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小酒馆里,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帮工正讨论着明家离奇丢失东西的事情。
“你们有没有听说,咱们这边那个明家大宅子,一夜之间值钱的东西都被偷了,你们说这得是多么厉害的小偷,能一夜偷这么多东西。”
“哈哈哈,小偷哪能一夜偷的这么精光,还有宅子里的东西在哪儿,小偷怎么知道?我看呀是有内贼。”
“嘿,这深宅大院里的事谁知道呢,喝酒喝酒。”
这时候旁边一个穿着棉布衣服的中年男人悄悄的把头探了过来,跟着几个人说:“老兄,你们是在说明家的事儿吗?我可知道一点内部消息。”
几个帮工见状来了兴致,这种有钱人家私下的隐私龌龊,他们可是很难知道,连忙把男人拉过来,“老哥快过来和我们喝一杯,也给我们讲一讲,让我们长长见识。”
棉布衣服的中年男人便坐过来,压低声音小声的和几个人说:“我这也是从别处听见的,和你们说说,你们也就当个笑话听就行。”
几个帮工连连点头,让男人快一点给他们讲讲。
棉布衣服的中年男人也不再拿乔,低声的和他们说:“我听说啊,是这个明家大夫人在他们府里吃食上下了药,让府里的人睡的都沉,和小偷里应外合把明家给搬空了。”
几个帮工都发出嘘声,觉得男人在胡扯,“老哥,你就别拿我们寻开心了,人家一个府里的大夫人把自已的家搬空了,图啥呢?”
“唉,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里边还有故事。”
几个帮工又把头凑过来,“啥故事?”
“听说这个明大夫人和冯府的那个绝户头又收养了一个儿子的,是从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后来冯府嫌女方家道败落不肯结亲了,俩人后来各自成了婚,但是彼此又忘不了,俩人就珠胎暗结,有了这个收养的孩子冯才。”
“现在这个冯才花天酒地把冯家搬空了,明大夫人拿明家给他补窟窿呢。”
“嘶~”几个帮工倒吸一口气,“这能是真的吗?再说这府里的大少奶奶一脚出八脚迈的,怀个孩子还能瞒得下来。”
“这明大夫人不是让明老夫人赶到庄子上一年多吗?听说就是为了私会,明大夫人才故意触怒明老夫人,这庄子上可全都是明大夫人的自已人。”
男人又补充道:“你们是没看到明大夫人从庄子上回府的时候,那可是胖了一圈,就是因为刚生了孩子,把孩子留给了冯府的那位呢。要不然哪有去庄子上反思反而胖了的。”
几个帮工听的若有所思,这事儿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但是富贵人家的阴私,还是这么劲爆的,可要和别人好好的说说。
流言传的飞快,更是有了几个更为劲爆的不同版本,很快明家大伯也知道了外面在传自已的妻子,不仅给自已戴了绿帽子,还偷偷生了私生子。
“你说,你究竟有没有干过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明家大伯看着跪在地上的妻子咬牙切齿的问道。
明大夫人当然是连连的叫屈:“我都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可能干这事儿,你也知道当年是母亲让我去庄子上反思的。”
“母亲待人一向宽厚,难道不是你故意激怒母亲的?正常人怎会看出侵占弟媳嫁妆这种事情。”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本事,大房门前几个孩子想上西洋学堂都困难,我找侄女借一下她母亲的嫁妆怎么了?”
明大夫人理直气壮的说。
明家现任当家人喉头一哽,又转了话头问她,“那你回来之后为什么身材圆润了这么多?”
明大伯可没有忘记妻子刚从庄子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圆润了,看起来生活的很滋润。
明大夫人一阵的语塞,难道要我说庄子上只有我一个主人,我愿意干嘛就干嘛,庄子里的人都听我的话,也没有各种小妾庶子的给我添堵,生活的滋润自然就胖了吗?
