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惠妃娘娘诞下死胎,就差一步就能母凭子贵封为惠贵妃,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为此惠妃变得郁郁寡欢,皇帝龙颜大怒,并命九都百姓不许出境,天下同哀。
“何人要在此时出城?”
城中守门的侍卫拦住了一位身着棉麻粗布的老妇人和年仅十一岁的聂怀夕。
“官爷,我与孙女要出门探亲,麻烦官爷帮帮忙……”
“皇命不可违,你们要出城,等过了丧期再去吧!”
“可是……”
“再多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老妇人眼见没了辙,只好带着聂怀夕转头离开。
但那个侍卫仔细打量了一番便发现了疑点,立刻叫住了她们。
“等等!”
老妇人紧张地手抖个不停,聂怀夕也以为自已的身份就要暴露了,于是紧挽着老妇人的手。
她心想着要是被人发现了,自已就立马逃跑,要不然落入官差手里,自已必死无疑。
“这位姑娘穿的如此华丽,你确定她是你的孙女?莫不是你拐卖了哪家的姑娘出城贩卖的吧!”
老妇人听到侍卫的话,立马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认出了聂怀夕的身份。
刚想回答侍卫时,聂怀夕却抢先一步接过了话茬儿。
“侍卫哥哥,她真的是我的奶奶,爹娘只生了我一个孩子,所以他们对我很是疼爱,吃的穿的样样都是好的……”
见聂怀夕的小嘴如此甜,他的内心乐开了一朵花。
侍卫心想着:她叫我哥哥耶~好甜的小姑娘啊!
“罢了!过三日再来,那时便可出城,你一个老人家带着个小姑娘,可得小心点。”
“谢谢哥哥提醒,奶奶一定会照顾好我的!不用担心。”
远离了城门之后,老妇人便面露不悦,开始责怪起聂怀夕来。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抛头露面,万一被人发现……”
聂怀夕连忙安慰老妇人。
“连奶奶,没有万一,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我们出不了城该怎么办?爹爹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好担心。”
连奶奶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聂大夫怕是……他拜托我送你出城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要不然也不会让你隐瞒身份躲避官差了。”
聂怀夕听到连奶奶的这番话,内心也一阵不安,她呆呆地朝着聂家药铺的方向望去。
只见天空中一阵黑色浓烟缓缓弥漫开来……
“为什么?谁家走水了吗?”
聂怀夕的心脏怦怦直跳,她不敢细细往下想,她吞了口口水想要前去一探究竟。
连奶奶立即伸手拉住了她,不让她过去。
直到有路人甲乙在聊天时,听出了些小道消息。
“聂大夫也太惨了,居然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他得罪了皇上和惠妃娘娘,不死才真是奇迹呢!”
聂怀夕眼眶瞬间湿润,她蹲在墙角不敢相信路人甲乙所说的话。
明明两天前,爹只是让她随着连奶奶出城去访一访远在西城的姑母,自已也没起疑。
可是今天她却受到了这样的打击。
“难怪!难怪昨天爹就催着我出门,要不是我不肯硬拖到今天,那么我现在应该也在那堆尸体里了吧!”
聂陵游早知道三王爷不怀好意,故意请他进宫为惠妃娘娘接生。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三王爷竟真能舍弃自已的亲侄子来陷害自已。
从始至终惠妃娘娘都是三王爷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三王爷谋权早就已经想好了计策,惠妃娘娘不管换哪位太医接生都是一样的结果,就是诞下死胎!
在此之前,三王爷多次求聂陵游救治,他也逐渐被三王爷的爱子之心所打动。
本着医者仁心之精神,打算为世子治好他的绝症。
可偏偏等聂陵游拿着《聂氏药辞》去找三王爷想要医治世子时,无意间听到了三王爷与人合谋。
故扭头回去之后,连夜在丝绸上抄写《聂氏药辞》并让夫人缝制于聂怀夕的衣裳夹层内。
所以聂怀夕这一身华丽的衣服下,蕴含着巨大的价值。
“怀夕,将来遇到畏寒畏光之人,不可拿出《聂氏药辞》救治!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可!”
嘱咐完聂怀夕后,聂陵游一把将聂氏药辞扔进了火炉之中。
畏寒畏光之人……
聂怀夕可以肯定的是,爹爹突然交代她不可医治此人,那么这件事情一定与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是皇上吗?”
“万万不可胡说!”
聂怀夕紧攥着拳头,说了一句。
连奶奶连忙用手堵住了她的嘴,怕她出言不逊。
聂怀夕用力拉开连奶奶的手,继续说道。
“那人说了,公公宣了旨,将聂氏满门诛杀……为什么不许我说?”
她眼泪就这么一连串一连串的往下掉……
连奶奶一边拍打着大腿,一边喊着作孽。
“他怎么能因为一个死胎就杀死我爹!暴君!”
好巧不巧的是,有好事之人将暴君这俩字听了进去,赶紧上报了官爷。
“就在那!就是她!”
好事之人用手指着聂怀夕和连奶奶,连奶奶发现大事不妙,赶紧拉着聂怀夕想要跑。
可双脚难赢四腿,官爷潇洒地从马背上下来,直接将聂怀夕推倒在地,还用马鞭抽她的脸。
而连奶奶不忍心,死死地用身体护着聂怀夕。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已闯了大祸,辱骂了君上,则是要杀头的大罪!
顿时,她们祖孙二人被打的皮开肉绽,连奶奶年纪大了受不了折腾,疼得晕了过去。
“住手!”
这两个字,沉稳而有力,好似自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神秘感,让人有些着迷。
“哪来的小厮敢喊大爷我住手?”
一开始官爷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那人身边的随从拿着剑抵住他的喉咙,他才收敛了起来。
“原来是太尉家的大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刚刚还霸气十足的官爷此时却像条哈巴狗似的弯腰,就差一点就趴在地上了。
“滚吧!”
“可这贱人不知死活,辱骂当今皇上!我也是秉公处理啊!大公子。”
大公子望向聂怀夕。
她哭得梨花带雨,还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奶奶,一直重复着道歉。
他竟有些于心不忍。
“可有亲耳听到?”
“呃……这,这小人确实没有亲耳听到。”
那个所谓的大公子,闭上眼用手一挥,身旁的随从立刻心领神会。
“既然没有听到,何必为难这对祖孙俩,你滚吧!要不然我们公子发怒,可不好收拾。”
“哎~哎,小人明白!”
官爷走之前还白了聂怀夕一眼,说了句:“算你走运!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