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皇后夫妻二人组,就这么僵持着坐在龙椅上。
直到目送太后和冉怀枫他们离开,皇帝这才敢松一口气。
“该死,这单丹丹究竟是从何处找来的高手!她那个蠢货,怎会认识如此高深莫测之人!”皇帝有苦说不出。
“偌大的皇宫,竟没有一个人能与之匹敌!”
早知道单丹丹那个贱人有这种资源,他至少也要将此人拉拢过来,再和单丹丹撕破脸的。
没想到,一个蠢笨如猪,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贱女人,竟然还藏着这样一张惊为天人的底牌!
“难道她真的是神女不成?”皇帝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地问。
他从来都不是迷信之人,可关于单丹丹是神女的这一卦象,实在太过离奇。
十年前,一个将死之人,竟然可以预测出十年后的事情,甚至还将卦辞收在了香囊之中,等十年后重见天日。
如此神机妙算,当真是世间少有!
“来人,先将躺在地上的这些人带下去。”高婉秋向太监和宫女们命令道。
看着太监宫女将那些中招的太医和侍卫们一个接一个抬出去,高婉秋这才回头看向埋头思索的皇帝。
“陛下,就算那人真是神医,也不过是神明感应到了陛下祈求的诚心,这才派神医降世,拯救百姓啊!”她徐徐说。
皇帝听到高婉秋的话,虽然知道是给他的安慰,但仍旧非常受用。
他缓缓将高婉秋搂进怀里,深情地低头,在高婉秋的眉心印上一吻。
“婉秋,有你是朕的福气!”
单丹丹有神医又有什么用?
高婉秋说得对!
就算单丹丹请来的这个神医,真的治好了瘟疫,百姓们最后也只会把功劳都记在他这个皇帝身上。
至于神女,一次灵验,不等于次次灵验。
他有的是办法应付。
思及至此,皇帝终于还是展颜一笑。
而靠在她怀里的高婉秋,却是眉心越蹙越紧。
单丹丹真的请来神医,这倒也还不至于让她忧心,最要命的是皇帝。
以前的皇帝是个好拿捏的,最重要的,他是个聪明的,做事干净利落,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瞻前顾后。
可现在呢?
现在的皇帝,脑子一根筋就算了,见了太后,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关键这还不是装出来的。
她最害怕的,就是皇帝跟她不是一条心。
所以,她不能将全部的身家,都压在皇帝一个人身上。
她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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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冉怀枫背着单丹丹,跟着太后回了慈宁宫。
将单丹丹放到榻上,冉怀枫转身面向太后。
“你就是柳雨晴!”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太后。
太后眉梢微挑,抿唇一笑,没有急着开口回答。
她提步走到榻边,亲手给单丹丹盖好被子后,才淡淡说:“让她好好休息,你随哀家去外面说话。”
话音落下,太后已经率先走出了房间。
冉怀枫提步跟上。
书房内。
太后坐在书桌前,抬头示意冉怀枫坐下。
可冉怀枫往那一站就是兵,他怔怔地盯着太后出神。
“方才在大殿上,那个皇后说你姓柳,单丹丹知道那句诗,而且她对你很信任,我知道,你就是柳雨晴。”冉怀枫自顾自分析着。
他那会在大殿上保持沉默,但不代表他耳聋。
从在场那些人的对话里,他已经靠着零散的线索,推理到了这个真相。
“对。”太后言简意赅。
“但哀家不是你母亲。”她也不管少年眸中涌现的惊喜和仇恨,立刻撇清关系。
冉怀枫眉心急跳。
“哀家只是,受你母亲之托,将你送去东边沿海的小村落,保你性命罢了。”太后不等冉怀枫询问,自已说道。
冉怀枫这个人在原文里出现的不多,属于是跑龙套的角色了。
所以,对他的描写也只有寥寥数语。
但,她是作者。
她很清楚冉怀枫的一生。
“你本姓谢,你父亲是当年的戍边名将谢力,你的母亲是哀家的手帕交,只因当年霍城之乱,先帝杀红了眼,判了你父亲一家株连九族。”
“为了保住谢家唯一的血脉,你母亲托哀家将你送走。”
说到这里,太后实在觉得心虚。
这狗血的身世,她当初在码字的时候,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因为不是重要角色,所以就不用管龙套的死活了呗。
“哀家也是想着,若有一天,能查清霍城之乱的真相,还你们谢家清白时,再将你接回来。”太后一声长叹。
原文里,还没有等到太后查清真相呢,就被皇帝和高婉秋斗垮了。
所以,冉怀枫没有找到柳雨晴。
他只能在配出治疗瘟疫的药方后,昙花一现,重新在这个故事里销声匿迹。
“这是真的?”冉怀枫半信半疑地盯着太后。
虽然太后说的情真意切,但他总觉得这个故事里边有问题。
如果他真的是谢家的血脉,是他的母亲拜托太后,将他送去海边的小村落,那至少也得留个信物吧?
“是真的。”太后淡淡地回道。
“原本你母亲是给你留了信物的,可你们谢家,犯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太后理不直,气也壮。
“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也为了不让你连累到哀家,哀家便将那信物给毁了。”
冉怀枫眼皮狂跳。
一时间,他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从小,他就跟着师父学医术,可师父从未提及他的父母。
就算是他主动询问,师父也是只字不提。
就连那句诗,也还是师父临终前告诉他的。
说这句诗,和他的身世有关。
原以为,靠着这句诗找到柳雨晴,就能够知道自已父母的信息。
甚至他觉得柳雨晴就是他的母亲,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如今,霍城之乱还没有查清,你暂时还不能恢复原本的身份。”太后轻声开口提醒。
“无论如何,哀家会尽力,尽快查清霍城之乱,还谢家清白。但是……”
“以后,你就不要再和单丹丹见面了。”
冉怀枫猛地抬头,不解地看向太后:“为什么?”
“因为你心不诚!”太后从桌上的一个红木匣子里取出一块令牌,啪的甩给冉怀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