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疾步来到门外,远远地对着关菱悦深施一礼,道:“启禀陛下,殿外叛军已被我等尽数消灭,臣救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徐磊说完,朝身后一挥手,率领一众禁军如猛虎下山一般地冲入殿内。刹那间,便与公孙起平的侍卫们混战在一起。
大殿之内顿时刀光剑影闪烁不停,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冲破云霄。
那些太监宫女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场面吓得肝胆俱裂,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哭爹喊娘之声此起彼伏。
李云飞趁机再次冲向公孙起平,公孙起平此时也红了眼,犹如困兽之斗,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竭力抵挡。
李云飞身形快如闪电,剑光凌厉无比,每一剑都带着必杀之势,仿佛是一道夺命的闪电。
公孙起平虽有些许身手,但与李云飞根本没法比,在李云飞的强攻之下节节败退,身上不断增添新的伤口。
不一会儿,公孙起平的衣衫就被鲜血渲染,如同绽放的血色花朵,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唰唰地从上往下滚落。
谋划这么久的事情,今日好不容易实施,公孙起平怎会甘心失败,他拼命抵抗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本事。
公孙起平深知自已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绝非李云飞的对手,眼看不敌,急忙闪避。
然而,李云飞的剑法犹如疾风骤雨,密不透风,让他无处可逃。
公孙起平的侍卫们见主子陷入困境,全都如同发疯的野兽般扑向李云飞,试图解救公孙起平。
李云飞霎时便陷入重围,他眼神坚定,面容冷峻,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山峰,屹立在风暴之中,却毫不畏惧,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硬生生将那些侍卫阻挡在身外。
关菱悦在一旁见李云飞身处险境,顿时心急如焚,有心上前与他并肩作战,只可惜这具身体太过纤弱,就算是上前,也怕是只会给他添麻烦。
她紧紧盯着大殿之内的动向,将镜子护在胸前,她明白,此时保护好自已,便是帮了李云飞。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仿佛被一股巨大的血腥气团所笼罩,人影绰绰,血肉纷飞,好一片惨烈的景象!
只听李云飞大喝一声,那声音仿佛惊雷乍响,使出一招绝技,剑光如同闪电般划过,瞬间斩杀了数名侍卫。接着,他迅速来到关菱悦身前,道:“陛下,先跟我走!”
关菱悦道:“云飞小心,先拿下公孙起平再说!”
李云飞一边护着关菱悦,一边一步步向公孙起平逼近。他也明白,擒贼先擒王,此时只有制服公孙起平,才能真正护住关菱悦。
徐磊那边也是杀得正猛,公孙起平的手下,一个一个的在减少。
公孙起平此时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惊恐万分,连连后退,却是一个不小心,被后面倒下的太监绊倒在地。他赶紧慌里慌张地就想着赶紧爬起来。
李云飞见状,岂容他得逞,立刻欺身上前,剑尖抵住公孙起平的咽喉,大喝一声:“妖人,这回看你往哪里走!”
与此同时,徐磊也将殿内叛军尽数控制。
公孙起平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已的阴谋已然失败,却不甘心地向四周张望着,仿佛在寻找最后一丝希望。
突然,他瞅准一个机会,从怀中掏出一把暗器,猛地向李云飞掷去。
关菱悦见公孙起平手臂一抬,暗道一声:“不好!”她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挡在李云飞前面。
那暗器死死扎在了关菱悦的肩膀上。
李云飞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万万没想到,皇帝会为自已挡暗器,心中所有的积怨此时全都化为乌有。
他急忙扶住关菱悦,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感动,那眼神仿佛一束迅速燃烧的火苗。
“陛下,你为何要如此?”李云飞的声音微微颤抖,如同风中的落叶。
关菱悦忍着疼痛,露出一抹微笑,“云飞,以前是朕对不起你,以后,朕绝不能让你再受伤。”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异样,但却充满了坚定,仿佛一块坚硬的磐石,让人听起来是那样的踏实和安心。
此时,大殿内一片寂静。
徐磊和禁军们看着眼前的一幕,全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这还是那个渣渣皇帝吗?他竟然为了自已的手下以身犯险?!