明大夫人当然不会这样说,只说庄子里的厨娘手艺好,自已多吃了两碗饭,再加上怕被人说闲话,不敢多出门的缘故。
明大伯自然也不能因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休了为自已生了好几个孩子的原配发妻。
只是心里不由得后悔,自已当年就该听父母的话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发妻,当年和自已议亲的张家女儿嫁的人如今都当上县长了,可见是自已没有一个贤内助的缘故
另一边冯府上也不安宁,冯舅舅冯天的发妻宁氏也和他闹了起来。
宁氏先是打砸了一番东西,又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的老天爷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啊?怎么这样没心肝的东西就让我遇见了。”
冯天上前围着宁氏是一通转悠,“外边的人都是瞎说的,我干没干这事儿,夫人你不知道吗?”
“呸,”宁氏直接一口唾沫呸在了冯天脸上,“我知道个屁,当时说好了让大姐儿以后招婿 你在外边偷偷抱回个小野种还想让我养,还好我没当这个绿头王八。”
冯天也不敢生气,现在冯家也不比以前了,还是靠宁氏的娘家才能在当地算是一号人物,要不以他的本事早就败落了。
“哎呀,姑奶奶你可别生气了。”冯天只盼着宁氏早点消气。
宁氏冷笑一声眼中露出嘲讽的神色:“我要和你和离,家里该是我的东西我都要拿走,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带着这些东西再改嫁,都留给咱们大姐儿。”
宁氏是早就想和冯天和离了,她爸可是握枪杆子的,这年头有枪的就是老大,宁氏自然底气十足。
再说当年宁氏可是为了冯天的脸才嫁给他的,冯天的脸当年是真好看呀,让宁氏一见钟情,在一众人家中选了家室最不出挑的冯天。
可冯天这些年抽烟喝酒纵欲,早就把身体搞坏了,脸也垮了,宁氏越看冯天越烦心,要不是为了女儿早就和他和离找下家去了。
宁氏自然知道这件事是假的,冯天只是想要过一个嗣子罢了
只是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宁氏自然是要闹起来,跟冯天和离之后,她还要送自已的女儿去西洋留学呢。
宁氏可不想靠自已娘家发展起来的偌大产业全都交给一个和自已没有血缘关系的嗣子,亲女儿反而一点也捞不上。
冯天倒是不想和离,只是宁氏的父亲得知了自已女儿想要和离的想法后,派了一队大头兵过来。
大头兵持着枪往冯天的头上一指,冯天吓的屁滚尿流,什么都答应了。
宁氏仔仔细细对了自已的嫁妆单子和府里的开支单子,发现府里每个月的开销都有一大半被冯才拿去花天酒地的挥霍了。
宁氏庆幸自已因为不喜欢这个养子而一直对他不闻不问,府里的东西也不管了,只一心经营自已的嫁妆铺子,要不然自已的嫁妆估计也得搭进去。
宁氏离开之前,叫人把冯贤唤过来。
冯贤过来之后,看到自已名义上的嫡母,知道自已的嫡母要离开了,眼中含着泪水。
冯贤一直很奇怪,在这个偌大的宅子中,她的亲生母亲不爱她,和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反而是嫡母照拂着她的生活。
要不是有嫡母对下人时不时的敲打和对她平日的接济,冯贤觉得他怕是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冯贤先结结实实的给宁氏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身子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冯贤特来拜别母亲,愿母亲之后身体健康,幸福长乐。”
宁氏笑着扶起冯贤:“不必行这样大的礼,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
宁氏本来一开始对于冯贤也是可有可无,但架不住冯贤小的时候太过于可怜,爹不疼娘不爱的。
等冯贤大一点,宁氏也看出来她是一个善良又知恩图报的孩子,日常中也就对她多了几份照顾。
宁氏现在要走了,对这个也算是她眼皮子长大的孩子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宁氏温和的对冯贤说:“好孩子,现在我要走了,恐怕日后很难再见面了,这100块大洋你先拿着,也当是我给你的添妆了。”
冯贤想到日后再也见不到这位不是她亲生母亲,却比她亲生母亲更为关心她的人,眼泪滚滚地从她眼眶中流下。
宁氏最后又叮嘱了冯贤几句,“咱们女人家呀,有人疼有人爱自然最好,没有的话自已也要立得起来。”
我们主角边月的失踪也没在明家引起什么风浪。
又丢东西又丢名声,让明家老宅的众人都无暇顾及边月,等他们想起边月的时候,边月都快要到沪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