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子里,昏暗的光线勉强穿透了破碎的窗户,斑驳地洒在潮湿的地板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和刺鼻的化学气味,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
房间的四周散布着各种各样的骨架,它们或完整或破碎,静静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恐怖。
这些骨架旁边,摆放着几个巨大的水缸和罐子,它们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滑腻的绿色霉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清理过。
在房间的中央,有几个类似人形的生物,他们赤身裸体,身体上插满了各种粗细不一的管子。
这些管子从他们的皮肤中穿过,深深地插入他们的肌肉和血管,仿佛在吸取着他们的生命精华。
管子内部,一种不知名的液体正在缓慢流动,它们的颜色诡异,时而呈现出深红色,时而又变得漆黑如墨,让人不禁联想到血液和毒液的混合物。
在这些生物的下方,是一个类似于锅的大型容器,它被放置在一个铁制的支架上,下面燃烧着微弱的火焰。
容器内部,一种粘稠的液体正在沸腾,不断地冒出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蒸汽从容器中升起,带着一种怪异的香气,这种香气中夹杂着一丝甜腻和腐败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墙壁上,水珠不断地滴落,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它们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洼,反射着微弱的光线。
这些水洼中,偶尔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微生物在蠕动,它们的存在进一步增加了这个场景的诡异和恐怖。
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压抑和绝望的感觉,仿佛这里是生命被扭曲和亵渎的地方。
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秘密和罪恶,让人不禁想要逃离这个充满邪恶气息的空间。
在这座阴森的房子里,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过程正在上演。
被杀死的魔族人的魂魄,如同一缕缕烟雾,从四面八方飘来,穿过破碎的窗户和裂缝的墙壁,最终汇聚于此。
这些魂魄带着不屈的怨念和对生命的渴望,它们在空中徘徊,寻找着能够寄宿的肉体。
房间内,那些赤身裸体、身体插满管子的人形生物,实际上是被魔族用邪恶魔法控制的人类。
他们的灵魂被禁锢,身体被改造成了复活魔族的容器。
这些人类的身体被魔族的巫师们用秘药和咒语处理过,变得适合魔族魂魄的寄宿。
随着魂魄的接近,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这些魂魄在寻找合适的宿主时,会发出凄厉的哀嚎,它们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如同地狱的呼唤。
魂魄们在空中盘旋,最终锁定了目标,它们一个接一个地钻进了那些人类的身体里。
被魂魄附体的人类开始抽搐,管子中的液体流动得更加迅速,仿佛在响应着新的灵魂的到来。
这些人类的眼睛突然睁开,但眼中已不再是人类的光芒,而是魔族那冷酷而邪恶的红色光芒。
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化,肌肉变得更加结实,皮肤上出现了魔族特有的符文和图案。
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大型容器中的液体沸腾得更加剧烈,仿佛在为即将复活的魔族提供能量。
容器中的液体实际上是由魔族的血液和人类的生命精华混合而成的,它能够为魂魄提供必要的物质,帮助它们在新的身体中稳定下来。
回到学院,第一件事便是向周昌报告情况。
从母树吞噬异族,到最后从界碑中获得的情报一一述说。
房间内,周昌来回踱步,时而拍手,时而咋舌,时而抚须。直到大银幕传来一张人脸,他赶忙接应。
“院长大人,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酒吧内,江珂端坐在柜台前,习惯性的点了两杯香槟。
在一旁,陶子静静地坐在那里,伸出利爪在杯中舀水,然后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江珂就坐在旁边,侧过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来此之前,江珂就已与周昌打过招呼,然而对方对于陶子猫妖化的事情似乎并未感到惊讶,反而一脸歉意,欲言又止。
后来所解释的内容,与影子所言几乎毫无差异,但周昌依旧希望江珂能够保守秘密。
陶子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团,只知道她是随江泽州一同来到PIA ,从某种程度上说,陶子也是学院的创始人之一。
但她并不像江泽州夫妇那样为学院体系的建设做出贡献,反倒像是在等待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直到江珂的出现,陶子的性情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昌之所以知晓陶子的原型,也是源于一次偶然。
而那个从容器中解救出来的人,通过血液样本以及资料查询,结果表明他是几年前参与囚牢山调查行动小队的成员,名为高攀。
他是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学员,当时的情况异常危急,由于事发突然,这几名学员根本无暇思考。
他们被魔族俘获,身体被用来滋养界碑。
待到能量即将耗尽时,他们便会被当作牲畜囚禁在容器中,为魔族炼制舍子。
高攀情绪异常激动,双手紧紧抓住江珂的领口,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对魔族的深深恐惧、当时的绝望,以及对无数次在昏迷中苏醒,但依旧无法解脱的无助。
后来在医护人员的强制下,打了一针镇定剂才逐渐平静下来。
此时此刻,江珂坐在吧台前,脑海中却不断闪现出高攀发狂时的眼神。
那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每当意欲救人之际,恐惧便会如影随形。
担心自已力有不逮,更惧怕会成为队友的绊脚石。
继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队友们在眼前逐一惨死,而自已却仿若傀儡般受人摆布。
蓦地,周昌步履匆匆地闯入酒吧,面色阴沉,额头冷汗涔涔,目光扫视一圈后,瞥见江珂的身影,急忙奔过来,二话不说拽着江珂急速离去。
“先别喝酒了,你赶紧跟我回学院!”
江珂一脸茫然失措,将钱搁在桌上,伸手让陶子跳身上来,尾随周昌而行。
“出什么事了?”江珂诧异地问道。
周昌摆了摆手,并未言语,只是不停地催促江珂速速返回学院。
见对方如此焦灼的模样,江珂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