李云飞此时紧张而自责,一下子跪倒在关菱悦面前,眼中竟闪烁着泪光,仿佛璀璨的星辰。
“陛下,是臣无能,没有护陛下周全,还要害您为臣受伤,臣罪该万死!”
徐磊却是反应够快,大喊道:“快传太医!”
太医很快赶到,一番包扎诊治后,表示关菱悦的伤势并无大碍。
关菱悦为人向来不娇气,比这厉害的伤她都受过,这点伤对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此时看着李云飞那焦急、紧张,甚至还有些惭愧的神情,她竟安慰起他来:“云飞不必紧张,这点伤对朕来说不碍事!”
这话说得在场的人更是吃惊匪浅,皇帝今日这是怎么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李云飞直接张着嘴,盯着关菱悦,不知如何是好了。
看到这一幕,徐磊也倍受感动,他走上前来,施礼问道:“陛下,这妖人已被擒获,该如何处置?”
李云飞愤怒地看了一眼公孙起平,叫道:“此等妖人,留他做甚!”说完,起身就要斩杀公孙起平。
公孙起平大叫道:“陛下,救我!陛下,这一切都是起平哄您的,不是真的!”
公孙起平竟然不是要关菱悦饶过自已,而是让关菱悦救他,好像他真的是在与她做游戏,从来都没有反叛过一样。
徐磊骂道:“妖人,事情明摆在这里,你竟然抵赖!”
说话之间,李云飞已经来到公孙起平的面前,举剑便刺。
公孙起平吓得双手抱头,大叫道:“陛下快救我呀!”
就在李云飞的剑即将刺中公孙起平之际,关菱悦急忙喊了一声:“慢着!”
李云飞的剑停在了半空,不解地看向关菱悦。
就在李云飞一愣神的工夫,公孙起平似乎看到了希望,他从地上爬起来,哭笑道:“陛下,起平知道陛下舍不得杀我,起平一直都是陛下的人,今后定当全听陛下的!”
见此情景,徐磊急得一拍大腿,暗叫一声:“坏了!”
他有些后悔,刚才自已一念之差,没有斩杀了这厮!
平日里,皇帝最听公孙起平的,为了他,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以至于到了今日,国将不国的地步。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陛下清醒一些了,此时怕是又让公孙起平那一嗓子给叫回去了!
公孙起平本来是被侍卫摁在地上的,可刚刚听到关菱悦突然叫停,侍卫们全都吓了一哆嗦,立即松了手,眼看着公孙起平叫嚣着起身,却是一个敢上前阻拦的都没有。
徐磊也是心凉到了极致,一下子失望透顶,也懒得再管公孙起平了。他看了看仍在僵立不动的李云飞,咧了咧嘴。意思是:“这下子,又完了!”
关菱悦轻轻地绕过徐磊和李云飞,来到公孙起平面前,满脸温柔地望着他,瞧那脸色,谁也不会想到,刚刚这个人经历过了生死!
公孙起平劫后余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朝周围看了看,得意地笑着。
他曲膝跪在关菱悦面前,道:“陛下圣明,起平一直为陛下好,怎么会背叛您,刚刚只是想逗陛下开心而已,没想到会被他们污蔑。
起平怎么会反陛下呢?!”
说完,公孙起平恶狠狠地用手指了指李云飞和徐磊,“陛下,快下令杀了他们,是他们搅了我们这场好戏!”
关菱悦满眼含笑地望着公孙起平,轻轻地为他理了理额前散乱的头发,手掌下滑……
这个样子的暧昧!
在场的所有人都背过了脸去。
不光是因为这场面叫人无法直视,大多数人更是因为失望,甚至是绝望,不想看见这一幕。
这渣渣皇帝,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呀!
李云飞感觉一阵痛彻心扉。刚刚他还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守护陛下的,此时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以为的回心转意的陛下,他以为的痛改前非的陛下,原来只是自已的一厢情愿!
