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陨之地。
轰隆轰隆!
烟尘弥漫,那座久经岁月神力侵蚀、早已破败不堪的倒塌建筑前方,孤零零地立着一个身影。
定睛观瞧,是位身披染满鲜血白袍的青年,他身形略显单薄,却又透出一股刚毅与自信,一头长发再无先前洒脱,随狂风乱舞,遮住了大半张脸,自有一番写意,此刻,他就如同一尊雕塑般静静地站在那里,四周是数不胜数的不知名尸体。
"咳咳咳!"
青年矗立许久,终于在某一时刻,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气息萎靡的白袍青年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体内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捏住,他张大嘴巴,试图深呼吸来缓解痛苦,但每一次吸入空气都带来更多的刺痛和灼热感。
终于,他无法抑制地大口咳出一口鲜血,那猩红的液体如箭一般从口中喷出,溅落在他紧握成拳的双掌上。鲜血迅速渗透进白色的袍袖,将其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然而,青年虽然面部肌肉抽动,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而冷漠,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与此同时,周围的空气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但染血白袍青年却只是默默地凝视着手中沾染血迹的拳头。
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闪烁,慢慢坐下,闭起双眼,虚弱的神魂艰难的穿梭在其体内。
许久,青年终于睁开双眼。
“圣陨之地,名不虚传。”此刻,血染白袍青年心中掀起一丝喜意,尽管他面色苍白如纸,气息虚脱,但当他的神魂在观察过体内泛着莹白色的骨质后,那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庞竟也微微上扬,也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夜幕笼罩下,四周一片静谧。身着血袍青年强忍体内伤势,一步一步,一深一浅,艰难地向前走着。每迈出一步,浑身都是不可细察的快速一抖,随后又是重复向前。
他拖着已经几乎残废的身躯,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串淡淡的血脚印,诉说着这段难言的经历。
此刻的阳目,刚处理完一件对他来说不足称道的事。心中毫无波澜。
“还是先问个路吧。”
阳目轻叹一声,随后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道之间,不断向过往路上和街边商贩询问有关天水学院的方位。
终于,在问过许多人之后,阳目终于从一位模样年轻,气质平和的中年人嘴中打听到了大致方向。
拜谢过后,阳目不再耽搁,化作玄色流光朝空中飞掠而去。
随着景物快速朝着身后退去,宏伟壮观的校园建筑也逐渐映入眼帘。
“眼下手中还有五百万阳分,用以置换突破阴瞳所需兽血应当足够。”阳目快接近学院门口时,速度也是慢了下来,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万院百战在即,提升实力刻不容缓,多一张底牌,就多一份胜算。
想起在卷轴空间中石人投射出的影像内,那黑色身影清脆的拍掌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而那强横的法则之力,更是让当时远处于时间长河的阳目,都是感觉自已的血液一僵。
想到这,阳目心中便缭绕起几分火热,仿佛有着虫蚁噬咬,躁动不已。
“何人擅闯我院!”
正当阳目沉溺在思想世界里时,一声大喝从下方传来,随后几只泛着冷光的破锋箭矢朝着自已极速射来。
啪啪啪!
阳目面色不变,阳雷神滋啦着体,电弧缭绕间便将几只箭矢打落。
咻!咻!咻!
打落箭矢后,还未等其出声,几道身着深蓝色长袍的人影便从下方窜出,将其围住,目露警惕之色,紧紧盯着阳目,做好了一旦动手就将其就地格杀的打算。
阳目见状,却是在四周警惕的目光中将浑身雷光收拢入体,表明自已并无敌意,紧接着拿出院长所给的令牌,射向那领头之人,客气抱拳朗声道:“在下新生阳目。”
领头之人面色沉静,伸手一抬,啪的一声接住速度不快的令牌,阳力扑腾而上,将其激活,一股带着院长气息的些许威压从上弥漫而开。
“下不为例。”感受着熟悉的气息,领头领头男子面色不变,但眼底还是掠过一丝讶意,不由得多看了阳目一眼。
阳目点头,再次拱手抱拳以表歉意,男子这才挥挥手,带着人离开。
目送着男子等人离去,阳目毫不犹豫地展开身形,如飞鸟般轻盈地朝着院内阳殿飞去。
阳殿门外,两帮人泾渭分明的站开,犹如楚河汉界。
其中,身着浅蓝色衣着的人群神情严肃,视线紧盯着对方,紧张的氛围从两方弥漫而开,引得一旁熙熙攘往的行人都是驻足观看。
“曲夏,你鹤帮莫要欺人太甚!”
浅蓝色衣着的人群前站立着三人,其中一人大喝出声,眉头紧锁,眼神中冰冷之色毫不遮掩,过往行人看到三人长相后,也是惊呼一阵。
“这不是那龙甲榜上赫赫有名的幕怀与澜川吗?还有一位是?”
“那位似乎是那日借那新生阳目与鹤帮冲突开设盘赌,狂揽无数阳分的羡小楼。”
“啧啧啧,这帮新生真是好手段,三位皆是学院内声名显赫之辈,竟然都被他们纳入麾下。”
“非也非也,三人并非是加入了其势力,哼哼,等着看吧。”
……
对于局外人群的议论声,人群中央的两方人置若罔闻。
“念在以往情分,我提醒一句,今日的主角并非是我,如果听劝,还是让开的好,我们今日只为找你们身后之人的麻烦。”
曲夏看着三人及身后新生,面色自然,缓缓出声。
闻言,两人都是眉头紧锁,对方底细他们已然清楚,副帮主左统重伤,尚在修养,但论眼前的曲夏,底牌拼尽,最多与他两人中一人两败俱伤,不知对方何来的底气。
但两人出于对曲夏的了解,如果没有一定把握,他定然不冒这个看似必输的风险。
“休要多言,若真的念及往日情分,令你的人速速退去!”幕怀出言喝道。
正当两方亳不相让时,羡小楼眼带一片奇异镜片,紧盯着曲夏身后的一人,向来云淡风轻的脸色此时却是颇为难看,他知晓,今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