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清楚。”
寒小柔点点头,二人在校门口分别,肖珏并没有回家,因为妹妹下午有课,晚晴也没放学,于是他去了临时调查组,想看看案件进展究竟如何。
肖珏很快抵达,在调查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小山,老组长也一起来了京都,这让他很惊奇。
人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似乎已经没有了需要肖珏的地方,他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小山才抽出空来。
“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想来看看调查顺不顺利。”
肖珏站起了身,小山下意识瞥了队长一眼,队长的眼神有股不明所以的神秘。
“挺顺利的,你就放心吧。”
小山很快便被人叫走了,留下肖珏呆呆的站在原地。
正巧,肖珏看见了一个小队要出任务,于是便主动要求加入,负责人为难的看了队长一眼,看到队长微微点头这才同意。
见到肖珏走远,小山走到队长身边一脸担忧问道:“上面不是说了不能再让他加入了吗?”
“但我们更不能让他发现,人一旦失去了精神依靠,会彻底崩溃的。就给他做一些小任务,让他有更多时间慢慢的融入正常生活,这是他首长的意思。”
小山还是很不放心,和组里人招呼了一声后也换上装备跟着一起出发了。
……
“这么说,你们可能抓到了一只鬼?”
听完汇报,肖珏显得有些激动,如果能抓到内部人员,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目前不确定,但还是有可能的。咱们的卧底接触的面也不多,这是他查到的一个小交易,但确实和上面的大头有牵连。”
小组一共就五个人,大家穿着便装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胡同,在里头辗转了几次后才找到一个红砖房,进屋一看,里面没有人。
“跑了?”
这是肖珏的第一反应。
小山合上了门,说道:“没有,人已经抓到了,不过对方交代了说一会儿会有人送货上门,所以我们要蹲守,把对方给抓住。”
肖珏的神情忽然有些恍惚,他好似看见了一个幽暗的房间,铁网和铁链,还有一大盆冷水……
“嗡”的一声,记忆在脑海里炸开,肖珏扶着太阳穴,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了?”
小山的询问把肖珏拉回了现实,他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事。”
忽然,他似乎听到了胡同里的脚步声,其余人也紧接着察觉到了,肖珏立马靠在了门边,可惜的是门没有猫眼,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脚步停在了门前,那三声敲门声拉响了警报,肖珏踢开大门冲上前将对方死死按在了地上。
“给我老实待着别动!”
对方几乎没有反抗,等反应过来后,肖珏才发现身下的只是一个少年,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我…我来送货。”
几人的眼神都有些心酸,可怜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已面临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很快,警车就赶来带走了这个羸弱的少年,肖珏久久站在原地,记忆也在一瞬间交织。
他忽然感觉浑身一阵冰冷,紧接着双目晕眩,迷迷糊糊中看见了小山惊慌失措的眼神……
……
“肖珏。”
肖珏睁开了眼,不真实感包裹全身,刚才好像是他在说自已的名字。
“你知道自已做了什么吗?”
听到问话,肖珏抬起了头,眼前是一个昏暗的审讯室,面前坐着两个审讯的警官,手上是一副冰凉的手铐。
衣服湿透,肖珏不禁打了个寒颤,再一抬头,自已又身处一个洁白明亮的大厅。
母亲何蝉跪在面前,望着一张被白布包裹着的担架失声痛哭,肖珏只感觉双腿发软,而何蝉却在此时回过了头……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
“不是……不是我!”
肖珏惊出了一身冷汗,猛的坐起身,才发现自已已经在病房里了。
手里暖呼呼的,肖珏呆滞的别过头,才发现旁边陪护椅上坐着人。
“妈?”
肖珏双眼模糊,他看到了何蝉,下意识的抱紧了对方,哭着呢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错了……”
而真正被抱住的寒小柔在一瞬的惊慌后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她已经待了很久,从肖珏嘴里听了不下一百遍“妈”,这时她选择了回抱住他给予安慰。
“好了,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呢。”
肖珏再次睡着了,这一次他睡得很安详,还做了个很好的梦,梦里的家庭很圆满,他穿着一身军装,看到了父母由衷的笑容。
……
寒小柔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肖珏的脸,替他擦干了泪水。
“没想到……肖珏同学平常看上去那么坚强,好像什么事都不关心,其实你也一直很痛苦,对吧?”
寒小柔的脸色温和,看到夕阳,她也意识到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于是不舍的抽开了手,在楼下找到了一个餐铺,买了些粥和鸡蛋。
等待过程中,她收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犹豫着接通后,电话那头便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小柔,你在哪儿?怎么能乱跑?”
“爸,我在医院,肖珏同学好像是受伤了,刚才有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就来照顾他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道:“今晚你林叔叔也来了,他们听说找到了你的救命恩人,也很想感激一下他。”
“林叔叔?那林佳也去了?”
“嗯,你林佳哥哥也在。”
寒小柔内心一阵厌恶,语气也冷淡了许多:“哦,我就不去了,今天肖珏同学身体不好,饭局还是改日吧。”
电话那边一阵嘈杂,紧接着林佳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小柔,我们都等你好久啦。就算他不来的话,你也应该回家吃饭呀,我爸妈都很久没看见你了,想你好久了。”
“我真的没心情,下次再说吧,反正平常节假日都有看见的。”
寒小柔第一次主动挂断电话,她舒了一口气,对这种父母生意上形成的叔叔阿姨之间的关爱,其实她一点也不感冒,只是迫于压力才会继续维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