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陆欣睡的并不安稳,倒不是因为担心陆易,而像是发生了什么其他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
早晨,浑身冒冷汗的陆欣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昨晚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似乎在暗示着她什么,可当她一觉醒来后,却一点那个梦的记忆都没有。
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欣摇了摇头,不管它,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想法子救陆易,可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欣准备去大娘说的那个镇子上探探口风,当然能联系上陆家最好,于是问了富贵镇子的大概方向便出发了。
出发前还偷偷在炕上又放了几两银子,毕竟这个大娘昨晚照顾她真的很用心。
这次因为是一个人赶路,没有人听她嘀嘀咕咕,所以陆欣用疾风咒跑的很快,不过三炷香的时间便跑到了镇子上。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哟~”这要是平时听见这叫卖声陆欣早就蹿上去了,现在却恍若未闻的和商贩擦肩而过,无半点留念的意思。
她突然记起她爹之前一直叮嘱她的一件事——“在外面遇见棘手情况或者危险,无论哪里,都可以去找一家叫‘春风剑堂’的打铁铺,拿咱家令牌给那打铁的汉子看,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可是怎么办……她身上没带家族令牌啊……
算了,先去找找那个“春风剑堂”在哪,看看有没有其他证明身份的办法。
可惜在镇子上转了几圈下来连那个铺子的影子都没寻着,镇上欢怡楼的老鸨都在她手上揩了好几次油,弄的她怪不舒服的。
就在陆欣想要放弃寻找“春风剑堂”,打算直接飞奔回家找老头帮忙的时候,清脆的打铁声响起,瞬间让陆欣激动起来。
原来是那个打铁铺子太过破旧,瞧着就和个破烂堆似的,旁人不知道的可能还会往里扔些秽物,好在那汉子吃完午饭回来打铁了,要不然陆欣根本分辨不出来这就是老头所说的“春风剑堂”。
见陆欣靠近,汉子也不抬头,继续干着手里的活计,问道:“什么事?”
“请问这里是春风剑堂吗?”为避免产生误会陆欣还是用换音术伪的男声。
“陆家的人?”汉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他总算是停下来了手里的活计,朝陆欣伸出手,“令牌。”
这下陆欣有些尴尬起来,毕竟她的令牌还放在陆家,她完全不记得要随身带着令牌这件事。
汉子瞧着眼前说不出一句话的陆欣,“怎么?想骗彪爷我?”
陆欣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彪爷我看着那么好骗?”汉子用手狠狠一拍他原本正在锻造的铁块,铁块立马扁平了下去,很明显这块铁被汉子一巴掌拍废了。
好恐怖的肉身力量……
就在陆欣费尽脑汁在想逃跑的一百种方式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彪哥,我就出去转了会,干嘛呢?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你来的正好!”汉子哼了一声,“有人冒充你家的人来找我哩。”
叶筠愣了一下,就他们这种小家族,还有人冒充?那还不如随便找个小宗门拜师呢。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还是想见见这位这么想不开的人长什么模样。
陆欣原本还不确定是不是叶筠,听完他和彪哥的交流后这才确定下来,连忙回头用正常的声线对叶筠喊:“叶筠,陆易出事了!”
好在叶筠在陆家的时候可是陆欣忠实的狗腿子,见过陆欣穿男装的模样,要不然很有可能会和陆易前面一样把陆欣当成大长老养在外头的庶子。
看陆欣这副着急的模样,叶筠连忙让陆欣说清楚事情经过,彪哥虽然心有疑虑,但看他俩熟稔的模样,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默默把那块被一巴掌拍废的铁拿起,看能不能补救回来。
……
叶筠捋清楚事情经过后,不禁深深皱起了眉,这下麻烦了。
“对了,叶筠你怎么在这?”陆欣原先紧张的情绪因为全都说了出来好了不少,这才想起来这个关键性问题,毕竟叶筠可算得上老头的关门弟子,没有特殊情况老头都不会把他调这么远的呀。
“噢,对,”叶筠像是才想起来,回头看了彪爷一眼,对着他俩用了张隐身符后,这才从背后的包裹里掏出一柄剑,“大长老托我把这个给你,说是他最近有个事情比较棘手,今年的生辰礼就早些送你。”
陆欣看到那柄剑,眼睛都亮了,算那老头有良心,这剑一看就是用心做的,毕竟这年头纯黄金做的剑可不常见,剑柄和剑鞘处还刻着兰花花纹,一看就奢华无比,又不失雅致。
“噌——”陆欣手握剑柄把剑刃从剑鞘里拔了出来,没想到这剑刃居然和铜镜一般可倒映人的身影,甚至比之铜镜还要更清晰几分,但此时突然陆欣注意到剑柄上有着一行字——“危急时刻,弃剑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