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
我虽然可以看得到山在哪边,但真让你走,肯定是走不了的。
先不提别的,就单单各个错乱迷杂的路巷都让人感到头大。
更不要说我们走到村子里,那就更多了。
我们休息了一晚,我们一致认为,必须先得去庙里看看,这次要是没去,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老板开车载着我们几个人,没一会就到了他那村子口了。
老板把车停到村子口,就下车:“快下来吧,这里大多数都是老人,大清早的,开车进村太打扰人家休息了。”
我几个没有意见,我看的山越来越近了,我们几个人在小路上行走着,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我感觉老板不当二人转演员真是可惜了。
我们路过一户人家,奇怪地是这户人家并没有砖墙(这里的建筑大都是红砖头垒起来的,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在墙上刷水泥),其他的再怎么样也有围栏,院子里杂草丛生,并没有人过来搭理。
我看着瓦房大门马扎上坐着一个老人,穿着鲜艳地红色棉袄,抬头望天,无神地发愣着。
我问老板:“这个老太太是怎么回事啊?”
老板说:“她已经80多岁了,几个月前,他儿子带着孩子和媳妇去外地打工,结果遇到了怪物爆发,一个也没有回来了。”
“她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自已缝了个新衣服,每天都在等死。”
我于心不忍:“怎么没有管管她呢?”
老板叹了口气惋惜地说:“大家伙也劝过,也都想让老人来自已家住,她不愿意,说自已没有子嗣了,再怎么样,也要让自已穿着新衣服安安静静地走。”
我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老板安慰道:“不过,村里的人都说了,到时候哪怕全村兑钱也得给她安排个风风光光地葬礼。”
老板心里的苦楚,化作一声叹息:“生前过得再好,死后也是两眼一闭一捧黄土撒脸上。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已看到的,却没有管,我也会有负罪感,但我不敢强求老人什么,她已经为自已以后的路做出了选择了,要是改变她的意愿,她心里也会憋出病来,那我就更不是滋味了。
很快,我们一行人到了寺庙门口,我看着镶嵌在墙壁的一个个石碑了,上面刻的文字,哪怕经过岁月的侵蚀,也依然看得出来写得什么。
可惜,我不是考古学家,我看不懂什么写得都是些什么。
老板指着石碑自豪地说:“这些石碑,听干妈说是从明朝就留传下来的,是请当时有名气的文人骚客提词的。”
张启明指着石碑欣喜若狂地说:“我从小就爱看关于历史的东西,我认识这些字是什么。”
张启明指着其中一个石碑为我们翻译出来:“这首诗翻译过来就是,幸得乡友得关怀,我见祥云见井月,勾醒观音慈眉目,柳下知晓苦海涯。”
我觉得这首诗就像打油诗一样,应该是当时科举失利的书生帮忙的,挺不错的,尽管诗词不算太好,但也写的对称。
老板推开大门,院子里,一个桃树下,两个老人躺在院子里闭目养神,老板有些不高兴了:“两个叔叔,我不是说了吗?雪让我扫就行了,您二老都多大了,要真出什么事,我该多伤心啊。”
一个老人睁开眼说:“没事,闲着也是闲着,真是难为你了,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这个小庙。”
老板尴尬地笑了笑恭恭敬敬地坐在两个老人旁边,老人看着我们四个问老板:“怎么还带几个孩子了?”
老板笑着说:“几个朋友,几个朋友。”
老人也没多说什么:“你这几个朋友跟你差的岁数不是一点半点啊。”
老板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另一个老人,小声问:“您今天和樊叔怎么了?天那么冷还在这躺着?”
老人说:“这不是好不容易出了个大太阳了?晒晒舒服。”
老板问:“最近怎么没见您出去遛弯了?”
老人揉了揉自已的膝盖说:“哎呀~不知道怎么了我,这几帮日子,一走路波棱盖就疼。”
“啥感觉?”
“就跟腿长了个刺一样,刺疼刺疼的。”
老板关切地说:“走去检查检查,我看,弄不好长了个骨刺了。”
老人哦了一声:“行吧,改天去看看吧,人呐,上了年纪老是瞌睡,我睡了。”
老板点了点头,老人睡着了,挺快的,几乎是闭上眼就睡着了,老板走到屋子里抱出两个毯子给他俩盖好。
我们跟着老板走到供堂里,庙里的雕像并不多,只有三个,中间是个观音雕像,穿着水蓝色长裙,盘着头发,低眉垂目,慈悲相。
左边一个怒目金刚,左手举着降魔杵,右手就要拍着腰间的小鼓,单脚立地,青面獠牙,头发弯卷往后面倒去,嘴上咬着一个圆形项链。
右边不动明王坐在火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右手拿宝剑放在大腿上,剑尖指着上方,左手拿着罥索,背负烈火。
老板对着三位雕塑行礼,张启明和王楠也是跟着行礼,我和赵云菁在一边看着,我俩都是道家子弟,再去拜别的宗教神像,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们几个人坐在院子里,我问老板:“老板,你知道羊大仙吗?”
老板低着头想了一会说:“不知道,等他俩醒了后,你问问他俩,这二位年纪大,知道的事肯定不少。”
我看着二位老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我们五个人背着箩筐往山脚下的菜地里挖菜了。
王楠背着箩筐问:“为什么非得过来摘?买的菜不行吗?”
老板挖出一个野菜放到背后的箩筐里说:“你不知道,吃野菜对身体好啊!”
王楠问:“为什么自已家种的菜也叫野菜?”
老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额,额,不知道,从小家里的长辈就这么叫的,我也是这么叫的。”
我们几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王楠,你别接着问了,再问,你都能问到为什么太空中有那么多行星了。”
“对啊,为什么?”
我没有接着搭理她了,一路上她就跟个好奇宝宝一样,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新奇。
我小声问张启明:“王楠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都那么好奇?”
张启明小声说:“她没进组织之前是个苗疆的蛊虫传人。”
我一脸诧异,我只不过随口问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启明开摆起来了:“不会吧,不会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吧。”
我真是对他无语了,突然就开始不正经了:“你又没跟我说过。”
张启明清了清嗓子说:“咳咳咳,说真的,你人挺好的。”
我拿了筐里的一个冻梨(事先解冻过的,老板怕我们口渴,特地给我们每个人放到筐里几个)扔给他:“哦?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觉得我自已人很好,我甚至认为我这个人很复杂。
张启明接过啃了一口说:“我看人很准的,你要来苗疆做客,我给你当导游,怎么样?”
“以后肯定去。”
“行,到时候请你吃正宗的糯米饭,酸汤鱼。”
我有些馋了,我其实挺喜欢美食的,我国的美食太多了,大多数人穷尽一生都很难品尝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