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朱标,就是继续帮朱元璋处理政事,毕竟拥有着本来宿主的所有记忆,又是后世的国文、工科双博士,太子的差事干的倒是有模有样。
半月后,三月初八,燕王棣大婚。
这天的朱元璋穿着通天冠服,马皇后戴凤冠霞帔、穿礼服大衫。二人看着跪拜在堂下的燕王朱棣、以及燕王妃王氏。
朱棣穿着大明亲王冕服,头戴前后九旒冕,随着礼部司礼官。
“拜~”
朱棣与燕王妃王氏,俯身叩首。
“兴~”
朱棣与燕王妃起身,朱标看着自已这个四弟,这个五征漠北的永乐皇帝。心里的情感也是五味杂陈的,朱标记忆里的四弟从小顽劣,老朱整天忙于军事、政事,自然是无暇顾忌。所以基本上自已这个四弟是自已一手带大的。
但是在本来的时空里,自已这个四弟最后靖难入京,做了皇帝,将自已这一脉也算是赶尽杀绝,长子就不说了,朱允熥和两个小儿子被软禁,贬为庶人。朱允炆也就是建文帝宫破之时,下落不明,有野史说在南洋,所以朱棣才让郑和下西洋,其实就是为了找朱允炆。
“但愿你这一次,安安静静吧,孤定许你一脉代代尊荣,如若不然...”
朱标在心里想着,这一次自已万万不会是这个境地,就算是自已还是洪武二十五年死,离现在还有十二年,足够自已谋划了。现在自已更担心两年后自已的大儿子染上痘疾早夭,没多久自已老娘也离世了。
朱标的思绪被老朱一句话拉到了现实。
“老四,咱今天高兴,你成婚了,不日将去往燕地就藩,成为我大明的九边塞王,为我皇明镇守边疆。今日你已成婚,是个男子汉了,是男子汉就要有股子血气,把你放在燕地也是咱和你大哥深思熟虑过得,到了藩地万不可扰民、害民,要勤政爱民。咱知道打仗这一方面,不用我多说,你小子天生就是打仗的料子,但是也要小心,战阵之上刀剑无眼...”
朱元璋洋洋洒洒的说了很长时间,其实他心里也舍不得将自已的儿子们这样年纪轻轻的分封出去,尤其是前几个儿子都是塞王,老朱用自已的儿子戍边守卫这也是历史环境所影响的。他自已后世虽说得国最正,但是在这个时代,可没人这么说啊,都说是乞丐皇帝啊,而且明初都城是应天府,也就是南京,对于北边的统治力度并不深入,虽然也有迁都西安的想法,但是现在国力不支持这样大费周章的迁都,所以在这种环境下朱元璋将自已的儿子们都分封出去,做边疆塞王,比如说秦王朱樉、晋王朱棡、还有现在的燕王朱棣。
老朱还是觉得自已的儿子靠谱一点,所以力排众议,分封诸王。但是后世的藩王们就是尾大不掉了,明朝的覆灭和明朝的藩王也有着很大的关系,不知道朱元璋要是知道初衷是为了更好的巩固国家,没想到最后确是一个灭国的因素。
马皇后看着自已的儿子,眼中也是噙着泪,这是自已第三次送自已的儿子出家门了,也不知道下回再见是什么时候了,毕竟国家有法度,藩王无召不得进京啊。
“妹子,你也说两句啊。”
马皇后听到便对着朱棣说道。
“老四啊,成婚了,就不能再顽劣了,要遵循你父皇的旨意,听你大哥的话。要过好自已的日子,也要让藩地中的百姓过好日子。”
“儿臣谨遵父皇、母后教诲。”说着朱棣带着燕王妃王氏又拜了下去,然后朱元璋起身扶起朱棣,在礼部司礼官的声音下众人移步,吃酒席。
朱标也过去,自已可是大哥,不管后面的事情,现在这个弟弟就是自已一手带大的老四。
“老四,给,这是你二哥、三哥给你的信,嘱咐我一定得在你成婚以后给你,还有这个这是我们三个兄长给你的贺礼。”
今天的朱标穿着和朱棣一样的冕服,头戴前后九旒冕,只不过身上的冕服纹饰比朱棣的多,这也是太子服饰与亲王服饰的区别。
“大哥,这信弟弟收下了,这贺礼臣弟万不敢从啊。”
这就是天家和平民老百姓的不同,弟弟和臣弟两个称呼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这意思确实千差万别啊。
“行了,这礼不收怎么能行,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老朱在前头听到了两个儿子的对话,心中也是一暖,然后对着朱棣说道。
“老四,你大哥和你二哥三哥给你的东西,就收下。北边寒冷贫瘠,东西还是准备全的好。”
“就是,听爹的。”
朱棣这会心中只有感动啊,将信件和礼单也就揣到了怀中。
三日后,洪武十三年三月十一日,朱棣带着燕藩三卫,浩浩荡荡的去北平就藩了。
朱元璋和朱标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父子二人就在这应天府城头之上。朱棣骑着骏马,穿着亲王甲胄,单手持缰回头看了一眼城头上的自家老爹和大哥,调转马头下马对着应天府城头上的朱元璋磕了一个头,然后翻身上马,夹了一下马肚子,跃马扬鞭而去。
看着远处的儿子给自已磕头,然后离去,就算是铁石心肠的朱皇帝心里也空落落的,脑海中都是朱棣小时候不听话,偷着跑出来到战场上找和陈友谅打仗的自已。自已当时看见心里又气又欣喜。
“老大,转眼间你的这些弟弟都大了,都能替他们的父皇、大哥镇守一方了。”虽然大明对藩王有律令,藩王不得干扰地方民政,但是话又说回来,藩王戍边又怎么可能地方打交道呢?
“爹,要是想二弟、三弟、四弟他们了,咱逢年过节就让他们回来,这不就是您老一个圣旨的事吗?”
“胡说,他们要是进京、一路上的护卫、随从,这得多少开销,一路上过来沿途各级官员都要去凑这个热闹,这又得多少银子,这些不都是民脂民膏吗?花那个钱干什么,就因为老子想看看自已的儿子?!!”
“那也可以让他们轻装简行,沿途不要惊动官府嘛?”
“哼,再议吧。”
老朱说罢,两手背后慢慢的下了城门楼子,朱标也跟在后头。朱标知道自已的老爹刚才是心动了,老人家一辈子都是这样,就算现在是皇帝,也想的是能省点就省点。是啊,这大明现在的确是很需要银子啊,不过自已知道一个地方,盛产白银黄金啊,就是隔着万里汪洋啊。以现在大明的水军,还不能远洋作战。
“等等吧,让你们这些侏儒再活些时日。”朱标从城墙垛上看了看东边的太阳,那样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