励,这可是所里一旬的口粮钱,丁磊、赵铁林甚至包括张德,都尽力做到了他们该做的。
方墨宝心中有数,他知道墨琴舍不得,要不然…2毛一斤的牛奶天天喝。
如果有人问,啥家庭敢这么造?
方墨宝眼睛都不会眨:“我家。”
自已存活的意义,就是让弟妹和娘过得更好,营养和健康必须跟上。
方墨宝知道…这还需要时间来改变观念,前提是自已必须有这个改变观念的实力,因为真正的改变会决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