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国主微微皱眉,在真皮软座上沉思了一会儿。
他的目光在大臣们身上一一扫过,脑海中不断权衡着这个计谋的利弊。
片刻之后,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兴奋地摆手叫好:“妙啊!此计甚妙!就照此行事。”
随着国主一声令下,宫殿内顿时忙碌起来,一道道命令如箭在弦上,迅速从大夏国主宫殿传向四面八方。
北疆,战魔渊外围。
狂风呼啸,似是在为这残酷的战场奏响悲歌。
一群斗魔士如钢铁长城般伫立,与那汹涌如潮水般袭来的魔兽展开了殊死搏斗,每一次挥击、每一声怒吼,都是为了守护人族那片安宁的土地,阻止魔兽继续向前一步。
这些斗魔士皆是常年在战魔渊和魔兽作战的精锐,他们的脸庞早已被尘土搞得灰头土脸,铠甲上也布满了魔兽利爪留下的划痕和干涸的血迹。
他们且战且退,却没有丝毫的畏惧,眼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
“兄弟们,我们身后就是家园,绝不能让这些畜生踏进一步!”
一位脸上有着长长伤疤的斗魔士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如同洪钟大吕,激励着每一个人。
“杀!”
众人齐声怒吼,回应他的是更猛烈的攻击。
他们之中,有一位年轻的斗魔士,眼神中透着疲惫,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减慢。
他已经连续奋战了几日几夜,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鲜血渗过绷带,染红了衣衫。
每一次挥舞手中的长剑,都像是在透支生命,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旁边一位年长的斗魔士看到他的状态,关切地喊道:“小子,你还撑得住吗?”
年轻斗魔士咬着牙,回喊道:“老大哥,我没事,就是死,我也不会让这些魔兽过去!”
在另一处战线,一位斗魔士的长枪已经在激烈的战斗中断裂,他随手捡起地上的长刀,再次冲向魔兽群。
魔兽那狰狞的面容近在咫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它张开血盆大口,向斗魔士咬来。
斗魔士一个侧身躲过,然后猛地将长刀刺入魔兽的眼睛,墨绿色的血液溅了他一脸,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们手中的武器,在长时间的厮杀下都已经卷刃。
有的刀剑缺口累累,如同锯齿一般,但在斗魔士们的手中,依旧是斩杀魔兽的利器。
一位斗魔士的盾牌已经破碎不堪,他用仅剩下的一小半盾牌护住身体,然后用手中的战斧狠狠地砍向魔兽的腿部。
战斧砍在魔兽坚硬的鳞片上,溅起一串火星,他的手臂被震得发麻,但紧接着又是一次更猛烈的攻击。
魔兽们也疯狂地冲击着,它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咆哮着、撕咬着,试图冲破斗魔士们的防线。
然而,面对这群无畏的人类,它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魔兽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曲悲壮的战歌。
但无论战况多么惨烈,这些斗魔士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后退半步,他们用生命捍卫着人族的尊严和领土。
“传国主令,在战魔渊作战的斗魔士,即刻全部撤回,于日不落地区建立防线,不得有误!战魔渊原有的防线,即刻放弃!”
可就在这时,从大夏国国主宫殿传来的一道命令,却直如一盆冷水,浇在所有浴血奋战的斗魔士心上。
正在和魔兽战斗的斗魔士们听闻此令,顿时一片哗然。
一位将领模样的斗魔士满脸惊愕地站出来:“大人,这…… 这怎么可以?我们若放弃战魔渊防线,魔兽必将长驱直入,那百姓可就遭殃了呀!”
传旨官面色一沉:“这是国主的命令,你敢违抗吗?”
将领还想争辩,却被身边的人拉住,无奈地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在大夏国六大军区,同样的传旨官也在传达着命令:“国主有令,各军区重型合成旅,全部立即向北方的荒州市集结,在天山山脉一带,建立防线,务必为抵御魔兽南下布下最坚实的一道防线!”
