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歙县,像是一块沉甸甸的黑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云自牧的身影在这黑暗中显得孤独而决绝,他当夜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座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县城。
他的心中像是有一团乱麻,妻子和女儿的身影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但他清楚,此刻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只有离我远远的,你们才能安全啊。”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叹息。
他知道,自已所面对的敌人如同黑暗中的巨兽,有着无尽的权势和爪牙,只要妻子和女儿还在他身边,就随时可能被那巨兽吞噬。
离开歙县后,云自牧立刻动用了战神殿的关系网。
战神殿,那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其关系网错综复杂,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各个角落。
云自牧在战神殿中的地位那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他的命令迅速得到了回应。
很快,消息传来,那几个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李家小少爷,已经移居到了一个名叫连云洲的城市。
云自牧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些小恶魔的丑恶嘴脸。
在他心底,那几个作恶后还能在李家庇护下全身而退的小恶魔,早已被他判处了死刑。
他马不停蹄地朝着连云洲赶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女孩那悲惨的遭遇,那被小刀划开的脸、被戳瞎的眼睛、被割下的舌头……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云自牧低声自语,他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带着无尽的愤怒。
同行的一位战神殿的眼线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殿主,此去,李家那边必然会有防备,需不需要我通知兄弟们前来接应?”
云自牧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那眼线被云自牧这么一问,顿时慌了:“殿主,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只是担心李家那边会玩什么阴谋诡计。”
云自牧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不正是他们那些掌权者所擅长的吗?他们想玩就让他们玩,正好,也让他们李家清醒清醒,要不然,真以为在俗世里掌握一点权力,就以为自已是真正的王了!”
“你带我到地方,就回去吧!告诉其他人,这段时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战魔渊那边,随便其他人怎么折腾。我们战神殿为大夏守了战魔渊这么多年,不欠他们什么!”
那眼线回了一声“是”,便不再说话了。
牧云的身影在那眼线的带路下,如两道黑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连云洲。
按着得到的地址的指引,二人穿过一条条街道,很快,便找到了那几个李家人的新家。
云自牧一挥手,那眼线便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已已经决定和李家干到底,所以不能让自已人暴露。就是基于这个考虑,云自牧让那眼线快速退去。
云自牧看着眼前李家人的新居,那是一座气派的大院子,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威严,门旁的石狮子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这家人的权势。
他悄然靠近,没想到,那几家人竟然都聚居在这同一个院子里。
此时正值傍晚,夕阳的余晖如金纱般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
几个李家小少爷已经从学校放学归来,他们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如同清脆的银铃,却让云自牧觉得无比刺耳。
他们在院子里嬉笑打闹着,其中一个小男孩正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双手兴奋地挥舞着,嘴里喊着:“驾!驾!”
那父亲则满脸宠溺,佯装吃力地驮着他跑来跑去,小男孩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真无邪的光芒,那是被无尽宠爱滋养出来的快乐。
另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和母亲在玩捉迷藏,他灵活地穿梭在院子里的花丛间,母亲故意装作找不到他的样子,大声呼喊着:“宝贝,你在哪里呀?”
小男孩忍不住从花丛后探出头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母亲便跑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亲昵地挠他痒痒,小男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母亲怀里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还有两个孩子在互相追逐,他们稚嫩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手中拿着玩具枪,嘴里模仿着战斗的声音,“哒哒哒” 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仿佛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场,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若是不知晓他们所犯下的罪孽,或许旁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被这温馨的家庭画面所打动。
然而,此时在云自牧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愤怒和厌恶。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怒吼。
“你们这些恶魔,怎么配拥有这样的快乐!你们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鲜血之上!”
云自牧在心中怒吼着,他的目光如刀,紧紧地盯着那些还在嬉闹的孩子,恨不得立刻将他们从这虚假的幸福中拖出来,让他们为自已的恶行付出代价。
那几个孩子纯真的笑容在他眼中是如此的刺眼,像是对正义的一种亵渎,他的愤怒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在心底深处剧烈翻滚。
就在这夕阳余晖洒满庭院,李家孩子的欢声笑语如利刺般扎在云自牧心头的时刻,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
那是一位老者,身姿略显佝偻,但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场,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其体内蛰伏。
云自牧目光如电,只微微一侧头,眼中寒芒一闪,便已洞悉眼前之人的实力 —— 武王境界的高手。
在古武界那森严的修为境界体系中,从初窥门径到屹立绝巅,共划分为九个境界。
最低境界的后天武者,在大夏国如同繁星一般,是最为基础的存在。
而先天武者则已超脱凡俗,拥有了超越常人的能力。
强大到如宗师者,可在一方之地可称雄。
若再进一步,成了大宗师的人,那更是威名远扬,受人敬仰。
而武王,已然站在了一个令无数人仰望的高度,每一步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再往上的武尊、武圣、武帝、武神更是如同神话般的存在。
这个老者,作为武王境高手,在整个古武界都是屈指可数的强者。
云自牧只是冷冷地瞥了老者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路边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随后便又将目光死死地盯在院子中那几个正无忧无虑蹦蹦跳跳的李家小少爷身上。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老者微微皱眉,看着云自牧,缓缓开口道:“这样的场面,很温馨不是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孩子还小,心性未定,他们不过是一时贪玩,犯下了些过错。看在他们年幼无知的份上,放过他们这一次吧。”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云自牧的劝诫,也有对李家孩子的维护。
云自牧的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谬的言论。
他冷哼一声,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哼!我没有看到你所谓的孩子,我看到的,只有几个小恶魔。
他们犯下的可不是什么无心之失,他们是用刀割开了一个无辜小女孩的脸,是用刀戳瞎了她的眼睛,是割下了她的舌头,让她在无尽的痛苦中失血而亡!
你告诉我,这是不懂事?这是犯错?这是恶魔,是人间炼狱的恶鬼!而我,就是专门屠魔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却如同闷雷般在空气中炸响,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正义的执着和对罪恶的痛恨。
老者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对云自牧所说的事情有所耳闻,但仍坚持道:“他们还小,尚有教化的可能,不能就这样毁了他们的一生。”
云自牧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教化?那小女孩的一生就被他们毁了,谁来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谁来为她讨回公道?他们必须为自已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哪怕是死!”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拳紧握,骨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将那些李家小少爷碎尸万段。
老者眉头紧锁,向前一步,身上的气势陡然增强:“你若执意如此,便是与李家为敌,你可想好了后果?”
云自牧毫无惧色,迎着老者的气势,大声道:“李家又如何?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我也要让这些恶魔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没有丝毫退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