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原地的赵志远满头大汗。
他怎么也想不到，沈天青竟然成了校督导。
他上头是副会长，副会长上头是会长，会长上头才是督导。
也就是说，沈天青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然后，他把这个究极套娃的上司得罪了。
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和五百块钱，赵志远真的汗流浃背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沈天青的火还没烧，他自己就凑上去，给自己淋满了汽油......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先赶紧向他道歉！
看沈天青之前的样子，貌似还算好说话的，他道个歉，请吃顿饭，应该不会计较吧。
赵志远抱着头，内心勉强安慰着自己。
“赵干事。”
忽的，一道温和的声音传到耳边。
赵志远震悚地抬头，看到是沈天青。
他走向无人的地方，扭头看了一眼赵志远，后者跟忙跟着。
两人到了楼栋的后方，无人之地。
赵志远战战兢兢，不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
沈天青神色平静，仿佛两人没有任何隔阂，只是伸出手：“我的手机我还是自己保管吧。”
“好，好的....”
赵志远赶忙双手递上手机。
收回手机，沈天青再次开口。
“那么保管费，也该还我了吧。”
赵志远哆嗦着手，从口袋将那五百块还给沈天青。。
颤抖着嘴唇，弯着腰，他赶忙向沈天青解释：“真的不好意思，我刚才没认出是您......这完全是个误会。”
“没事没事。”
沈天青看似极为大度，笑着摆摆手，令赵志远略有安心。
看来，他真的是一个大度的人。
然后，沈天青看着手里的钱，略有疑惑。
“保管费不应该全额退吗？”
“？”
赵志远一愣，面色更加惨白，手指哆嗦着点着钱，“你当时就给了我五百啊。”
“不对不对。”
沈天青不满地摇摇头，静若秋水的眼神望着他，“远远不止，怎么，你忘了？”
卧槽？
赵志远惊了。
从来都是劳资敲诈别人，今天居然倒反天罡了？
看来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些事应该有缓和的余地了。
虽然肉痛，但赵志远多少放了点心，认为只要自己出出血，对方就会放过自己了。
他内心叹息，苦楚地望着对方，“你想要多少？”
只要沈天青敲得数额不是太多，他都认了。
随后，他看到沈天青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
你妈的，我敲你五百，你双倍要回来是吧。
赵志远内心苦楚，却也毫无办法，想着忍痛割爱给他......
沈天青又摇摇头。
“是一万。”
你他妈！！！
赵志远面无表情，死死盯着对面这个疑似不是人的生物。
你是网文男主？别人动你根手指，你要杀别人全家？
劳资就收你五百，你敲我二十倍？！
“您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而且，我没说完。”
沈天青掏出一个略旧的小本子，笑着念了起来，“去年，十一月二十日，张环：保管费，200，十一月二十一日，李朗：保管费，300......”
看到小本本的那一刻，赵志远瞳孔骤缩，垂着的手剧烈颤抖，随着沈天青念出一条条账目，他颤抖的也愈发厉害。
赵志远握着拳头，咬紧牙关，难以置信。
妈的！账本怎么会在他手里。
身边出叛徒了？
他表面继续听着他讲话，暗中观察着四周。
不知道念了多久，沈天青终于念完，作出最终总结。
“你一共该给我11451元，以及4部手机，20本小说，24本漫画。”
他话音刚落，赵志远突然暴起，夺过账本。
沈天青好似猝不及防，完全没反应过来，任由他夺去账本。
赵志远疯狂地将纸页撕得粉碎，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塞得满满当当，他却无比满足，甚至发出猖狂大笑。
“哈哈哈哈！别想查我！你也查不了我！”
沈天青不追不赶，不急不躁，悲悯地看着他往前跑。
离得有点远了，他叹口气，走两步，同时喊一声。
“赵干事，你饿了就好好吃饭，为什么要吃我的草稿本呢。”
“？”
赵志远茫然停下，吐出嘴里的纸片。
手里捏着一些浸湿的纸片，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上边的数学公式，又看向笑着的沈天青，目眦欲裂。
你他吗！
沈天青初来乍到，新官上任，自忖要体恤下属。
思虑片刻，他又掏出一本牛皮纸的笔记本，递给赵志远。
“吃这个，有牛味，四舍五入算牛肉干了。”
“......”
