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要死了,没必要和这种垃圾低头。
小瓷心里这么想。
她又恨又委屈,要不是郁枫,她根本不会被抓,更不会落在贝英杰手里。
“你他妈!”
贝英杰见她嘴硬,上脚踩住她的小腿,“我今天绝对弄死你!”
他扔掉鞭子,动手脱她衣服。
“别碰我!”
小瓷尖叫。
她不顾背上伤口,抵死挣扎,不愿意让贝英杰得逞。
“你不是不怕死吗?死都不怕,还怕被我睡?”
贝英杰表情扭曲,动作越来越粗鲁。
“恶心!滚开!我宁愿死,也不想被你碰!”
小瓷痛到险些晕厥,她感觉自已真的快撑不住了。
外套已经被贝英杰脱掉了,接下来是毛衣……
小瓷闭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以为自已完蛋了。
但下一秒,伴随一声闷响,贝英杰倒在了地上。
她往远处看——
洞口,男人背光,手里拿着几块石头。
刚刚,是他用石头,砸中贝英杰后脑勺,把他搞晕的……
小瓷眯起眼,睫毛根部随之一颤一颤。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又是你……”
又。
两天前,地下室,也是他救了自已。
小瓷认出来了。
他太好认了。
从上到下的黑。
五官以及一双手,都不曾暴露在空气中。
她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但更多的是,对这人的怀疑,不放心。
他为什么救她……
像贝英杰一样,另有所图吗……
这次,她必须得到答案。
小瓷咳嗽,嘴角溢出更多的血。
她受的伤,都在皮肉,内脏没事,吐血是因为,她把嘴巴咬破了。
男人不知道,看见了,快地走完剩下一点距离,蹲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托住。
“别……痛……”
她背上的伤,受不了他公主抱。小瓷哼声痛吟。
“忍一下。”
男人声音冷淡,一板一眼,像是没感情的救人机器。
这怎么忍?
小瓷以为,他还是要这样抱她出去。没想,他拽起她的胳膊,手滑下去,稳稳托起她的上半身。
他选择面对面抱她。
这个姿势……
小瓷来不及多想,她怕摔下去,顺从地往前靠,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抱着她,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身上全是血,但小瓷还是在浓郁的血腥味中,闻到了独属于他的味道。
很淡的檀香。
这个味道,她在老宅的时候经常闻。
香烛燃烧,人一进佛堂,就会沾上。
什么品味。
好差。
……
小瓷有好多问题想问,但她疼的说不出话,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错过这次,没有下次了。
她靠意志强撑,在男人专心赶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拽掉了他的黑色护目镜。
那是一双凌厉的眸子。
小瓷为了看清楚,推他肩膀,借着惯性后倒,以此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男人已经预料到她想干嘛了。他微微锁眉,想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但怀里的人,居然不要命地往后仰。
他只能……伸手接她,将她往怀里摁。
小瓷利用这点时间,扯下了他的面罩。
露出真容了——
看清是谁后,小瓷呼吸一滞,瞳孔骤然紧缩。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具下是这张脸!
男人接住了她,自然而然也碰到了她背上的伤口。
“嘶……”
小瓷痛极了,手臂失力,搂不住他的脖子,身体在往下滑。
男人注意到,为避免再一次压到她的伤口,他顺着她整个人下滑趋势,把她先放在地上。
小瓷奄奄一息,全靠一口气吊着。
“郁、枫。”
她艰难咬出了这两个字。
男人抿唇,自知已经被她看见了,没办法再隐藏。
他淡声开口道:“我不是郁枫,我是郁辰。”
郁辰?
小瓷呆愣了一秒。
紧接,他又把她抱起来,继续赶路。
“你是郁、辰?”
她不相信,昏迷前,又问了一遍。
“嗯。”
男人应道:“我是。”
……
医院。
小瓷在vip病房醒来,睁眼,以为自已在做梦。
“郁辰呢。”
她小声咳嗽,不敢有大动作,怕扯到伤口。
后背连着前胸,绑着一层又一层纱布,很紧,要不是她经常裹胸,恐怕很难适应。
“你对他很关心?”
郁枫扯起唇角,尾音不怀好意地上扬。
他坐在轮椅上,腿上毯子居然没换,还是昨天那条。
小瓷一点一点翻身,伸手拿来了床头,插着一根吸管的水杯,猛猛喝了小半杯。
喉咙被水润过,终于不那么干涩。
声音也随之变的好听。
“我是挺好奇的。”
不能称之为“关心”。
她关心郁辰做什么。
“他人呢?”
病房里,现在只有他们,不见那人身影。
“走了。”
郁枫冷声回答道。
“走了?”
小瓷把水杯放回去,重新躺好。
“他和你长得好像。”
郁枫眼眸深邃,漫溢嘲讽,没有否认。
“谁和他像了。”
“这还不像?”小瓷望着天花板,说:“他是你堂哥,这相似度,很多亲兄弟都不如。”
郁辰,是郁枫大伯的儿子。
小瓷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传闻里,他不是在国外,陪他父亲治病吗。
“难怪你身边没人,你也不怕,原来是有帮手。”
郁枫撩起薄冷的眼皮,幽幽出声:“我是因为他在,才不怕的吗。”
当然不是。
还因为……有她做人质。
“你给我下安眠药。”
小瓷转头看他,“两次。”
她在记恨,他推她出去当人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