军区的将领们领命而去,大军迅速开拔,一时间,尘烟滚滚,铁蹄铮铮。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只是国主演给世人看的一场戏。
在战魔渊深处,那些斗魔士们已经接到了密令。
他们面色阴沉,眼中满是无奈和痛苦。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这可是数以万计的百姓啊!”
一位年轻的斗魔士眼眶泛红,手中的武器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是国主的命令,我们…… 我们也没办法。”
一位年长的斗魔士无奈地叹息道。
随着斗魔士们逐渐放弃抵抗,魔兽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
那些在战魔渊外围的斗魔集市热闹不再,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如今满是惊恐的呼喊声。
“快跑啊!魔兽来了!”
一个村民大声呼喊着,抱着孩子拼命奔跑。
但魔兽的速度太快了,它们张着血盆大口,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房屋被轻易地推倒,火焰在村庄中肆虐。
村民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被魔兽一口咬断了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有的被魔兽的利爪撕开了胸膛,内脏流了一地。
村庄里的牲畜也未能幸免,牛羊被魔兽追赶撕咬,鸡毛漫天飞舞。
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集市上,情况同样惨烈。
商人们丢下货物四散奔逃,摊位被魔兽践踏得粉碎。一些来不及逃走的人被魔兽逼到了角落。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一位老妇人跪在地上,向魔兽苦苦哀求,但回应她的只有魔兽那冰冷无情的咆哮。
在这场灾难中,仍有一些心有不忍的斗魔士在顽强抵抗。
他们挥舞着武器,与魔兽展开殊死搏斗。
“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一位斗魔士怒吼着,手中的剑不断砍向魔兽,但魔兽数量太多,他的身上很快就布满了伤口。
“兄弟,我们顶不住了,快走!”
旁边的斗魔士拉着他,眼中满是悲愤。
他们且战且退,看着那些被魔兽残害的民众,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魔兽在这片土地上肆虐,将战魔渊外围变成了人间炼狱。
在那片被魔兽肆虐过后的村庄,宛如末日降临后的废墟。
残垣断壁间,还残留着未熄灭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着,仿佛是这片土地最后的挣扎。
焦黑的木梁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曾经温馨的房屋如今只剩下破碎的瓦砾。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和焦糊味,那是死亡与毁灭交织的气息。
几个年轻的斗魔士瘫跪在地上,他们的身躯满是伤痕,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他们破碎的衣衫。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又充满痛苦,就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望着眼前这片曾经熟悉无比的家园。
这里有他们童年的欢笑、亲人的关怀,而如今,一切都被无情地碾碎。
一个脸上被魔兽划出一道长长伤痕的年轻人,那伤口从额头一直延伸到脸颊,鲜血还在缓缓渗出,他的嘴唇因愤怒和痛苦而颤抖着。
他望着眼前的废墟,眼中满是血丝,大声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所有斗魔士撤退?我们本来可以守住的,我们有能力保护我们的家人,保护我们的村庄啊!
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命令?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在废墟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和不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妈的,大夏国的国主,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脑子被驴踢了吗?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他把我们的家园,我们的亲人,都推进了火坑啊!”
旁边一个同样满脸血污的年轻人,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他听到这话,眼中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他猛地抬起头,望着天空,像是要从那无尽的苍穹中寻找答案:“如果战神殿还在,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家园被魔兽践踏,不会让我们的亲人遭受这样的厄运。”
“是啊,战神殿若还在,他们一定会和我们一起守护这片土地。”
另一个年轻人哽咽着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是对逝去亲人的悲痛和对战神殿的怀念。
“可现在呢?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国主的命令让我们失去了一切。我们成了无家可归的人,我们的亲人…… 都没了……”
一个年轻的斗魔士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他的哭声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中显得格外凄惨,那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对国主错误决策的痛恨,也是对战神殿离去的深深遗憾。
他们就那样跪在废墟中,周围是死亡的寂静,心中却翻涌着无尽的悲痛、愤怒和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