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能是浏览器崩了或者搜索结果在搞笑。
于是我加快速度吃完了披萨,又将咖啡喝完,出了店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就往距离最近的图书馆赶去。
走到图书馆,我才发现今天从部里出来没有背包,也没有身份证,只有胸前的一个工作牌。
我到二楼图书室,走到管理员面前,指了指自已的胸牌问“这个可不可以?”
“博物馆的啊,可以,登记一下吧。”管理员看了一眼我的胸牌,那显著的博物馆logo,他推了推桌子上的登记表,示意我要登记。
我拿过笔,刚要写,就看到这一页最上方,第一栏,写着“舒远,博物馆地下修复楼长。”
登记日期是1.10日,他一周前来过?
但眼下我也顾不得什么,登记好之后就前往历史图书类寻找。
单独记载秦朝历史的书籍很少,大部分的历史书籍往往对于明清时期记载的十分详细。
越往前文字越古老,也越难翻译。
好不容易从一层夹角里找出了一本书,是面向儿童的,里面还有插图,绘声绘色的。
我有点不信这本书的可信度。
但也没有别的书了。
翻开目录,只有三大章,而且全是讲着与政治有关的历史大事件,好不容易有一两页写了写秦王嬴政的生活。
我一字一句的读着,还很紧张的结合着文字上方的拼音去看,生怕自已一不留神,就将词读错,句子理解错。
“公元前249年冬,秦王嬴政的腿疾复发,此时赵国神医夏无且周游,被秦国大臣接见,举荐给了秦王嬴政,在一个多月的理疗过程中,秦王嬴政的旧疾明显好转。公元前248年,在一次上山采药的过程中,阿房女因脚下踩空,滑下山坡,夏无且为救女儿,一同滑下山体,最后不幸死亡。”
这是历史上记载的最早治疗风湿的史料。
我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不对不对不对!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真正的历史不是这样的!
我又掏出手机,搜索杜牧写的阿房宫赋,结果搜索结果却推给我杜牧其他的文章。
这下我真的慌了,我穿越回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可现在再搜索,一切都变了样。
所以那个时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了那个时空发生了错乱吗?
那最后大一统的结果有没有受到影响呢?
我连忙打开书接着看,书上写着“公元前221年,秦王嬴政扫六合,在咸阳定都,彻底结束了春秋战国时期。”
浏览器的结果一样。
我松了一口气,没有阿房女,一定还会有类似的女子会出现在他身边。
只要历史的大方向没有变化,总体的齿轮还是那样走,至于帝王身边的女人到底是谁,还重要吗?
将书放回后,我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是回去上班好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操心的。
下班回家后,莫名的觉得口干舌燥,嗓子也哑哑的,可能是下午骑共享单车吹了冷风。
在睡觉前,我从医药箱里拿出两包感冒冲剂,喝完后就打算熄手机关灯睡觉。
但看着时间还早,才十点十分,心里想着那就刷二十分钟的视频吧。
结果越刷越精神,连有着犯困副作用的感冒冲剂,我也感觉不到困意。
“那我就再刷最后一个,就睡觉。”
我窝在被窝里,自已对自已下命令。
“天哪,还有谁不知道历史上的秦王嬴政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
视频营销号的惯用句和略微有些惊讶夸张的配音,我心里笑笑,嬴政是美男子我能不知道吗?
话锋一转,却不是个美好的故。
“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轻的秦王嬴政在17岁就因为被自已的母亲和吕不韦联合下毒,最后中毒身亡,这样的一位有勇有谋的美男子,就永远定格在了他人生中的17岁。下期你们还想了解哪位历史人物,点开评论区留言吧~”
我微微一怔,点开评论区,评论区都是清一色的讲着赵姬和吕不韦多么多么坏,秦王嬴政年纪轻轻多么多么可惜……
可我下午才刚刚看过的历史书,上面明明写着嬴政是在49岁,东巡的途中突然身亡的。
我背后突然渗出了一身的冷汗,手机里的那个历史科普的营销视频还在循环播放着。
此刻的我是彻底的睡意全无,甚至觉得黑夜中的房间有些可怕,哪怕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我的手从被窝中有些颤抖的伸出,打开头柜上的灯后,我缓了两秒,先是左右看了看我的房间,粉色的墙皮,毛茸茸的玩偶就在我的枕头边,床的对面是一个书桌,但上面也放上了三个玩偶。
明明平时是温馨无比的小窝,刚刚我居然会觉得恐怖无比。
转了个身后,我平躺在床上,举起手机再次打开浏览器,历史记录中还放着我下午搜索的关键词。
我点开一个,真的如刚刚的营销号所说,秦王嬴政在17岁那年就因为中毒身亡。
“怎么可能呢?”
手机从我的手中滑落,不轻不重的砸到我的胸前,我喃喃自语着,从一开始的不相信逐渐变的歇斯底里。
“怎么可能呢?!”
我将枕头旁的玩偶扯过放进自已的怀里,深深地嗅着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味,眼眶里的泪水却有些止不住。
我的穿越就是一场意外,因为我的原因,因为我在那个时空自作聪明的撒谎,结果让一个国家,两个人的命运都被改写。
虽然我自知我个人的力量不该如此,但今天之中,本不该是这样结局的历史,一连发生了两次变化。
这种惶恐感,是我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的。
可我哪怕向别人述说,因为我的无心之举,或者说是偶然的一次经历,恐怕别人也只会把我当做疯子抓走关进精神病院。
但我并不希望一个本该统一六国的帝王,在他的雄心抱负未实现之前,就那样草率的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