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或许,男女之间的情爱,也是这般道理;
糜思被沈业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摸了摸盘在头顶的发髻,低头看了下穿在身上的皮衣,忽然意识到,对方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自已这身打扮,确实有点往另类上偏激了;可她不能直言自已认同男人的观点,否则这个坏心眼的家伙,一定会揪住短处,不停拿自已取笑;
她皱起秀眉,撅起小嘴儿,想了片刻,最终决定‘师夷长技以制夷’,学着沈业不要脸的样子,避重就轻的回呛道,
“沈少爷,你可千万别勉强自已!不愿意在下面,只能说明你既古板又直男!不懂得什么叫生活情趣!
另外,请注意你的言词,别动不动就往旁人身上扣帽子!你说的癖好,我能保证我没有!至于你有没有,那我就不知道了!”
女孩生龙活虎的样子,让沈业颇为意外;
几个小时前,她还一脸沮丧,上楼换了身衣服,就立刻满血复活;
不得不说,女人,真是个匪夷所思的物种!
他饶有兴致的在女孩腰上揉了一把,没有急着争辩,反而扬了扬下巴,纵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恐同既是深柜!
说不定,你看似表面排斥,实则内心渴望已久呢!不然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糜思越说越来劲,大着胆子,伸出食指戳了戳男人的脑门,煞有介事的建议道,
“沈少爷,我劝你做个勇敢的男人,直面自已的内心!
如果真有这方面的癖好,我倒是勉强可以帮帮你!”
沈业听到这里,突然来了兴致;他收紧手臂,把女孩往自已怀里又带了带,涎着脸皮,如浪荡公子般调笑道,
“哦?那我倒要听听,糜小姐想怎么帮我?是准备以身饲魔吗?
我刚才就说过,若是你亲自上阵,我愿意牺牲一下陪你试试!绝不辜负糜小姐的一番美意!”
男人炙热的体温,透过皮衣传到身上,糜思有些心猿意马;
她强压心头浮起的阵阵悸动,学着电影里的桥段,用贝齿咬脱皮质手套,攥在手里轻拍男人的脸颊,满是讥讽的说道,
“沈同学,该说不说,你想得,比你长的还要美!
我说要帮你,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上次在锦堂,黎杰不是说过嘛;我家收藏了很多古书秘籍,里面记载的玩法可多呢;
若是你肯说几句好听的,求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免费借你几本,让你也长长见识!”
沈业没想到小丫头被自已纵的,越发胆大了;
斗嘴就斗嘴,她竟然还动上手了!又是拍脸,又是戳脑门的,简直是无法无天!自已必须得好好教育教育她!
他拉过女孩的手抵在唇边,很绅士的吻了吻她的手背,翘起唇角,眼带狡黠的开口问道,
“宝贝儿,你有没有癖好,咱们暂且不论;
只一点,你要先跟我说清楚!
古书里那些新奇玩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梦游时,不小心翻看到的?”
“啊?这……;”
沈业好整以暇的看着小丫头,眼神里仿佛藏了一团火,腾的一下,燎的女孩脸颊绯红;
逻辑漏洞被扒了出来,糜思登时慌了;
她垂下双眸,羞赧的咬着下唇,不敢再与男人对视,之前的嚣张气焰一扫而光,思来想去,只得硬着头皮胡乱说道,
“从……,从小咱们就被教育,读书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我……,我是带着批判的眼光,去看那些古籍的!
然,然后,是,是为了……,传承咱们老祖宗的文化!”
吞吞吐吐间,女孩终于说完了自已的狡辩,然后就开始佩服沈业了!
原来‘不要脸’也是个高等技能,并非人人都能驾驭,真正实践起来,其实也挺难的!
“哈哈哈,阿迷!你真是太能扯了!
来,张嘴让哥瞧瞧,你的小舌头到底有多长!”
男人被她逗的捧腹大笑,忍不住伸出手,捏住她的双颊,佯装要撬开她的小嘴,一探究竟;
“额……!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糜思被男人的幼稚举动吓得微微后仰,一把拍掉他作恶的双手,揉了揉被掐疼的脸颊,满是不忿的小声嘀咕道,
“是你先开口胡说八道的;
如今说不过了,就上手掐人;
玩不起的坏家伙!我鄙视你!”
有句话说的妙;‘如果你想调侃男人,最好只调侃他成功的部分,不然将被男人们群起而批判;’
自古以来,男人最忌讳女人说他们不行,沈业自不例外;
他松开环在女孩腰间的手,一改之前的暧昧姿态,煞有介事的说道,
“阿迷,记住你刚才说的话!我这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玩不起!”
糜思警惕的盯住男人,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听对方扯开嗓门,大声喊道,
“宝贝儿,你这么说就太伤人了!
昨晚嫌我不肯出力,说什么,我是银样镴枪头!我这不是怕你玩的不够尽兴吗?”
他的喊声如平地炸雷,引得周围一干人等主动放慢脚步,纷纷竖起耳朵偷听,生怕错过精彩细节,耽误了吃瓜;
其中有些人听的真切,立刻发挥想象,小声蛐蛐道:
“你听听,当代男人活得多惨!喂不饱媳妇,当街被骂!
实在是……,实在是斯文扫地啊!”
“哎,谁说不是呢!如今这社会,倒反天罡,完全是阴盛阳衰啊!咱们男人,就是弱势群体,压根没地方说理去!”
“就是,就是!还记得有首老歌,唱的好啊!
‘男人好难,真的好难,白天男子汉,晚上汉子难。’”
糜思顾不上留意周围人的闲言碎语,此时的她,早已被沈业的即兴表演震碎了三观,差点没飙出脏话来,
“我靠,你……,你不讲武德!”
她慌忙捂住男人的嘴,恶狠狠的瞪住他,压低声音警告道,
“沈业,你能不能有点斗嘴的基本素养!这是在我家楼下!你是不住这里,可我以后还是要出门的!”
嘴被捂了个严实,男人不得言语,只能挑挑剑眉,冲小丫头奸猾一笑,眼中满是戏谑神情,好似在说:
小样儿,知道哥的厉害了吧!跟老子叫板,老子就自爆给你看!
读懂了男人的意思,糜思被气的心力憔悴,恨不得登时喷一口老血,啐在他脸上!
她忽然就认同了那句至理名言:人至贱,则无敌!
察觉到小丫头败下阵来,男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朝她扬了扬下巴,趁其不备,伸出舌尖,舔上她的手心;
“啊!你,你,你真是个无法无天的无耻马喽!”
过电般的酥麻感,让糜思通身一震;
她迅速收回小手,攥成拳头挡在自已胸前,认命般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在‘不要脸’这条赛道上,自已永远都不是沈业的对手!
说到底,比‘贱’,终究是男人更贱!
“你,你,你滚后面去!
这是我的车,我来开;”
糜思猛地推开男人,跨步坐到摩托车上,没好气的命令道,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兜风吗?快说,目的地在哪儿!
我可是一秒钟都不想陪你在我家楼下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