赵志远嘴角抽搐，吐出嘴里的纸屑，肚子又是一阵镇痛。
“督导，我之前的确得罪了您，您到底想干什么，又是诈我又是整我，给句痛快话吧。”
“开个小玩笑啦，这都是我胡诌的，我只是听到有些同学对你有些流言蜚语，我来了解了解情况。”
沈天青笑嘻嘻的，看着非常好相处。
然而赵志远心中一紧，正要开口解释，却见沈天青已经转身走了，还回身挥挥手。
“第三节课大课间小报告厅集合开会，记得去。”
“这......”
赵志远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
他现在对这位新任的督导完全摸不到头脑。
一时半会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赵志远只好捂着肚子，叹口气，准备先去上个厕所了事。
也真是奇怪，早上就吃了包子，怎么肚子会这么难受，跟吃了死老鼠似得。
回到楼里时，还没走到厕所，他的同伴赶忙过来。
“赵哥，完了，你刚才查的那个沈天青成督导了！”
“我知道。”
“他肯定要整你啊！”
妈的我已经被整了。
赵志远捂着肚子，推开他，“我都知道了，也和他打过交道了，不好惹，完了再说吧。”
见他不重视，同伴赶忙拉住他胳膊，不让走。
“大哥，这是督导啊！级别比会长都高，直接代表了彭校长！明显要办我们啊！”
你踏马的有事能不能等会说啊！看不见我要拉吗！
赵志远深呼口气，控制一下，稍微缓和，无奈地看向几名慌张的同伴。
“我有什么办法，胳膊拗不过哥斯拉啊。”
“你忘了，我们可以请苗副会长说说情，他初来乍到，怎么也得听听苗副会长的话吧。”
这话说的有道理。
赵志远陷入思索。
他看不透沈天青，但知道对方肯定要办他了，再不找人说情，就他干的这些事，开除都够了。
“只不过，苗副会长哪怕帮我们说了情，那万一他不听怎么办呢。”赵志远苦恼。
“诶，我有个主意。”
一名戴眼镜的同伙手指指天，露出智慧的门牙：“我们找苗副会长向云悠悠说情。”
“？”众人脑袋上纷纷打出个问号。
见状，这位点子王继续开口：“我听说，云悠悠和沈督导的关系非常好，只要我们请苗副会长让她帮我们在沈督导面前说说话，那不就妥了。”
“妙~~~~~~~啊！”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也有几个同伴神色古怪地看向赵志远。
他嘴角抽搐。
这，这不对吧。
怎么记得不久之前，是他们担心沈天青找云悠悠，请苗副会长说情。
怎么现在变成了，他们想找苗副会长，请云悠悠说情，向沈天青说情。
什么置换反应。
其他几名同伴也忽然想起，似乎赵志远和沈天青之前有个鸡肉卷之约来着。
谁找女人帮忙，谁鸡肉卷短十寸......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看向赵志远的下半身。
“嘶——”一阵吸冷气的声音。
赵志远警惕地夹着腿：“不可能，我不可能去找女人帮忙，主要是太丢人了，绝不是因为什么约定。”
你妈的，短十寸，那袅袅岂不是得蹲着袅了。
赵志远当然不怕真短十寸，但是一想起来就犯膈应啊。
见他犯难，众人纷纷安慰。
“老大，其实小小的，也很可爱。”
“不错，只不过可能袅袅有些麻烦。”
“不不不，不会，我有个叔叔上次去了家洗浴中心，回来后从来都是蹲着袅袅，据说特别舒爽。”
“啊？”
见话题往奇怪的方向跑偏，赵志远长叹口气，打断话题。
“算了，还是找人帮帮忙吧，也不想什么副会长了，保全现在就不错了。”
“那走吧赵哥，去一班看看。”
“嗯....你们去吧，我得先上个厕所。”
“不行啊！你不去显得也太没诚意了，而且时间来不及，马上就要开会了，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说客。”
赵志远面色愁苦，摸着肚子，咬咬牙，只好坚持一下了。
他是真的怕沈天青查他。
尤其是，刚才他居然用账本诈他，说的有鼻子有眼，虽然具体数据他也记不清了。
他是真的知道账本的存在，还是单纯诈一下？
思考时，另一个姗姗来迟的同伴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这么晚？赶紧走，找人帮忙和沈督导说说，千万别搞我们。”
“嗯嗯......”
