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眼神木愣的排好队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每个窗口前打好饭之后,直到在桌子前边坐了下来。
藜廿在桌子的边角边坐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已不受自已控制的脚步已经能恢复了自主行动了。
食堂不是很大,一张餐桌上能坐下六个人,都是不锈钢的的桌子,桌与桌子的距离很是拥挤,旁边的人稍微一伸手就能夹到另一桌的饭菜,头顶上的风扇乎乎转动着。
满打满算,这食堂里边也就坐了七八十人左右。
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还有年轻人,甚至还有未成年人,最小的看着也有十三岁左右。
无一例外,个个都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加身,并没有看见穿着白大褂和护士服的人在这里头,为昨夜与自已发生冲突的那个男人 ,貌似也不在这里。
难道还存在另一个食堂吗?
坐在藜廿周围的人,像个被控制的木头人一样,已经开始将饭菜扒拉进嘴里 ,脸上神色没有一丝惊讶的样子。
藜廿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胃里瞬间泛起了酸,带血的肉丝,饭菜已经有了馊味。
这简直是难以下口。
“呕……”
“这些都是馊了的饭菜,怎么下口。”
周围开始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很明显都是不再装精神病的改命者。
“这可真是憋屈死了, 跟这么些神经病住一起也就算了,睡都睡不好,现在好了,连饭菜都是不是给人吃的。”
“妈的,老子才不吃这些恶心人的玩意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吐了一口唾沫在碗里,猛地把那些的饭食直接砸在了地上,抬脚就要走去的食堂大门。
即使穿着一身病服,也能看到那大汉手臂上的大块肌肉块,一看就不好惹。
“兄弟,别冲动,又不是第一次通关了,你没听到那广播上说的吃饭时间到吗?”坐在一边的中年汉子好心出了声,奉劝道。
正往食堂门口走的汉子微顿了脚步,随后不屑的笑了一下,“哼,我这不是吃了吗。”说着踢了踢地上的餐盘,扬长而去。
众人目光紧紧盯着那大汉的动作,直到他一只脚踏出门口,一秒两秒,“砰”的一声,那人的身体毫无征兆的…炸开了!
内脏化作肉泥,呈现在地上。
食堂里尖叫声,呕吐声瞬间响了起来。
藜廿看了一眼,嘴角有些抽搐,分明就与餐盘里的那块还带着血的肉没什么两样。
而原本的npc却无动于衷,默默的嚼着东西,仿佛周遭的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
等众人“欣赏”的差不多了,那具烂泥似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
“雁姐,现在怎么办,真的要将这些恶心的东西吃下去吗 ?”坐在宋飞雁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问道。
小姑娘十五六的样子,不同于常人都用帽子将头发盖的严严实实,而是扎了一个麻花辫,脸蛋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一看就是家里边富养的。
对于用帽子将头发的盖住的原因,大家都有一个共识,结合试炼场的名字,可能是跟头发有关系。
至于头发会造成的什么影响,目前大家都没有什么思绪。
“现在是吃饭时间,吃饭就得要有吃饭的样子。”宋飞雁答非所问,筷子翻动了餐盘里的饭菜,眼神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坐着的人。
这里边的人里有几个上场试炼关卡里的熟人 ,还有一些就是住在内城里相熟的人。
视线扫到不远处的坐着的熟悉面孔,眉毛挑了挑,还真是挺巧的。
“所以雁姐你的想法是?”小姑娘夏元珊也学着宋飞雁的动作,搅动着餐盘的的食物。
“哼”
宋飞雁没有说话,夹起了一根菜叶子放进了嘴里,而后放下了筷子,抱着手臂等在一边。
因为有炸成肉泥的后果在,即使饭菜恶心,大家也都忍着将餐盘里的食物咽了下去,也有抱着像宋飞雁这个想法的,只是浅尝一口。
毕竟周围的npc也并没有吃完,应当没有光盘行动这一出。
“滋——”
“吃饭时间到——”
广播声响起。
而后,藜廿发现自已的脚再次不由自主起来,跟着前边的队伍出了食堂。
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机,还能这样子控制人。
直到走出了饭堂,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才瞬间消失。
众人开始四下分散开来。
藜廿看了一眼,周围用高高的一堵墙围了起来,墙头上还弄了一些铁丝,这家病院的楼层就只有三层,墙面有些破旧。
“藜廿,我们又见面了!”
宋飞雁从后边走了上前,跟藜廿打了声招呼。
藜廿朝来人点了点头。
“藜廿,我们要不要合作?”
“你为什么会想到和我合作?我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
藜廿有些莫名,毕竟自已身上并没有能与她交换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利益能得到。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们挺投缘的,而且我相信我的直觉。”宋飞雁抱着手臂,一脸肯定的说道。
听到这话,藜廿有些想笑了。
“抱歉,我并没有打算和人合作的想法,你找别人吧。”藜廿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
自已单打独斗习惯了,实在没有跟人的打交道的经验,而上一场那个闯入的男人,要不是自已打不过他,也不会答应让他借用地方住的。
“没关系,我等你,等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
宋飞雁笑着回道,转身离开了。
-
夜晚。
病房里已经熄灯了,房间的人都陷入了睡眠,走廊边好几辆病床被人轻轻推了出来。
藜廿屏住呼吸,眯着眼睛,感受着病床被推动的行进方向。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病房的天花板上忽然就喷出了雾气,藜廿意识到不对劲,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看着周围的人闭着眼睛昏睡在了床上,藜廿也装作昏睡了过去。
然后过了好一会儿,病房门传来脚步声,之后就感觉自已躺着的病床发生了变动。
想起第一天出现的景象。
看来这种行为应该是每天都会做的,只是没想到医护人员竟然不受灭灯的干扰。
藜廿心下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