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彩搭公交去做了一趟冒充面试人员去面试给某公司HR冲业绩的兼职,结果这家公司非常抠门,一上午时间,每人却只给了三十块钱。
“就给三十块钱,还要下载你们的APP,从APP里提现,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提现扣除手付费,还剩多少你们心里没个数吗?”
“对,还不够我来回的车费。”又加了个哭笑的表情。
“一顿饭钱也不够,哼。”
大家七嘴八舌地在兼职群里嚷了起来,强烈的不满充斥着整个兼职群。
大冷的天,冒着寒风,来来回回竟然只赚了30块。姜小彩也深以为然。
不一会儿,群里的人数骤减,显然是有不少人已经退了群。
不光钱少,这个兼职领队也太不靠谱了,姜小彩在指定时间到达指定地点后,竟然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领队人出现,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姜小彩也默默地退了群。
下了公交,冷风袭来,地面冻得绷硬,一踩上去就嘎嘎直作响,姜小彩冻得直缩脖子。
日子过得青黄不接,兼职机会得靠自已找,往往还是有上次没下次,总是这样零零散散地赚钱也不是办法。
姜小彩已经在温饱线上艰难挣扎了。
于是姜小彩决定鼓起勇气改简历,准备继续面试,再次进军职场。
面试的第一个岗位是总裁助理,姜小彩抱着向总裁学习的态度。
姜小彩对工资没有太多要求,只需要能维持她在京市的生活支出就行了。在职场新人阶段,她更想要学习为人处世。在她眼里,从长远发展来看,学习的知识比丰厚的工资划算多了。
姜小彩站在办公区等HR过来,等待的过程既无聊又紧张。办公区里电脑键盘声噼里啪啦、此起彼伏,让姜小彩听着更紧张了。
突然有一个女孩子从姜小彩身后的办公区走过来,面色凝重地对姜小彩说道,“你是来面试总裁助理的吗?”
“是的。”姜小彩对面前这位个子略比自已矮些,身材稍微有些胖的小姑娘笑着说。姜小彩以为她就是HR,连忙起身,刚想递简历,小姑娘却抢先开了口。
“你一定要小心,总裁前段时间在闹离婚,她老婆来公司闹了好几趟了。他休了很长时间的假,这才刚回公司,看情况婚应该是离了。他之前一直没有助理,回来之后就跟HR说要招个助理,还强调说一定要女助理,要尽快。”小姑娘低声在姜小彩身边絮絮叨叨了一长段,姜小彩已经大致理清了这位素未谋面的总裁的基本情况,心里也暗叫情况不妙。
这个职位很显然是凶多吉少,活杂钱少,公私不明啊。
多亏了她提醒,姜小彩颇为感激地望着面前的小姑娘。
求职还真是门玄学,运气成分极大。看来,自已最近的运气也是太差了吧。要么总是遇见奇奇怪怪的人,要么总会遇见奇奇怪怪的岗位。
突然一个穿大衣的长发高挑女进门来,小姑娘见她进来,就立马噤声,悄悄回自已工位上去了。
姜小彩一脸狐疑。
长发高挑女进门后,朝姜小彩这边看了一眼,问道,“你是来面试的吗?”
姜小彩点头称是。
“稍等一会。”对方朝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原来这位长发高挑女才是HR。
姜小彩又在原处等了等,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年龄稍长点的女人的声音,显然是在跟刚刚的小姑娘说话,“你怎么直接就跑上前跟人说这些了呢?你不能这样的。”
“可是总裁明显就是不怀好意,她看上去又涉世未深,很容易被骗的样子。不管怎样,我提醒她一下,总是好的。”小姑娘回道,语气里很显然带着委屈和不平之意。
“可你这样做,也会给自已招麻烦的,HR要是知道了,是因为你这样做,那些之前来面试的人还没面试就直接走了,你也会很危险,可能工作都不保。”年长些的女人接着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总裁这样做确实有些过分了,打着面试的幌子,来给自已物色潜在对象。”
小姑娘心里不爽,却没再说话,暗自将鼠标按得咔咔直响。
此时,又进来一位面试的女孩子。
“又来了一个,这次你可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前一个看着想要走了,你总得给HR留一个吧,”年长的声音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各人有各命,你救了别人,自已会遭反噬的。”
HR重点问了“能不能加班”“能不能随叫随到”“能不能安抚总裁的情绪”,这三条一条比一条过分。
我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应聘全职女友的!总裁的情绪也需要我来安抚?!面对这样的要求,HR自已难道都不觉得过分吗?姜小彩在心里暗暗腹诽,但还是全程硬着头皮、面带微笑、求职若渴地参加完了面试。
面试一结束,姜小彩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总裁连自已的情绪都无法控制了,还需要别人安抚,那他怎么能对整个公司的发展前途和整体员工负起责任呢?
这样的公司,不来也罢。
骨气是有的,而钱是快没有了。
细细一想,姜小彩觉得做总裁助理的女孩子,不光要有充足的知识储备和大量的生活技能,还需要有八面玲珑的超高智商,上下打点,左右逢源,才能确保自已的收入和人身安全呐。
还真是个要求极高的考验人的职业。
姜小彩对此望而生畏,对总裁助理又生出几分佩服来。
回去的路上,姜小彩才想起来,走得太急,刚刚竟然忘记跟提醒自已的那位小姑娘说句谢谢了。
多么难得的善意,尤其是在职场上。这种善意是稀有的,相反,那个年长姐姐的处事态度竟然成了常态。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善意,职场小白姜小彩才幸运地躲过了一劫吧。
姜小彩回到202室后,刚打开门就听到客厅隔断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汹涌的争吵声。
只听住在客厅隔断的行政姐姐,正在打电话,“你们只知道让我快点结婚、结婚,你们根本就不理解我。呜呜呜……”对方狠狠按了挂断键,又将手机摔在了桌子上,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苏怡家,30岁,工作了几年后,又考研到京市,今年研究生刚毕业。因为年龄原因,在求职市场上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只能找了个高校办公室的行政岗位,合同工,还是几轮面试下来,千辛万苦挤破头才进去的。
她的房门没关死,估计是以为工作日大家都去上班的缘故吧。
姜小彩透过房门,看见她趴在面前的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很是伤心。
姜小彩有些不太能理解苏怡家说的话,什么理解不理解的,她觉得苏怡家的爸爸妈妈已经很疼爱她了。当时,她是跟苏怡家同一天来看房的,苏的爸爸妈妈竟然也跟着苏一起来看房,苏一开始想要住主卧,碍于房租,她想自已一个人住,没有人跟她一起分担房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租这间最大的但是是隔断的房间了。
听了苏怡家的意向后,苏的妈妈就一个人围着李姐砍价,苏则欢快地每个房间逛来逛去,又探出窗看楼下的环境。
最后是苏的爸爸付钱交了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