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血浓于水,可血脉亲情,有时候是幸福的牵绊,有时候却是沉重的负担;
沈心诚不忍幼弟伤心,揽住他的肩头,把他带到自已怀里,仿佛将年幼的雏鹰护在了羽翼之下;
“阿业,成年人的世界,或许不似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猜不透母亲的想法,但我清楚知道,你出生的那天,我就在医院看着你;
你是母亲的儿子,是我的弟弟!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兄长的劝导,好似一束光,破开了幼年沈业的心房;
男孩收起落寞神色,目光深沉的凝视远方,没再多说一句话;就连沈心诚也猜不透,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糜家外婆和救援人员一起赶到,孩子们被成功救出,一并带回了糜家;
生日聚会如期举行,沈业玩得很开心,直到很晚都不肯离去;
为了达成幼弟心愿,沈心诚特地瞒着母亲,自作主张,答应陪他一起在糜家留宿;
梳洗过后,糜思满眼期待的拿出珍藏古书,硬拉着沈心诚躺在她的公主床上,读给她听;
沈业觉得有趣,也跟着靠了过来;俩人一左一右躺在少年身侧,感受着来自兄长的暖暖亲情;
沈心诚被挤在中间,脸上挂满了宠溺笑容;他揉了揉小丫头的发顶,又伸手拍了拍幼弟的脑门,依着二人要求,挨个章节读给他们听;
折腾了一天,仨人都累了,没读一会儿,便先后进入了梦乡;两个小家伙紧紧挨挨挤在大哥身边,睡得很甜,像两只嗷嗷待哺的小兽,找到了安稳厚实的避风港,一刻也不舍得松开他的手臂;
糜家外婆进来时,看到孩子们亲厚相处,心都要化了,很欢喜的为他们拍下合影,留作纪念;
沈心诚被动静吵醒,客气的跟外婆道谢,随后小心翼翼抱起幼弟,走到隔壁客房过夜;离开前,他特地站在床边,看了下睡颜正酣的小丫头,在心中为她祝祷,‘愿她生日安康,岁岁无忧!’
后来,这张合影被冲洗出来,一式三份,交到他们每个人的手中,好似三张可以穿越时空的车票,永久铭记了那段年少的过往。
那日之后,沈业不再关注母亲对自已的态度,他仿佛一夜就长大了;
“阿业,阿业!回魂啦!在想什么?”
山顶上,糜思的询问声,将沈业拖出了记忆的漩涡;他敛起严肃目光,勾起唇角,换上玩世不恭模样,笑着逗她说道,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逃课的馊主意,还是你先提出来的!”
男人说着,一把勾住女孩的脖子,好似孩童间打闹般,把她揉到了自已怀里,佯装愤慨的抱怨道,
“你知道那次生日宴后,我被母亲关了多久禁闭吗?
整整三周!每天放学回家,我都得去书房抄写《红楼梦》里的诗词!真搞不懂,母亲为什么只偏爱这部小说!”
糜思与男人贴得很近,对方的气息喷在脸上,让她心头躁动不已,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了;
感受到小丫头的窘态,沈业笑着用脑袋撞了撞她的额头,不依不饶的向她讨要说法,
“阿迷!你别想耍赖!当年玩失踪,你是始作俑者,后来却只有我一个人受罚!快点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糜思受不了男人得寸进尺,一把推开他的大脑袋,强词夺理的回道,
“你想要补偿,好啊!当年我给你出的主意,就是给你的补偿!
记得那时班里的小男生总是找我麻烦,是你出手教训了他们!所以生日那天,我才给你出了个‘玩失踪’的主意;
这叫投桃报李,懂不懂!如今你得了便宜,就不要再卖乖了!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还好意思提补偿!你羞不羞啊!”
“哈哈哈!好啊,阿迷!如今的你,可比小时候精明多了,学会无理狡辩,颠倒黑白了!”
沈业说着,猛地凑到糜思面前,轻啄了下她的朱唇,深邃星眸中透出别样神采;他故意加重了气息,几乎是贴着女孩的双唇蛊惑她说道,
“宝贝儿,乖!把眼睛闭上,哥要吻你了!”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好似丘比特的神箭,瞬间击穿了糜思的心房,她如迷了心智的人偶,听凭对方安排,乖乖闭上了双眸……
人们总喜欢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此时的糜思,对爱情充满了向往,她说不出沈业有哪里好,但就是能让她脸红心跳;
满天繁星映衬下,唇间的炙热,化成了流淌的蜜糖,顺着殷红的血液,融进了女孩的心房;她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记得自已陷在男人怀里,周身被温暖围绕,心里溢满了粉红色的泡泡……
夜近子时,助理陈声依照沈业的吩咐,开着豪车来山顶接驾;
不远处,男女依偎的暧昧画面,让他惊讶不已;
在他的认知里,年轻老板虽然爱玩爱闹,却向来严于律已,从不在无用的事务上浪费时间,更别说男欢女爱了;
今晚他却一反常态,推掉了所有应酬,拨出整晚时间来陪一个女人;看来这位糜小姐,在老板心中的份量不一般;想起那人的嘱托,陈声觉得有必要把眼前的情况尽快跟他汇报清楚。
美好的夜晚伴着微风流逝,黑色杜卡迪被留在了山顶,沈业不想女孩在午夜吹冷风,答应会安排人,把车子给她送回去;
陈声驾驶豪车,带着染情浊欲的男女回到了凡尘都市;
车子到达云顶小筑楼下,糜思简单告别后,独自走向电梯厅,却发现沈业也跟着下了车;
她有些惊讶于男人的周道,带着几分欢喜笑了笑,说道,
“今晚玩得很开心,谢谢沈公子的招待,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晚安。”
沈业看了女孩一眼,没有搭腔;电梯来了,他一步跨进轿厢,理所应当的说道,
“我饿了。”
糜思先是一愣,随后微怔着歪了歪头,莫名其妙的瞪着他,像是在说:‘亲,你几个意思,什么叫你饿了?’
沈业直接无视了女孩的疑惑,一把将她拽进电梯,挑了挑剑眉,故意呛着她问道,
“不会做饭?”
糜思秀眉微皱,低头思索了片刻,耐着性子答道,
“会是会的,可这么晚了,冰箱里食材有限,只能将就着做碗鲜虾面;”
意识到男人是想上楼蹭个夜宵,她立刻语带不满的暗示道,
“现在是午夜时分了!”
女孩不想直说的逐客令,大抵是这样式滴,‘这么晚了,你贸贸然去我家,还让我给你做宵夜,这不合适吧!’
“午夜怎么了?你要变身啊?
变成什么?灰姑娘还是画皮?
要不变个人民的贞子吧!那东西正气足,挺适合你的!”
男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顿时让糜思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