“啪——”突然一声震天的响声传来,“啊——”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怎么回事?!”
众人不由自主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公孙起平正捂着左脸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一股鲜血裹带着几颗牙齿从他的口中流出。
关菱悦那只狠狠抽出去的手掌,此时还高高举在半空之中!
“你这妖人,朕怎会信你这货色!”关菱悦咬牙切齿地骂道。
她看了看惊呆的众人,又看了看还呆立在原地的李云飞,声音又变得柔和之极道:“此人虽罪大恶极,但不可如此草率处决。”
众人此时仍是云里雾里,全都被这一个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整得开始怀疑自已的智商了。
关菱悦又皱眉说道:“如今叛乱虽平,但其中缘由还要彻查清楚。且此人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势力,我们还不得而知。留着他还有用。若贸然杀之,恐有后患。”
徐磊似有所悟,突然大喜地躬身施礼道:“陛下圣明,此人当严加审讯,挖出其背后阴谋。”
随即,关菱悦厉声道:“来人,将公孙起平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侍卫也似乎刚刚从震惊中醒来,从地上抓起哀嚎不断的公孙起平,往外走去。
公孙起平大叫道:“昏君,你敢杀我,我义父不会放过你的,你那些丑事,也会被传播出去!”
关菱悦听了公孙起平的叫骂,神色一凛,冷冷道:“押下去,堵住他的嘴,若再聒噪,严惩不贷。”
侍卫们赶紧照办,公孙起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殿之外。
月缺如钩,将人影拉得很长很长。
此时,大殿之内一片肃穆。
李云飞怔怔地看着关菱悦,说不上什么感觉。
关菱悦微微颔首,看向众人道:“今日之乱,让朕深知朝廷之患。从今日起,朕当勤勉治国,与诸位爱卿共同努力,重振朝纲。”
徐磊及众禁军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吾等愿为陛下效命。”
关菱悦望着外面那轮弯月,道:“徐磊,马上封锁宫门,清查残余的反叛势力,一经查出,严惩不贷!”
徐磊领命,立刻行动起来,禁军们迅速分散,封锁宫门,严守各个要道,开始仔细清查宫内所有的反贼势力。
关菱悦望着还在发愣的李云飞,信步走上前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李云飞似是突然醒悟,一阵惊喜,对关菱悦深施一礼,道:“陛下圣明,臣一定办好此事!”说完,神情庄重地走了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磊带着禁军们仔细搜查着每一个角落。宫中的大部分太监宫女们也在惊恐中配合着禁军的行动,生怕再惹出什么祸端。
大批的反贼被查出,有一丝反抗的,就地斩杀。一具具的尸体被扔在大车上,运出宫去,鲜血染红了宫墙之内。
黎明前夕,徐磊回到大殿,向关菱悦复命:“陛下,宫内已清查完毕,所有反贼,悉数清剿!”
关菱悦点头道:“好!”她抬头看了看殿外,她知道,更为严酷的斗争还在后面。
天光破晓,晨曦的微光如金色的纱幔般轻轻覆盖在巍峨的宫殿之上,为其增添了一抹庄重而神秘的色彩。
群臣早朝,一众大臣们,身着庄重的朝服,神色肃然地立于朝堂之上。
在文武百官的最前面,放着一把交椅。当朝丞相冯午正襟危坐在上面。这是当今圣上给予他的特权,真正体现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群臣已经知道的。
尽管各自得知的版本互有出入,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那就是此事与皇帝的禁脔公孙起平有关。
不过,谁都知道,那公孙起平可是丞相冯大人的义子。
公孙起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丞相冯午岂会不知?
再说,如果不是朝堂之上的关系硬,那公孙起平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此时在这朝堂之上,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彼此用眼光交流一下,迎或小声嘀咕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眼看时间辰时已到,还不见皇帝上朝,各位大臣纷纷往上瞅着,猜不透皇帝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上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