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然这脑回路,她这哪里是去学习的,她是打算去当扛把子的,随时准备揍人是吧。
等高进哼次哼次拎着能买到的海鲜回到小院,却看到门上贴着一张纸条:明天报账,海鲜送你了。
高进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次日一早,许汉生物钟准时叫醒了他,醒来先看了一眼安然那边,看到她在打坐,不想打扰她,谁知她也睁开了眼。
两人一起完成跑步对练,煮饭洗漱一整套,完事之后坐在台阶上喝粥,闲聊等着太阳升起。
“我感觉你那个无心决练了之后有点嗜睡啊,干脆不要叫无心决了,叫睡梦罗汉拳算了。”
“还好啦,现在一天醒的比一天早,估计下个月就能正常了。”
“要进入第二境了?神功啊。”许汉吃了一惊,按这个进度设想下去,这个世界飞檐走壁,高来高去怕是一大把。
“哪有那么快,等下高家兄弟来,你打听一下这个世界武力值,我总觉得我练的有点反常。”
许汉皱起眉头看着安然,“怎么反常了?”
“我之前不是说我感到有气感么,我们暂时就当它是内功,可是这个内功又不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我试了好几次,目前没发现它有什么用。”
许汉瞪大了双眼,眼神充满了无语。
“你别告诉我,其实你也不知道这个无心决到底是不是真的,然后就特么瞎练?”
安然低头喝粥。
许汉见自已猜对了,立刻放下碗跑到门口,迎面撞上高家兄弟。
“快快,去请郎中。”高达立即转身去请郎中。高进跟着进了院子,瞄了两眼也没看出两人谁有病症,但又不敢问,就在一旁候着。
许汉来回走动,不时瞪一眼安然,弄得安然只能假装喝粥,用碗挡住他的眼神,她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怕,不过这种感觉她竟有些喜欢。
“高进,你功夫怎么样?不不不,不是这问题,就是......咱大周功夫高手都能做啥?开碑裂石,飞檐走壁?还是一跳有八丈远?什么梯云纵,八步赶蝉,降龙十八掌......”
许汉感觉自已有点语无伦次,高进一开始还能听明白,可听到后面也有点蒙圈,昨儿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失心疯了。
“少......爷,您等会,您说的这么快这么多,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
“哦哦哦,你等下,呼......”
许汉让自已冷静下来,“咱大周武林人士的功夫都有那些?”
“武林人士?哦哦,明白明白,闯江湖的呗。不瞒少爷,我们兄弟两闯荡江湖时日不长,就来了国公府,知道的......”
许汉直接一瞪眼,高进连忙刹住话头说起自已知道的。
“那个当世第一人是周侗周老爷子,江湖人称铁臂膀,一条铁棍横扫天下。还有神射无双的林洪,一手飞刀无人能挡......”
“停停停,我不是要听这些,再扯下去你是不是还要讲武松?我是问你们练武得人体内有内功么,也可以说是气?”
“气?少爷说的是炁吧?”许汉连连点头。
“有啊,我跟大哥练得是混元炁。”
许汉一听有这玩意,心中大定,安然那边也放下碗,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其实两人说的并不是一个东西,不过发音功效都差不多,也就没必要纠结了。
“详细说说,气这玩意怎么用?”
“呃,这个......少爷,不是小的不说,实在是此乃咱们习武之人立身之本,轻易不得外泄。”
许汉一丝犹豫都没有,跟着说:“那我拜你为师,总能了解了吧?”
一句话让安然讶异的瞪大了眼,高进吓得表情都失了控,刚进门的高达正好听到这句,二话不说飞身上前,一脚踹飞高进,之前惜字如金的他转头就单腿跪在许汉面前。
“少爷息怒,进哥儿不知好歹,怕是又胡言乱语了,我想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还请少爷不要追究。”
许汉给整不会了,不过第一时间就上前扶高达。
“我这不兴跪,你俩都记住了,以后有事说事,不要动不动就跪。”
一拉没拉动,许汉小声说道:“郎中还在呢,你也不想少爷丢人吧。”
高达立刻站了起来,嘴里还不住替高进求情。
“等下再跟你说。那个,先生贵姓?”
“当不得当不得,小老儿姓裴。”裴郎中没想到一大早被拉来看病还能看到豪门八卦,不过这国公府的小衙内挺有礼貌的,就是礼貌的有点吓人,开口叫郎中为先生。
“裴大夫,烦请您帮忙看看......”
领着裴大夫走到安然身边,让他把脉,裴大夫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安然脉搏处,眯上眼轻捋胡须,另一边高达小声问高进怎么回事,知道前因后果后长舒一口气。
不怪高达那么大反应,大周朝掌握话语权那群人是读书人,毕竟国家不是土匪山寨,靠武者是管理不好的。重文轻武成了必然趋势,也就是面子上维持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但对武将也好,江湖人士也罢,私下里鄙视的很。
随着科举的成熟,所有人第一目标都奔着读书做官,做大官去了,他们形成的利益团队话语权越来越大,都觉得习武之人就是武夫,莽人也,暗中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将武者隔绝在外,认为武者只配替自已服务。
当鄙视链形成且根深蒂固,伴随阶级逐渐固化后,武者心中也明白自已的地位。
毕竟功夫再高也架不住朝廷暴力机构的围剿。
不过朝廷并没有对江湖人士赶尽杀绝,还留了一个小口子,那就是武举。
这就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平民百姓在读书无门的情况下会选择练武,参加武举获得晋升,期待受朝廷赏识,但他们们并不知道武者是被人排斥的。
而好多武勋却是想尽办法,最多让自家一个孩子练武,其余孩子老老实实读书。
但是高家兄弟好歹在国公府待了一些时日,自然明白这些。
因此,一个读书人,还是国公府的少爷,说要拜一个护卫为师,高达第一反应是许汉打算阴死高进,高进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表情才失控。
而安然讶异的是许汉愿意为了自已去拜师,事不大,好像是个人都会有恻隐之心,可对于一个独来独往的杀手来说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因为这种感受很少,安然自身经历又严重缺失这一块。
裴大夫把完脉问道:“无妨无妨,小娘子也是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