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绍杰没理会崔明峰的哭号,转头对孙翠琴说道:“孙阿姨,该怎么花销你自已做主,别听他的,只要花在他身上就行。”
孙翠琴点头后问道:“小崔,有事怎么联系你?”
崔绍杰想了想,总麻烦舅舅也不是事,于是说道:“我住处没有电话,这样吧,我明天一早会过来一趟,到时候再说。”
孙翠琴点点头,没再问细问。
崔绍杰随后出了病房,出了住院部后打开车锁跨上准备离开。
“你这小伙子太不像话了吧?你父亲伤成了那样,你来了这么一会就走?忘了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身后再次传来那道冰冷的声音,崔绍杰一听就知道是谁。
他转头说道:“这位正义感过盛的护士长同志,你指责别人的时候从来不管原因吗?”
杜其华冷笑道:“好啊,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对住院的父亲这么不管不顾?”
崔绍杰说道:“想知道的话,自已去了解,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
“你?好得很!”
杜其华气得面色铁青,呼吸急促地转身离去。
崔绍杰撇了撇嘴,一个县医院的护士长牛什么牛?他现在无牵无挂的,怕她个鸟?
“你真厉害,连我们护士长都敢顶,还赢了了,嘻嘻!”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崔绍杰余光也觉察到了,是一个身高1.62米左右、身材微胖的圆脸大眼睛女孩,刚骑着一辆红色木兰50踏板摩托车停在一旁,年纪在二十岁上下,挺着一对D+级大雷,晃晃悠悠。
“我叫杨晓丹,是这里的护士,能认识一下吗?”
女孩随后脸颊微红地伸出右手。
崔绍杰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主动的女孩,愣了片刻后伸手轻轻一握,感觉对方指肚有些粗糙,手背柔软滑腻,手心温热绵软。
崔绍杰松开对方手后说道:“我叫崔绍杰,是个高中生,开学后上高三。”
“啊?你年纪这么小?”
女孩先是惊讶,随即两眼放光,很快又掩饰下去。
随即又问道:“是在县高中上学吗?”
“是的。”
杨晓丹疑惑道:“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我是说,你们学校到医院里组织过体检。”
崔绍杰说道:“可能是人太多,你没注意到吧。”
“可能是吧。你这是要出去?”
崔绍杰点头道:“是的,有点事情要处理。”
杨晓丹笑了笑:“那好,你先去忙,回头…啊,呸呸呸,我是说再联系。”
崔绍杰疑惑地看了一她眼,点头道:“再联系。”
面对这么自来熟的女孩,他有些不自在,主要是那对超级大雷对他产生了极度的压迫感,直到出了医院,感觉那对大雷仍然在眼前晃悠,随时会扑面而来。
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崔绍杰给舅舅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下。
韩超群沉默一会后说道:“别太着急,东西和钱丢了可以慢慢找,人没事就好。
后续打官司的事你也不用操心,我会联系律师的,既然去医院了,以后每天去上一次;
冯家老两口你别再去找了,钱应该够医疗费了,其他费用就等法庭判吧。
对了,检署已经提交了公诉,冯家兄弟也移交看守所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庭。”
“我知道了,舅舅。”
崔绍杰有点兴致缺缺,在这件事情上,他只想当一个毫无感情的木头人,管他们折腾多久,最好是旷日持久,让双方都叫苦不迭,自已偶尔出工不出力地露一次面即可。
他先回到长河乡,去警务所询问了一下家里失窃以及那个骗子的情况,都没有消息。
当然,对前者只是做做样子,是谁干的他最清楚了。
“失魂落魄”地离开后,骑着自行车到处转悠,不知不觉到了孙家湾,习惯性地用精神力扫来扫去,但凡遇到四五十岁的男子,都将其指纹扫描一遍,和记忆中的相互印证。
“嗯?”
猛然间,一个身材瘦高、年约四十上下、开着三轮用芝麻糖换粮食的货郎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此人的指纹竟然匹配上了其中几个,但对方的外形特征却与冯桂兰说的不同。
疑惑之余,他不动声色地接近至货郎22米以内,用精神力在其脑门上烙下了一道印记,并且根据其兜里的身份证得知,此人叫田有富,临省人。
他随后出了孙家湾,在村外一个僻静处等着,并测出来现在对精神力印记的感应距离为320米,即精神力数值的十倍,用来寻找失物还不够,但足够用来跟踪了。
约十五分钟后,田有富从村里出来,驱车向冯家洼方向赶去,等其离开一百米之后,他骑着自行车跟了上去。
路况不好,三轮车时速大约40公里,崔绍杰蹬车时速能达到30公里,再快自行车就遭不住了。
目标脱离感应距离后不久,崔绍杰隐约瞅见其下了通往冯家洼的土坡,于是也跟了上去。
进村后在一个死角收起自行车,随后换上长衣裤、布鞋,沿着小巷子暗中接近那个货郎,盯了会梢后,发现这人有意无意地和村民打听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崔绍杰又确定了几分。
约二十分钟后,货郎离开了冯家洼,崔绍杰再次跟上,出村后发现对方朝着北边的临河乡地界去了。
很快,自行车速度就跟不上了,他心一横,收起了自行车,把那辆缴获自冯贵祥的山城80取了出来,又取出草帽戴上,遮住面容,这辆摩托车不能见光,白天骑的时候必须小心。
一路跟踪到临河乡南边的周家坪,收起摩托车,换乘自行车进了村,发现货郎将三轮车驶进了一个院子。
他精神力一扫,发现院里其中一间屋子内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面部特征和冯桂兰所说的非常相似,只是年轻了不少,但指纹也和牛皮纸袋及废报纸上的一些指纹相同。
除此之外,在一个布包里藏有足足八捆百元大钞,大部分还是旧钞,另外还有500多块零钱,这是骗了多少人?
他现在如果报案,没法解释是怎么发现骗子的,这些家伙被抓后也死不了,释放后还会重操旧业,将别人的血汗钱骗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渐渐浮现出杀气。
院子里再没有其他人,这座院子也处在村庄边隅,这会周围人也没人。
崔绍杰双眼一眯,戴上绒线手套后纵身一跃,按住墙头翻了进去。
这时那个货郎也进了屋子,另一个人问到:“今天怎么样?”
“唉,别提了,没发现肥羊,像前天那个既有钱又愚蠢的女人实在太少见了。”
“缓几天吧,这几天风声有点紧,再说咱们都干了好几票了,够享受一段时间了,明天咱们就去省城吧,有钱就要享受,不然哪天被抓了,钱没花掉,多亏啊!”
崔绍杰此时已经走到屋子门口,上述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更加确定无疑,于是推门进去。
两人听到声响后惊恐地回头,下一刻都被扼住咽喉举到半空,吓得魂飞魄散、面无血色,想要求饶,却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哀求地看着眼前这个戴草帽的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