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日,历经这段时日的缜密探查,我赫然发觉一种生物,其外形与特质和人类极为相似,几近以假乱真。它们貌似是一个崭新的族群,我遂将其命名为“类人生命体”简称为“HLC”。
深夜,中年男子眼神锐利,将内容郑重地书写在本子上。
前方是一处施工场地,从建筑规模判断,应是一所学校,只是尚在建设当中。
男子目光扫视,施工地先前的景象逐一在脑海中浮现。
人类、尸奴和恶鬼……
似乎并无异常之处,倒是年轻人的勇气令人赞赏。
正欲转身离去,画面中却浮现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
“这是……”
男子凝神注视,与记忆中的身影似有几分契合。
他步入施工地,仿佛在找寻着什么物件。
碎石下,残存着大量的命环和法镜气息,距离事发的时间并不久远,依旧十分纯粹,只是以人类的肉眼看不到。
男子将这些收集起来,铭记在脑海中,以脑电波的形式向某个地方传递。
未几,他在碎石之下寻得一枚坠子,可惜已断裂成两截。
男子思考着,面色凝重,随后微微一笑,对着虚空说道。
“我想,我已经找到他了。”
某房间里,江珂悠悠转醒,桃花香在空气中弥漫。
“这是……什么地方?”
江珂睡眼惺忪,感觉自已的身体被掏空,费了好大劲才坐起身来。
“这是,医院吗?”
江珂揉着沉甸甸的脑袋,看着身上缠的绷带,开始发呆。
他只记得自已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坐着,然后有个人走了进来。说了啥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时满脑子都是恨。
江珂揉着脑袋,那剧烈的疼痛就像海浪一样在脑子里翻腾。
后面的事,好像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正想着呢,房门被推开,一个女生拎着饭盒走了进来。
她一看见江珂醒了,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一放,撒腿就跑到江珂床前,那眼睛又大又亮,还泛着点微红。
江珂还没回过神来呢,就被对方一把抱住了。
“你可算醒啦,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一股淡淡的桃香在空气中飘散开来,江珂一时间还有点晕乎。
等回过神来,江珂一脸茫然,赶紧用力一推。
红着脸说道:“这位朋友,请自重!”
女生被江珂这么一推,尴尬地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红晕更加浓烈。
她咬着嘴唇,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
“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担心了许久,只是江珂的语气让她觉得有些怪异。
“你,不记得我了吗?”女生问。
江珂摇了摇头,试图用咳嗽掩饰内心的躁动,平复自已激动的心情,看着眼前的女生。
清纯少女,卷曲的长发,典型的鹅蛋脸。但……似乎并没有见过。
“不好意思,我现在头疼得厉害,什么都记不清了。”
刚说完,女生直接走上前,用额头轻轻触向江珂的额头,测量体温,然后弱声道:“也没发烧啊,怎么会这样呢?”
女生坦然自若地说着,江珂却一时间不知所措,脑海中一片空白,耳朵羞得通红,双手紧紧攥着被褥,看着对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不禁咽了咽口水。
心里感慨这女生这么随性、洒脱的吗?
就在他尴尬不已时,又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咳嗽两声,严肃地说:“陶子,要注意分寸。”
被称为陶子的女生这才不舍地退开,露出一个婉约的笑容。
“其实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很久以前我们就见过。”
江珂疑惑地看着她,脑中过滤出自已见过的所有女生,却没有名为陶子的人。
“不好意思,还是想不起来。”
听他这样说,陶子顿时有些失落,撇着嘴去取出米粥。
“呵呵,没想到您也还活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一旁的老先生开口道。
江珂移动视线,看向另一个人,一个上了年纪、戴着老花眼镜的人,给人一种温馨且德高望重的感觉,只是说的话感觉怪怪的。
“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老先生他也是第一次见,为什么会对一个晚辈用这么专业的语气?江珂暗自思忖。
尝试开启圣瞳,想要看透眼前的二人底细,但过度消耗使他现在无法使用。
“您不必着急,先好好养伤,等您恢复好了,我再慢慢和您说明。”
老先生说完便离开了,江珂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似乎又在什么地方见过。
突然间,他想到一件事情,连忙翻身下床,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颤颤巍巍朝门外走去。
陶子见状,赶忙上前阻止他,并问道:“你伤还没好,这是要去哪?”
江珂咬着牙,情绪激动起来。
“快让开,我兄弟还在学校,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陶子被江珂的激动吓了一跳,收回双手,像个小猫。
江珂也突然意识到自已的失礼,连忙道歉,但现在不是闲暇之时,宋时峰还躺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你是想知道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吗?”陶子问道。
听陶子这么说,江珂立刻反应过来。
急忙慌说道:“你们是不是把他也带过来了?快带我去找他!”
陶子看着此时情绪激动的江珂,眨巴眨巴眼睛,连连点头。
重症监护室外,两人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人。
宋时峰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和仪器,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沉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透明的氧气面罩,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屏幕上显示着微弱的心跳信号,每一次跳动都像是翻山越岭般艰难,让人不禁为他捏一把汗。
心电图的“嘀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陶子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看着里面的人,语气沉重地说。
“他的心脏严重出血,并且已经造成感染,功能也几乎受损衰竭。医生正在尽力抢救,但情况仍然十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