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声音在洞穴中回响,低沉而厚重,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敬畏与恐惧。
江珂与陶子紧跟其后,他们的视线被前方那棵庞大的诡树牢牢吸引。
“这是……龙之树须茎?”陶子轻声呢喃。
江珂凝视片刻,缓缓摇头。虽说眼前的诡树体内蕴含着颇为可观的能量,但与龙之树须茎相较,实难相提并论。
然而,此树与他们先前遭遇的诡树大相径庭,它更为古老、更为强大,树干上遍布着奇异的符文。
这些符文密密麻麻,宛如某种古老的咒语,蕴含着无尽的神秘。
“此树……便是诡树的母树,所有诡树的力量皆源自于它!”
大叔压低嗓音,声音略微颤抖地解释道。
他的眼神充满了紧张与戒备,似乎对眼前的景象心怀极度的敬畏。
江珂和陶子谨慎地靠近母树,他们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从母树身上散发出的强大能量波动。
这种能量会自然地向外扩散,意在震慑人心。
此外,还激起了他们内心深处强烈的好奇心。
“我们务必要格外谨慎,这棵母树异常敏感,任何细微的声响都可能引发它的反应。”
大叔神情凝重地提醒道。他深知母树的危险,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疏忽。
离开此地后,他们在暗道中前行,大叔手持火把走在前方,照亮前方的道路。
在头顶上方,诡树的根茎裸露在外,仍在微微颤动。
陶子走在最后,悄然消失在视野之中。
“大叔,这暗道是你挖掘的吗?”江珂问道。
大叔摇头,嗓音低沉地说道:“那人带我来时告知于我。”
“那你到此之后,是否还有其他人来过?”江珂皱起眉头,背过手去,空气在掌心凝聚。
“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大叔苦思冥想,缓缓说道。
“几年前,与你年龄将近的几个人也来到过这里。”
闻言,江珂迅速唤出长剑。
“那你还记得,那几个人最后去哪了吗?”
大叔眯着眼,摇头。
“不清楚,他们来到这之后,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大叔转过身,江珂迅速散去长剑。
“怎么了?他们是你朋友?”大叔疑惑道,浑浊的眼球却透着几分坚定。
“不认识。”江珂淡淡回应。
片刻后,大叔松了口气,转过身缓缓道:“不认识就好,那几个人,惹怒了母树,想必已经化成养分了。”
一瞬间,紧绷的神经仿佛被利剑刺穿。
江珂心中泛起一阵寒意,他的嗓音低沉且带着危险的气息:“大叔,你把话说清楚,‘化成养分了’是什么意思?”
大叔转身直面江珂,面露恐惧的看着江珂,然而更多的是坚定。
“你们是不知道,这母树……它不仅能提供能量,还会索取。那些人,试图从母树那里获取力量,最终却都被母树吞噬,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听到此处,江珂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母树,大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待回过神来才发觉,刚才一同前来的小姑娘已不见踪迹。
江珂疾驰而去,双指并拢,阴阳相生!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几分钟前,为了查明异族波动是否与这母树有关,他们需要采集母树能量。
但因碍于大叔在场,他们只得另寻他法。
于是,江珂负责吸引大叔的注意力,陶子则负责迂回提取能量。
本以为大叔对母树心存敬畏,未曾想,猎物的真面目,竟是猎人!
江珂咬着牙,愤怒值飙升。
他绝不能接受陶子被母树吞噬的事实,他们共同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在最困苦的低谷时期,唯有她始终相伴、不离不弃,他绝不能在此处失去她。
他的速度已然臻至巅峰,须臾之间便回到了母树所在之地。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令他心如坠冰窖。
陶子的身躯此刻被母树的根须紧紧缠绕,深深嵌入母树的树干之中,她的身躯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拖拽,体内的能量也在被源源不断地抽取。
“陶子!”江珂嘶声呼喊,他的嗓音中饱含着痛楚与愤恨。
他没有丝毫迟疑,即刻挥剑冲向母树,妄图斩断那些缠绕陶子的根须。
可惜,母树的根须坚硬异常,他的剑刃只能在根须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恰在此时,大叔亦匆忙赶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震惊与愧疚之色在脸上交织,显然未曾料到会发生这般变故。
“遭了,母树会对所有它认为有威胁的人发动无差别攻击。”
大叔的声音发颤,眼眸中满是悔恨。若是他能早些说明,想必那小姑娘也不会遭此罪。
江珂并未回应,他将全部心神都投注在如何营救陶子之上。
他深知责备大叔无济于事,他需要大叔的助力。
“大叔,你一定知晓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出陶子!快告诉我!”江珂语气急切,双目圆睁,怒发冲冠。
大叔沉默片刻,随后果断颔首。
他的确知晓如何拯救那小姑娘,只是未曾亲身实践过,但无论如何也应当尝试一番,权当是对先前失职的一种弥补。
“母树的力量源自其生命能量,若能截断其能量之源,或可救出那小姑娘。”
大叔的嗓音低沉,其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江珂紧咬着牙关,胡乱挥剑劈砍母树,可砍在上面犹如砍到钢铁一般,握住长剑的手已然苍白,鲜血从中渗出。
领会了大叔的意图,江珂在进攻之时开启圣瞳,寻觅母树的能量核心。
时光一点一滴流逝,陶子的面色愈发苍白,她的身躯也愈发孱弱。
江珂此时心急如焚,双眼充血,白光笼罩。
终于,他在母树的根部发现了一个散发奇异光泽的符文,显然是母树能量的核心所在。
江珂未有丝毫迟疑,当即挥剑砍向那个符文。
然而,符文周围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壁障,他的剑根本无法触及。
一瞬间,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占据他整个大脑,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枚散发着微光的符文。
母树的弱点已经被找到,是他救出陶子的唯一希望,但却无能为力!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摧毁它,摧毁这个吞噬陶子生命力的怪物。
在愤怒的驱使下,江珂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他的头发变得狂乱,眼睛闪烁着不祥的红光,他的身体被一股黑暗而强大的烟雾所包围。
这股力量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黑暗面,是他在无数次战斗中所积累的愤怒和仇恨的化身。
“影子!”
江珂低沉怒吼,一团黑雾瞬间涌现,环绕其身。
意识被拉到一片虚无,愤怒促使他的怨恨激增,影子趁机与江珂的法镜融合。
“你……”大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他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此时震惊在原地说不出话。
片刻后,江珂张开血盆大口,死死盯着那个符文。
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这股气息让母树的根须都开始颤抖。
力量还在不断增长,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摧毁,摧毁一切。
他抬起手,掌心聚集着一团黑色的能量。
它是由江珂的愤怒和仇恨所凝聚而成,随即将手中的能量球狠狠地砸向那个符文。
“轰!”
一声巨响,能量球撞击在符文上,爆发出强烈的冲击波。
母树的根须在这股力量下开始破碎,符文的光芒也开始变得暗淡。
江珂没有停手,他继续攻击,使用的武器不再是利剑,而是利爪。
符文在江珂不断的攻击之下,终于开始出现裂痕。
每一次攻击都如同雷霆万钧般猛烈,带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
随着最后一击必杀,符文彻底破碎!
母树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发出一声凄惨叫声。
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与此同时,它的根须开始迅速地收回,不再缠绕着陶子。
陶子的身体也从树干中跌落下来。
江珂立刻一跃冲上前,接住了陶子。
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生怕再失去她。
然而,当他看到陶子时,心中不禁一沉。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陶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