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自牧击落另外两架直升机后,驾驶着夺来的那一架武装直升机往北飞去,那螺旋桨高速旋转发出的轰鸣声在山谷间回荡。
刚刚经历了与另外两架直升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他的每一根神经都还紧绷着。
此时,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一心朝着北疆日不落地区疾飞而去,那里是他逃生的希望。
“只要冲过前边的天山山脉,就有活路。”
云自牧在心中默默念叨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直升机如一只钢铁巨兽,在群山之间呼啸而过,距离北疆越来越近,他仿佛已经能嗅到那片荒芜之地自由的气息。
很快,天山山脉那雄伟壮观的身姿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座巍峨的山峰直插云霄,像是天地间的一座丰碑,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直升机的阴影在山峰的雪面上快速掠过,云自牧聚精会神地操控着飞机,准备绕过这座山峰。
然而,就在他即将驾驶直升机飞跃天山的关键时刻,云自牧的目光突然被山顶上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他心中猛地一沉:“不好!”
那绝巅之上的人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却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一体,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云自牧当机立断,想要调转飞机绕过去。
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那绝巅之上的人影却已经跃身飞起。
那人凌空飞起之际,从后背抽出一把长剑,那三尺来长的剑身,寒光闪烁,远远看去,便知道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抱剑,那长剑传出的冰冷寒光,似能斩断这世间的一切。
“古武者?!”
云自牧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没想到,眼看着就可以进入北疆了,却在这天山上遇见了古武者。
看来,自已之前不断出手,已经让李家之人动了怀疑,不惜出动古武者提前在这里埋伏自已。
随着长剑出鞘,一股无比凌厉的剑气自那人身上散发出来,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
那人浑身灵力涌动,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灌注在长剑上,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云自牧驾驶的直升机一剑斩来。
顿时间,天地变色,风云涌动。
一道恐怖无比的剑气犹如长虹贯日一般朝着直升机斩来,那剑气仿佛是一条由毁灭之力凝聚而成的巨龙,所经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天空中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剑气周围的空间都似乎扭曲了起来,强大的力量使得直升机周围的气流疯狂旋转,机身开始剧烈颤抖,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跳动,各种警报声交织在一起,宛如末日的丧钟。
“这人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剑客!”
云自牧心中大骇,他深知这剑气的威力绝非现在的自已所能抵挡。
在这生死关头,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打开机舱门,一闪身便舍弃了飞机,朝着外面奋力一跃。
在跃出的瞬间,他感受到那剑气的恐怖力量如同一座大山般压来,仿佛要将他碾碎。
他的身体在空中急速翻滚,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直升机被剑气击中后发出的爆炸声,那声音震耳欲聋,久久回荡在天山之间。
那道仿若长虹贯日般的恐怖剑气狠狠地斩在直升机上,瞬间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直升机的金属外壳就像脆弱的纸片一般,在剑气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先是驾驶舱的玻璃瞬间粉碎,化作无数晶莹的碎片,在强光下如同一阵璀璨的流星雨般向四周迸射。
紧接着,剑气沿着机身一路肆虐,钢铁的机身被轻易地撕裂开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机翼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折断,旋转着向下方的山谷坠去,在坠落的过程中与空气剧烈摩擦,燃起了熊熊火焰。
直升机的发动机在剑气的冲击下爆炸,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如黑色的巨龙般盘旋在天空。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同汹涌的海浪,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力量狠狠挤压,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见的环形气浪。
这气浪所到之处,山上的树木山草纷纷被掀起,形成了一道恐怖的风暴,连那些巨石也被震得粉碎,噼里啪啦地从山上滚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直升机的残骸在剑气和爆炸的双重作用下,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变成了一堆燃烧着的废铁,向着山谷深处直直坠去。
随着残骸的坠落,天空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黑色烟迹,像是一道死亡的印记,铭刻在这天山山脉的上空。
云自牧飞身跳出机舱的那一刻,狂风如刀般割过他的脸颊,身子便如失控的坠石一般,朝着下方的万丈深渊直直坠落。
他只感觉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那凛冽的风似乎要将他的身体整个穿透,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狠狠揪住,随着急速的坠落而剧烈翻腾。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虚空之中突然再次闪过几道凛冽的剑气,如同一群凶猛的银色游龙,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急急朝云自牧冲来。
云自牧见状,瞪大了眼睛,心中暗骂一声:“卧槽!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但此时他也无暇多想,求生的本能让他赶紧将身子紧紧收住,四肢紧缩得如同弹簧一般,同时拼尽全力将脑袋深深埋起来,试图减少可能受到的伤害。
“砰砰砰!”
那几道剑气如雨点般连续斩在云自牧的身子上,每一次撞击都像是被重锤狠狠击打,发出沉闷而又可怕的声响。
云自牧只觉得全身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无数钢针深深刺入,骨骼在剑气的冲击下似乎都要散架了。
远处,那凌空飞来的持剑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面容冷峻,眼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看着自已斩出的剑气竟然没有将云自牧斩为几段,心中暗自一惊,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能以肉体之力硬抗我三剑的人,怎么可能不能御空飞行呢?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怪异之事?”
他哪里知道,此时的云自牧早已是强弩之末。
云自牧在心中苦笑:“要是我还有灵力,会落到这般田地吗?”
早在和赵小白分开之前,他体内灵力早已枯竭,如同干涸的河床一般。
此刻的他,别说御空飞行了,光是承受这三道剑气的冲击,就已经让他意识模糊,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他只感觉体内气息紊乱得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每一次气息的冲撞都让他痛苦不堪。
以他这种状态,如果真的就这么直直跌落下去,怕是不死也得落个残废的下场。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但求生的欲望仍在心中苦苦挣扎,他试图在这绝境中寻找一丝生机,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