那人神色阴晴不定，视线飘忽，不太自在。
几人也没在意，一块赶紧去了一班。
到一门门前时，一伙人探头向里看，却失望地发现，苗玟并不在教室，云悠悠也不在。
“你们找谁？”有一班的人问。
“苗玟副会长在吗？”
“不在。”
“云悠悠也不在吗？”
“她们都不在，怎么了？”
赵志远嘬着牙花，都不在可咋整。
想了想，他又问：“和云悠悠关系很近的有谁？”
“苗玟。”
“没了？”
“没了。”
卧槽？
这个家伙是波奇吗，怎么朋友这么少？
见状，赵志远只好叹口气，转变个思路，又问一班的人：“你们班有谁和沈天青关系比较好，属于能说的上话的？”
“？”
一班的学生匪夷所思地望着他，彷佛在打量原始人。
哥们，你跑到一班问我们谁和沈天青关系好？
你怎么不去蜀汉问问谁跟曹操关系好？
“你没看到门口的牌子吗？”
“啥？”
赵志远不解，到门口一看，就是块很正常的勤学牌子。
“翻过来看。”
一班学生淡定地将其反过来，露出一行字‘沈天青与出生不得入内。’
于是，赵志远等人傻了：“啊？”
“你们也和沈天青关系好是吧？赶紧爬，别在我们班门口晃悠。”
几个一班人面色不善地盯着赵志远等人，吓得后者赶忙退开。
退到一边，大家还是惊疑不定。
不是？
云悠悠是个小孤独就算了，你沈天青又是个什么鬼？这么招人恨？
几人不是甲部的，不了解甲部班级之间的恩怨，也不了解沈天青。
众所周知，沈天青是一个特别的人。
特别讨厌的人。
有的人每天吊副司马脸，装高冷，看着是平等的讨厌所有人。
沈天青不同。
他面带微笑，然后平等地被所有人讨厌，令人破防。
几人在一班碰壁，找不到谁和沈天青关系好，只能四处奔走，到处找人。
远处楼栋。
比他们更高一层，几人站在窗前，看着对面楼栋的走廊里，奔波求援的赵志远等人。
沈天青背着手，站在中间，左右两边是一男一女，正是会长和副会长。
他们看了很久，看了赵志远抢账本、求援等全过程，故而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督导第一天上任，就碰上这些事.....
