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劝你,世界之大,总有你的归处,你觉得那个人他自已有归处吗,世界是很大,可一个日日夜夜都在想这么求人心疼的孩子,早就不奢求归处了,他扭曲,他宁可被人鄙视,也要去做违背一切美好的事,因为他,拥抱不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一角。
谢天良再不想说话,李修缘站在那里,看着这个谢天良现在这副令人憎恶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人生是一不幸的一遭,可别人的人生因为他的不幸变的更加不幸,这又该做何想法。
李修缘准备走。
谢天良道:“你到底要怎么处理我呢?”
院子里还是安静极了。
桌上的酒水已经耗尽了,几只鸟偶然飞过。
李修缘再次走上前来,道:“你想我怎么做?”
谢天良轻笑道:“李家哥哥,不清楚吗,当然是有冤申冤,不是从来都是如此吗?”
李修缘心里清楚他这么有恃无恐的,当然是无处可审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话最合适用于此了,不是人人是青天大老爷。
李修缘没什么可说的了,还是走出了院子。
谢天良那颗还攥在手里的糖已经不想再送出去了,他觉得李修缘不是那个能让他给出自已身上唯一留的了的东西了。
在回去找刘老爹的路上,李修缘买了一个糖画,他也没吃这糖画,只是握在手里不停的转动木签。
他都快忘了这处繁华的地方原来是天子脚下。
刘老爹在门口还盼望着。
李修缘走到门口,勉强的笑了笑,不知怎么的竟然举起糖画,好像以为这样能哄好这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家。
刘老爹还是接过了糖画,小心翼翼的拿在左手上。
刘老爹开口等李修缘进了门坐了下来才开口,道:“能……我女儿还能要回清白吗?”
李修缘咬了咬牙。
“也许,我也贪生怕死。”
刘老爹听到这样的话眼神一下就暗了下来,他都没有再说出恳求李修缘这样的话的勇气了。
只是嘀咕着。
“我女儿是好孩子啊,很好的孩子……真的,你们为什么都不信呢?……为什么呢?”
李修缘立马察觉到刘老爹的不对劲。
“刘阿爹不是,我不是这意思,修缘只是怕做不好这件事会让你失望。”
刘老爹立马调整好情绪,连连道谢。
李修缘回到家中,李老爷一脸苦闷的样子,也不太想与他搭话。
晚上李修缘主动来到李老爷的书房,还带了两壶酒。
李老爷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说吧,又一副惹了事回来的样子。”
李修缘倒上酒,回道:“孩儿,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用对错论处。”
李老爷干完李修缘倒满的那杯酒,轻笑了几声,道:“我都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听道你李修缘说不知道该不该以对错论处,你不是说你读书明理最懂的就是对错。今日倒是稀奇上了。”
李修缘看了看自已的手,又接着倒上一杯酒。
“爹啊,如果……我如果想动谢天良你会揍我吗?”
李老爷皱了下眉努力回想谢无良这个名字。终于对上了人。
李老爷问道:“他犯了什么事?还轮到你制裁了。”
李修缘回道:“他杀了刘挽冬,毁人清白,还逼刘阿爹交出一千两。”
李老爷喝完酒,沉默了一会,说道:“他……何时如此泯灭人性了。”
李修缘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也没资格知道,毕竟我不是他不懂他的经历。”
“孩儿还以为,你会骂孩儿自以为是,不知死活之类的话。”
李老爷很正经的说道:“孩子,我李家不缺骨气,受于民,当然也该授之于民,为父欣慰的是,你永远都做的到对得起自已的心。”
父子两个喝了半夜的酒,这也是他们说过最多话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