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塞妮娅狠狠关上房门，随手一推就把艾薇儿拉到了里屋。
“姐姐……”艾薇儿抽噎着，眼泪还在往下掉。
“别怕别怕，”
塞妮娅把她按在床边坐下，自已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们得想个办法……得想个办法……”
她急得满头大汗，脑子里一团乱麻。
“塞妮娅？”奶奶在外面喊了一声，“你们怎么回来了？”
塞妮娅心一紧，赶紧冲到门口探出头：“奶奶！艾薇儿她舍不得离开你！您可得帮着劝劝！”
回到屋里，她又开始焦躁地转圈。
艾薇儿坐在床边，紧紧抓着床单，手指发白。
“得想个办法……但是什么办法？”
塞妮娅喃喃自语，眼神在房间里乱瞟。
外面，她听到奶奶和艾薇儿父亲的谈话声由远及近。
“罗兰德，你看这孩子在我这里住得挺好的……”
“大姐，你看这孩子整天野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家里人都担心她呢……”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
塞妮娅急得直跺脚，目光在书桌上扫过。
突然，她的视线定住了——
被一摞书压着的一角名片。
西蒙·考威尔？
等等！
她目光一亮，脑子里某根弦猛地崩了一下。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罗兰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一脸为难的奶奶。
帕克和哈维也赶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房间里。
塞妮娅站在书桌前，手指微微颤抖着。
她刚刚闪过的那个念头……
“艾薇儿！”
罗兰德几步冲到床边，伸手就要去拉女儿，“还不赶紧跟我回家！”
艾薇儿下意识往后缩，险些从床上摔下去。
“诶诶诶，叔叔！”塞妮娅赶紧挡在中间，“有话好好说，您先别激动。”
罗兰德一把推开她：“好好说？你知道她妈妈这段时间担心成什么样了吗？天天以泪洗面！”
他指着塞妮娅，声音带着怒意：“你说说，要是你一个人跑到安大略，你看你奶奶会不会担心！”
唐秀英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帕克和哈维则靠在墙边，像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介入。
“叔叔，这不一样。”塞妮娅努力让自已的语气显得诚恳，“艾薇儿可不是在这里瞎玩，她是在认真做音乐呢。”
“做音乐？”罗兰德冷笑一声，“没一家唱片公司愿意签她，这叫做音乐？别傻了！”
一旁的艾薇儿听到这话，眼泪又涌了出来。
“不是的，叔叔。”塞妮娅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唱片公司不肯签她，而是她现在不能签。”
“嗯？”罗兰德眯起了眼睛。
哈维这时清了清嗓子，以一贯的专业语气说道：“是的，在纽约州，未成年人签约是需要特殊程序的。根据相关法律规定……”
“你是哪位？”罗兰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当初就是为了这事准备的假条。要不是她一直拖着不给消息……”
他说着，又要去拉艾薇儿。
“不是的！”塞妮娅突然提高了声音，“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是因为艾薇儿要参加一个比赛，”她顿了顿，“在比赛结束前，是不能签任何专业唱片公司的。”
“比赛？”罗兰德的动作顿住了。
而艾薇儿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塞妮娅，眼神里写满了疑惑：什么比赛？
塞妮娅深吸一口气：“这位是Napster的商业策略总监帕克先生。”
她故意加重语气，“Napster正在为扩展用户量，与福克斯电视台合办一档前所未有的唱歌综艺节目。”
帕克会意，立刻上前与罗兰德握手，并递上名片：“您好，罗兰德先生。”
“等等，”罗兰德一脸狐疑，“什么比赛？她之前怎么从来没说过？”
“保密协议啊。”塞妮娅一本正经地说，“我们都签了的。这个节目形式会非——常新颖，”
她夸张地拉长了声音，“所以需要严格保密，不能透露。”
“保密协议？”罗兰德将信将疑地看看艾薇儿。
“到此为止。”
帕克适时打断，语气不容置疑，“这件事我们确实不能细说。不过可以告诉您的是，塞妮娅小姐和艾薇儿小姐都是我们内签的选手，这次过来就是要安排正规的培训项目，确保比赛时的完美发挥。”
“对对对！”塞妮娅赶紧接茬，指向一旁的哈维，“这位是哈维先生，皮尔森·哈德曼律师事务所的精英律师，特地过来处理艾薇儿的未成年相关事宜。”
哈维内心一叹：怎么又来？
是我看起来很闲吗？
但他脸上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是的，这是我的名片。既然您在场，我们完全可以立即办理艾薇儿小姐比赛相关法律事宜的全权代理。”
罗兰德接过名片，神情缓和了不少，但还是瞪了艾薇儿一眼：“就算比赛的详细内容不能透露，但这种事总该跟家里打个招呼吧？你看你妈都急成什么样了！”
“我……我是害怕嘛，”艾薇儿低着头，戏精上身，声音里带着委屈，“万一……万一一上来就被淘汰了呢……”
“说什么傻话！”罗兰德训斥道，“你从小就这么擅长唱歌的。”
他朝艾薇儿使了个眼色，又转向帕克解释：“这孩子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够自信。其实她唱歌真的很了不起的。”
帕克嘴角抽了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家又不着调地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晚。
“那个……我得赶回安大略了。”罗兰德有些歉意地说。
“这么晚了还赶路啊？”塞妮娅假意挽留，“要不先找个旅馆住一晚？艾薇儿可想你了，晚上还能一起吃顿饭。”
罗兰德脸色已经和缓许多，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向哈维：“对了，这个委托代理的事情，是不是要去您事务所办理一下手续？”
哈维一愣：还来真的？
“确实需要，”他下意识看了眼塞妮娅，心中百般无奈说道，“我带您去办理吧。”
看着哈维带着罗兰德一行人出门，塞妮娅长出一口气。
奶奶和艾薇儿也去送他到巷口。
屋里只剩下塞妮娅、帕克两人。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就是这样，”塞妮娅淡淡地说，“明天签合同，对赌。”
帕克靠在门框上，目光意味深长：“所以，这个突发奇想的综艺节目，你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塞妮娅抬起眼，看向他，“这句，也是假话？”
帕克语塞。
塞妮娅轻轻笑了一声，转身走向窗边。
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
“帕克，记住今天。下一次你要把我当棋子，我们就各走各的路。这世上从来不缺棋手，但我永远不做任何人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