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奏效了?来试试,你现在过来,给我吹吹手。”刘老大伸出手指,放在桌上,命令道。
小木偶不明所以,走上前去,踩了他手指一脚,扭头,“不要。”
“你这小东西,脾气还挺大的,也难怪刘应这么讨厌你。”
“你才脾气大,我脾气好着呢。”小木偶冲人比了个鬼脸,哼了一声。
“说你你还不认,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刘老大撸起袖子,径直的朝着小木偶走来。
“嘻嘻,就凭你,还伤不了我。”小木偶一下子闪现在梁上,晃动着小腿,还贴心的送给他一个嘲讽的笑。
“你给我等着。”刘老大随手抄起旁边的砚台就往梁上扔,可惜没砸到。
“真笨,笨死了。”
然后,一直在做法的刘老二就见到自家哥哥跟木偶犟上了,小木偶还时不时挑衅,一方扔一方闪,谁也不服谁,屋里乒乒乓乓的响。
刘老二拉了拉大哥的袖子,低声道,“大哥,别扔了,刘应来了。”
“谁来也阻止不了我,等等,谁?”刘老大回头看,就见到一脸阴沉的刘应过来了,他很是不耐烦的对小木偶道。
“下来,回去再收拾你。”
然后小木偶身体就抖了一下,低着头乖乖的跟着刘应走了。
临走时,刘应警告两人道,“收收你们的心思,再有下次信不信我把你们两人赶出刘家。”
小木偶一到刘应的屋内就开始道歉,“主人,我错了。”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招惹他们两人,就这么嫌弃我这个主人,迫不及待的想换新主人了,可惜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是你的主人。”
刘应一只手催动着咒语,冷漠的看着木偶蜷缩着身体颤抖,言语中威胁意味满满。
“我,没有,这么想。”
小木偶紧紧咬着牙关,生怕自已痛呼出来,这种牵扯到灵魂的疼让他冷汗直流,他想解释,却只能勉强吐出几个字。
可惜,刘应并不相信真相与否,他只在意的是小木偶跟刘老大玩的很开心,脸上更是挂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
这都会让他觉得低人一等,而是家中私生子的他则最为讨厌这种感受。
尤其是第一次见宁远舟时,他那不屑一顾的眼神,牢牢的刻在了刘应的心里,甚至于停留在他身上一秒的视线也没有。
这般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却在他的脚下匍匐,刘应心里是说不出的快意。
小木偶疼晕了好几次,也不知道疼了多久,只知道再次醒来时,他又被关起来了,空间更狭小了。
小木偶蜷缩着身子勉强装的下。
而后,刘应对它的态度更差了,除了在外面装样子,和向它提要求之外,小木偶几乎很少从这个空间出去过。
它心里渐渐生出了仇恨的心思,它想要刘应的命,想要整个刘家人的命。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已被关在这里,无所作为,却享受着它带来的利益,在乱世中过的蒸蒸日上。
凭什么,它不甘心。
小木偶在暗中积攒力量,也表现的格外听话,它趁着那仅有的出去时间,分出另一个化身去查看刘家关于木偶的一切记载。
可还不等小木偶有所动作,变故发生了,它变成人了。
好处是小木偶终于不用在被关起来了,坏处是刘应想要用它的脸招揽更多方的势力。
毕竟,少年这张脸长得真是让人心动,美的不似凡人,无论男女都能轻易沦陷。
为此,刘应正在暗中调查着几方最近有壮大趋势的领导者,打听他们私下的癖好,乱世中身体可是宝贵的资源。
保不准就有人偏好十几岁少年这一款。
少年被人恶心的几次想吐,眼下却听话的跟人周旋,它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刘应真的这么做,那它一定会在他开口的瞬间杀死他。
虽然很大可能自已也活不了,而刘应却安然无恙。
毕竟没有木偶能杀死他的主人,小木偶尝试了很多方法都以失败告终,它已经近乎绝望,限制实在太多了。
又一日,趁着刘应外出时,少年再一次潜入刘家家主的房间,出来时,却正同一位少年撞了满怀。
偌偌反应很快的捂着人的嘴,把他按在了墙上,威胁道,“敢把今天见过我的事说出去,我就立刻杀了你。”
而底下的少年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盯着偌偌黑色的眼睛,有片刻的愣神,他轻易挣脱按在唇上的手,道,“你的眼睛真漂亮,要是绿色的就更好了。”
“关你什么事,滚远点。”
偌偌冷酷的开口,它很难在对人类抱有善意,只觉得他们都是一个个贪心不足又虚伪的蠢货。
“唉,等等,我叫宁斐玉,刚刚成为了木偶师,你应该是个木偶吧,你主人是谁?”
宁斐玉不是个热情的性格,却不知为何想跟少年多说会话。
“滚。”
“小木偶,我要来这里借住几天,以后请多多关照。”
“滚。”
“你真可爱,想必名字也很好听,能跟我说说吗?”
“滚,再跟着我就杀了你。”
少年变出一把利刃横在宁斐玉的脖子上,眼中杀意尽显,无不显示,再往前一步,他真的会杀人。
宁斐玉有些失落的愣在原地,看来少年很是讨厌他,可为什么自已总想亲近他呢。
就这样,宁斐玉在刘家住了下来,刚开始,他很殷勤的去找小木偶,把自已感兴趣的一切同他分享。
可是少年却是一次比一次冷淡,甚至再后来,直接了当的把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冷漠的道,“别再找我,不然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而后,宁斐玉便不去找他了,只是心口疼的厉害。
可又忍不住关注他的消息,见他对那个主人言听计从,对刘家人恭恭敬敬,甚至他们提的要求无一不应,再过分少年也不会翻脸。
唯独对他很冷酷,连一句好听话也不愿意讲,或者说根本不想同他说话。
亏宁斐玉还以为自已每天找他时,他态度软化了许多,原来是错觉啊。
说不上哪难受,但就是疼,哪里都疼,宁斐玉觉得自已好像病了,并且病入膏肓。
可他不知道,在捅上宁斐玉的前一天,刘应回来了,他一只手掐在少年脆弱的脖颈上,直到人喘不上气,满脸通红,再狠狠把人甩到地上。
揪着他的头发道,“你去招惹宁斐玉做什么,想通过他甩开我,异想天开,明天去捅他一刀,断绝关系,注意,别捅死了,不然很麻烦。”
刘应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虽然只是同名而已,他那位师傅死了不知道多久了,但仅仅是一个名字也让他产生了骨子里的惧意。
似乎他曾经被人杀死过,还不止一次。
久久没听到少年的回答,刘应上前踹了一脚,这才满意的听到少年沙哑的一声是,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