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雅的声音如跗骨之蛆,沁得沈心诚胸口发堵;他忽然想到一句话,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声音却变得更为冰冷,
“庄雅,曾经的过失,你我都已无法更改;可未来的人生,你尚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你真心在意阿念,就别再做任何不可挽回的事情!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强亦是徒劳!”
他厌倦了庄雅的虚与委蛇,不想再同她废话,单方面给出最后通牒,似一剑封喉,决绝中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庄雅,不要忤逆我的命令,否则,滨城再无你的立锥之地!我会把你困在你出生的地方,直到你独自老去,无声的死掉!
到那时,你不再是糜氏集团的总经理,没人会记得你是谁,也没人在意你是否还活着!
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因为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听到了!”
不等庄雅回应,沈心诚就单方面切断了电话,恰似他二人之间的关系,自始至终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
庄雅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眼眶有些泛红;她举起手机,重重摔到了地上,心中泛起苦涩回忆;
见到沈心诚的第一眼,她就爱上了他!滨城第一豪门,沈家的大少爷是那么英俊,那么高贵,好像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从那时起,她就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嫁入沈家!因为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做她庄雅的丈夫!
她挖空心思想要博得男人的青睐,却始终得不到他一个眼神的关注!后来在那个人的帮助下,她把一个女人能做的都做了,可对方还是不愿意接纳她!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她能肯定,这绝对不是她的错!喜欢一个人,能有什么错?
她只是想嫁给他,然后尽心尽力做个豪门贵妇!为什么男人就是不肯给她一个自我奉献的机会呢?
渐渐的,她明白了!是有人挡了她的路,只有毁了那个人,她才能嫁进沈家,坐上滨城第一豪门女主人的位置!
庄雅抹去溢出眼角的泪花,眼神从委屈变成了怨恨,心中有了盘算;
是你们逼我的!我原本以为只要毁了糜思的名声,她就会把阿诚还给我!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
这次,我绝不会再姑息养奸!我倒要看看,被宠惯着长大的小公主,若是被别人的男人糟蹋了,沈心诚还会不会把她捧在手里当个宝?
此时的庄雅,面色狰狞,好似刚从地狱逃出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带着腐烂发霉的躯壳,循着气味朝糜思走去,只等时机成熟,便将她一口吞噬!
男人从浴室出来时,庄雅早已换了副面孔;被她扔到地毯上的手机,此时,也完好无损的摆在床头柜上。
此时,她正坐在床尾,身上搭着块被单,要遮不遮的,丰满身形若隐若现,仿佛伊甸园里催发欲念的蛇,诱惑男人靠近。
同她幽会的年轻男子,正是那日在锦堂跟糜思堵骰子的纪怀;
他是圈里出了名的姐控,对熟女有着超乎寻常的迷恋,哪里受得了这般引诱;他赶紧跪到女人身前,贪婪的咽了咽口水说道,
“姐姐,你好美!全身哪里都美!
这次咱们慢慢玩,我要把你身子各处好好亲个遍!”
纪怀的热情并没能换来庄雅的认可;她眼带蔑视的看着男人,一脚抵上他的肩头,微微用力把他踹到了在地上,调笑着命令道,
“好弟弟,你别光贪着在姐姐身上努力啊?
答应姐姐的事,记得要办好!”
庄雅知道男人对自已的身体垂涎已久;这次终于让他得手,作为回报,他自然要付出点什么;
等价交换,各取所需,是圈里默认的道理。
好事突然被打断,纪怀心里不爽;可他急着享用眼前美好的肉体,自然不愿在此时计较太多;
他面带谄媚的猛然起身,粗暴的把女人压回床上,纵着双唇,在她身上巡游,
“姐姐放心!只要姐姐让我快活,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年轻男性的荷尔蒙罩在身前,庄雅只觉浑身舒畅,不由放下自我意识,跟着他的节奏,沉沦欲海,渐入佳境;
二人交叠纠缠,房间内被无休止的欲念浸满,造出人类污浊的‘原罪’。
四月的天气乍暖还寒,糜思看顾好外婆,也懒怠出门,一连几日窝在家里,想理清最近发生的一切。
忽然,门铃响起,她起身开门,只见沈心诚一身西装笔挺,笑容可掬的看着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他家的阿姨,手上拎着不少食材。
“我还怕你睡懒觉呢,”
沈心诚绅士的站在门口,没有主动进门的打算。
“诚哥,早啊,”
糜思没想到他会突然造访,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表情有些尴尬。
“不早了,我的小公主,都快中午了;”
沈心诚还是站在门口没动,身后的两个阿姨也不敢擅自行动,
“刚好今天公司不忙,我特地来给你做顿好吃的,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他很自然的揉了揉糜思的发顶,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眼睛,真诚和善,令人无法拒绝。
糜思习惯了被他呵护,没有刻意躲避他的接触;
她侧侧身,帮着阿姨一起把食材拎到了厨房。
两位阿姨同她很熟络,笑着跟她说着菜色安排,房间内立刻有了烟火气;
沈心诚说是亲自下厨,前期的准备工作基本都是两位阿姨代劳,做得都是糜思喜欢吃的家常菜,并不繁琐。
只有一道甜品,荔枝酥山,他要亲自操刀;
他脱下西装外套,熟练的找出围裙,穿在身上,毫不介意影响他的总裁形象;
他笑着喊糜思过来帮忙,
“思思,来帮我系下围裙。”
这种围裙他完全可以自已系上,但每次他都会喊糜思帮忙。
糜思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中一阵微澜;
多少年了,他像哥哥一样照顾自已;
真希望他二人一直如此相处下去,那该多好。
沈心诚双手沾满了酥酪,见她发呆,笑着用头轻轻撞了撞她的脑袋,
“傻丫头,想什么呢?”
糜思没有开口,默默给他系好围裙,站在一旁看他忙碌。
“思思,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甜品基本完工,沈心诚擦了擦手,走到糜思身边,又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肩头,语气恳切的哄她;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