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上次穿越,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来,我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打卡,录入数据,发送,整理……像个机器人一样的活着。
这天我刚走进大厅,就听见前台在那说“舒楼长好。”
舒楼长?见到了他我就能申请重新调职了,我不想再对着电脑敲敲打打了。
“舒楼长,你好。”
我厚着脸皮的上前,想要刷个存在感。
看到舒楼长的正脸之后,我有些惊讶。他的眉眼之间,和那个叫“倏忽”的家伙好像。
眼睛很黑,像墨一样,虽然之前倏忽总是带着面具,或者是黑夜出现,但他的眼神和身上的气质,让我觉得就是一个人。
他没有说话,挑了挑眉,看着我。
“那个,我是修复部的卞芷若,前段时间晕倒,是您叫的救护车。”
我挠了挠头,低头看了眼自已胸前的工作牌,接着说“现在在文组部。”
“所以?”他问。
“我想问一下……”
刚鼓起勇气要说出口,他的电话就从口袋里响起。
他朝我作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毫不避违的接起电话“我说过了,调职不只是我个人的建议,如果你不接受的话可以另谋高就。”
听到这,我倒吸一口气。
挂断电话后,他将手机放回口袋,伸出一只手作出“请”,“不好意思,你接着说。”
我嘴角抽了抽,我哪敢接着说啊,我怕工作不保,更怕找不到自已想要的东西。
“啊,我是说舒楼长喜欢什么礼物,因为舒楼长前些日子的帮助,我一直想当面谢谢舒楼长来着,但苦于没有机会。”
“客气了,应该的。”
他朝我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如果没有事的话自已就先走了。
我朝着他鞠了一躬,“舒楼长再见。”
看来得自已想办法了。
倘若不是那个人,但这个世界上又怎么能有这么像的人?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依旧走进了那家咖啡店,只不过快被电脑和数据侵蚀坏了,整个人蔫蔫的。
“卞部员?”
走到前台,一旁一个男声让我的精神聚了聚。
我调整了一下状态,转头就迎上了那双墨一般的眼睛,这才瞧清楚了他的五官。
鼻尖上有一颗痣,眼睛是内双,脸型也有些方,但和他这个身材搭在一起,却格外的协调。
“舒楼长,这么巧啊。”
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一天之内遇见了两次。
“点什么,我请你。”
我连忙摆手,刚想拒绝,就听见他说,公费。
不要白不要。
本来还想着分开做,但最后还是很自然的坐在了一个地方。
“好像卞部员大学是学文物修复的,你对历史应该很感兴趣吧。”
舒楼长坐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惬意的翘起二郎腿,双手叠在一起,就那么随意的找话题。
我一直以为,学文物的男生都是闷闷的,或者一看就知道是长年和土尘作伴的。
但舒楼长的样子,更像一个实打实的工科生。
“舒楼长见笑了,我也就是个外行。”我轻抿了一口咖啡,感受到来自对面直接的视线,眼神不知道该往哪看比较好。
就只能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
“女孩子学这个专业,可比较辛苦啊。”
我点点头,这下想调职的愿望彻底死了。
上司都这么开口了,我要是还一厢情愿,就是自已找苦吃。
“二位的披萨。”
这时服务员过来,端着两份刚烤好的披萨,放到了我们之间的小圆桌上。
看着舒楼长带上手套优雅的拿起一块,我才放下咖啡,也带上了手套。
“你相信穿越吗?”
舒楼长吃着披萨,但吐字依旧很清晰,好像食物并没有进他的肚子一样。
听到这句话,我张嘴的动作顿了顿,本来想违心的摇头,但心底有什么执着在告诉自已,我开口“这个事情,还真的说不准。”
“毕竟这个世界就很奇妙。”
舒楼长轻笑了一下,“看来,卞部员遇到过奇妙的事情?”
“没有没有。”我连连摆手,又喝了一口咖啡压压惊。
“你想回修复部工作吗?”
舒楼长突然又换了个话题,前后跨度之大,让我一时有些错愕。
“啊?”
“我还以为,你今早上是想问我能不能调职呢。”
舒楼长的表情变得有些戏谑,但配上优雅咀嚼的动作,让我分不清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假。
“舒楼长,听说过一个故事吗?”
我吃下手中的这块披萨,鼓足勇气对上他的视线。
“什么?”
“古神话中,有一位掌管时空的神——倏忽。”
他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那块披萨放到盒子里,使劲沾了一下上面满满当当的芝士,然后又送到自已的口中。
“所以说啊,我觉得历史很神奇。”
听到我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如墨一般的眼睛突然闪过诧异,但只是一瞬,就恢复了那样的死气。
“看来你真的对历史很感兴趣。”
吃完这块,他突然摘下手套,将披萨盒子扣上,告诉我“我一会还要去修复实验室,就先失陪了。”
我刚要起身,他摆了摆手,但我还是说了句“谢谢舒楼长请客,再见。”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像,又不是很像。
但本来就没看清楚的人,两个月过去之后,更加模糊了。
只有潜意识里的认知,还能分出个三五六来。
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思,前两天林甜推荐给我一个浏览器,她说用那个浏览器搜索历史记载的话,一些收费的内容也能免费看到。
我点开搜索栏,搜索了几个大字。
上面蹦出“阿房女,春秋战国时期人。(公元前?—公元前248年。)与父亲夏无且周游列国采草药时因爬山失足死亡。”
不对啊,这个记载不对!
我又退出这个浏览器,重新换了一个,连搜索词都变了。
“阿房女和秦王嬴政是什么关系?”
第一条搜索结果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没关系。”
这和我所学的历史完全没有关系,甚至大相庭径。
一连换了三四个,结果都是如此。
我看着眼前的咖啡厅,脑子彻底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