两人的目光偏向沈天青。
沈天青神态平静，手中拿着一个小本本，翻阅着，安静地看着上边的账目细条，一言不发。
“大家先去上课吧，下课后去报告厅开会。”
“好的。”
快上课了，沈天青走向教室，两人也随之离开，后边等待的学生会成员也各自回去。
转眼，便是第三节课下课。
大课间，其他学生该跑操跑操，学生会成员则全体在小报告厅集合。
已经过去了几节课，关于彭校长委任了一位学生为校督导的消息，甚嚣尘上。
起初大家完全不敢相信，从没听过哪个学生能成为督导的，督导连老师都能管，那他是学生还是老师？
直到后来听说，赵志远得罪了沈天青，吓得到处找人求情，众人才相信，这是真的。
以赵志远嚣张跋扈又很会见风使舵的性子，他得罪人会害怕，那只能说明对方比他可怕的多。
学生会成员陆续进入小报告厅中。
一进去，便看到台前已然坐了三位。
其中两位很熟悉，会长和副会长。
然而，两人之中的C位，却坐着另一位并不面熟的人。
“督导好。”
看到他胳膊戴的袖标，众人连忙问好。
沈天青点头不语，其他人便陆续入座，偷偷观察着他，对学校出了一位学生督导倍感好奇。
学生会成员不断进入小报告厅。
等赵志远一伙人进来时，人数已经快齐了。
赵志远面色发白，最终他也没找到个能说情的，徒劳无功。
然而他脸白倒跟这个没关系。
快憋得不行了。
要不是沈天青强令他必须到场，他真想史遁，不来开会了。
“赵干事来了啊。”
“来了来了，督导好。”
看到赵志远来了，沈天青流露微笑，指指前排。
“今天的讲话很重要，你坐前边能听得清楚些。”
“好，好的....”
赵志远一行人惶恐入座，惴惴不安。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沈天青拉过就近的话筒，轻咳两声。
“大家好啊，我是沈天青。”
“可能大家以前见过我，根据彭校长的指示，以后我就是校督导了，和大家共事，还望以后多多指教。”
台下众人掌声雷动，他虚按一下，声音随即消失。
望着台下的上百名学生会干事，沈天青有些感慨。
“我初来乍到，有些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不过，我这刚一上任就听说了一些事。”
说着，沈天青将目光对准了台下的赵志远，后者顿时直冒冷汗。
沈天青继续开口，语气平静。
“我们一位同学，学生会干事，担负着学校秩序管理和纪律检查的重大责任，可这位同学正事不干，跑到别人年级部去，东跑西颠的到处问谁和我关系好。”
许多甲部的学生瞬间将目光锁向赵志远，目光玩味，他们早就听说了早上的事。
“好家伙，那累得满头大汗，如果今年学校选运动员，我就投他一票，好同学啊，跑步能手。”
报告厅内一片哗然，知道情况的，望着最前边面色苍白的赵志远，捂嘴偷笑。
沈天青第一次当大领导，整体比较和蔼，大家也没看出他有什么架子，对他印象还不错。
于是平常就看不上赵志远行径的学生举手示意了。
“你讲。”沈天青伸手示意。
“沈督导这话说的深刻啊，那名干事我也有了解，就是靠吹吹捧捧一路上来的。”
“是吗，那我还得多了解了解。”
沈天青压手，那位学生便坐下。
小报告厅的空调没开，门也关着，有些闷热。
然而坐在最前方的赵志远却大汗淋漓，头一点都不敢抬。
他察觉得到，有上百双目光聚焦于他身上，快将他点燃了。
这新督导整人不动声色啊.....几名赵志远的同伴内心叫苦。
此刻的赵志远极其难受。
沈天青施加的压力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他肚子真的要憋不住了！
他之前忙的到处找人求助，一直顾不上上厕所，现在肠子里翻江倒海，真的到极限了！
“赵干事。”
忽然，沈天青喊了赵志远一声，后者一惊，赶忙抬头。
“你面色不太好啊。”沈天青颇为关心的开口，“是吃坏东西，肚子不舒服吗？”
“不，不是....我没事。”面色发白的赵志远捂着肚子，艰难说。
“我听一个同学说，你没收了外卖点的包子，不巧的是，那家店早上我路过，里面的包子竟然和死老鼠混着蒸，你没吃到吧？”
“？！？！”
赵志远眼睛刹那间瞪得像铜铃，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沈天青的眼睛，发现对方的眼中满是真诚，没有在说话。
顿时，剧烈的反胃感从喉咙传来，肠道也更加不适。
“你不会真吃了吧？”沈天青关切地问。
当着这么多同僚，赵志远当然不会承认，尽力调整呼吸，压下反胃感，勉强开口：“没事，我又没吃。”
“那你这副样子，难道说是别了个屁，不好意思放？”
“？”
赵志远懵了，且先不论是不是真的，这种话是这种场合从你这种身份能说出口的？不怕丢脸吗？
然而，他发现，的确有大部分学生对沈天青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但也有那么一部分学生不仅没感到奇怪，甚至望向沈天青的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与憧憬
这是什么神仙领导！开会的时候下属憋了个屁不敢放，他都能考虑的到！
不是，你们他吗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赵志远理解不了，捂着肚子，痛苦不堪。
至于沈天青已经看似完全洞悉了他的状况，顿时目露同情。
“赵干事，一个屁而已，没什么，想放就放了吧，谁在正式场合还没憋过屁呢，该放就放吧！”
“我没有......”
我特么憋得是更大的东西！
“嗐，不要害羞嘛。”
初来乍到，沈天青自忖，作为领导，他要平易近人，体贴下属。
他看向下方众人，笑容和蔼，又率性。
“大家听我说，憋屁这种事是万万憋不得的，憋多了对身体不好。”
“况且，我们学生会做事向来不存在隐忍的说法，我们应该像一把锋利的矛，一根锐利的箭，无往不利，无望不破！”
“而我作风向来也是有话直说，从不虚伪隐瞒，从不说谎，请各位谨记。”
“现在，请大家和我一起鼓掌，有屁的现在就放，就像以后面对我，有话就直说！”
顿时，全场响起极为热烈的掌声。
干事们望向沈天青的目光中无比带着钦佩，尊敬，别的领导说话像放屁，他直接说放屁！
太真诚，太直爽了。
想必，沈天青一定是个率性君子吧。
也有人真的趁着掌声的掩护，ber的一声，把屁偷偷放了。
【50.50%→51.50%】
舒爽之后，他们看向沈天青的目光是切切实实的感动。
没人能懂，上课、开会时突然来个屁，不用憋，直接放了有多爽！
刚才他们还对沈天青略有质疑的人，此刻也认可了他。
如果以后督导卸任不干了，选会长的话......
他们选沈天青，沈天青才是众望所归！
掌声如潮，连绵不断。
赵志远旁边的同伴没忍住，也放了屁，舒爽得长哦一声。
【51.50%→52.50%】
你妈......
于是，本来就有些憋不住的赵志远这下更憋不住了。
他拼命地捂着肚子，额头流下汗水，括约肌极力收缩。
此刻他的脑袋里，有两个声音对撞。
一个叫他放吧，没关系，这股感觉就是个屁而已，放完就没事了，不用受苦了。
另一个叫他千万别放，这他妈是赌博，是陷阱，放了就全完啦！
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赌错了，自己的干事生涯就结束了罢。
“同学们，掌声再大一些！”
沈天青鼓掌声音更大，台下众人也用更大的力气鼓掌，尽力为所有人掩饰。
这股声音，再大的屁声都能遮掩了。
屁味就更不要紧了，反正大家都放，无所谓。
于是，在剧烈的挣扎中，赵志远终于忍受不了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
他缓缓放松括约肌，坐在板凳上，微撅着.....
只要出现‘ber’的一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似乎已经听到了那天籁之声，感受到了身体舒畅的美好，他苍白的面孔有了血色，嘴角也有了一点笑容......
【52.50%→55.50%】
沈天青忽然不鼓掌了，其余人也收住，全程安静。
“唏~”
一声沉闷的响声，于寂静的会场震耳欲聋。
同时，一股恐怖的臭味从前排传来。
赵志远身边的同伴惊恐地离他好远。
赵志远茫然着，此刻的他已经舒服了不少。
可那美好的‘ber’声并没有到来啊。
等全场人捂着鼻子，震惊地望着他，以及放屁的感觉不太对，味道有点过于臭，还有粘稠感时.....
赵志远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刹那间他面无血色。
他，赌那是个屁。
可他，
赌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