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以为薇姐至少是被蒙骗的,不知情的。
我以为很久之前她还是我经纪人的时候也是真心待我的,不曾想为了利益为了予宁为了所谓的业绩,她毫不念旧情,甚至希望我的未婚夫能看上予宁。
她默默地纵容,甚至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切都是我,是我高估了人性。
“这一次,你们自求多福吧!”
依照这几个月我对沈星辰的了解,予宁完了,这次谁也救不了她。
我冷冷的扫过地上的薇姐,转身离开,不想薇姐迅速的抓住了我裸露在外的脚裸像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言辞激动,声泪俱下的说,“小雪,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也是被予宁骗了,你帮我求求情,我不能失去这个工作,我马上发通告澄清解除和予宁的经纪人关系。”
她匍匐在我的脚下,双肩颤抖,涕泗横流,发丝凌乱,昔日那个不苟言笑,对所有突发事件运筹帷幄,自信尽在掌握的金牌一姐形象消失的无影无踪。
“放手!”我抬起脚就要走,大声的说。
此时,我只想快速离开这个令我窒息的地方,我厌恶这里的一切,我觉得这儿的空气都是病毒,我被逼的不能呼吸。
我宁愿今天没有来过这儿,没见过她。
她不但没有松手反而用力了几分,我弯下腰蹲在她面前,看了她许久才缓缓说,“上次你帮予宁求我,我心里有几分庆幸,自已没有看错人,可是今天你为了自已毫不犹豫的甩开予宁,你真让我失望!”
薇姐涣散的眼神变得悲切,她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我扒开她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五根,直到彻底挣脱,她整个人也彻底失去支撑点靠后倒去。
回到公寓,手机发来一条短信,点开是沈星辰的,‘好好睡觉,那些谣言我来处理!’
屏幕的光久久照射在我的脸上,有点热,却不刺眼。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好像遇到什么事只要有他在,都可以轻轻松松化解,在他的身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嗯!”
“决赛我会努力的,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有些话不用说,彼此心里都懂。
二公结束后的一星期就是三公,五支队伍总共还剩十人,每一支剩两人,两两对决二进一,情歌公主队只剩下我和胡丽丽,我跟她是队友也是竞争者,我们两个中只有一个进入决赛,再就是决赛的五进一比拼。
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所有留下的选手都铆足劲想冲进决赛。
三公舞台,情歌公主队只剩下我和胡丽丽,因为每次公演第一都有优先选歌权,这次朱莉帮我们选择了一首很有挑战性的歌。
看着歌的名字,我和胡丽丽只觉得头皮发麻,脑神经衰退,偏偏她还一再强调;
“希望你们享受进步的过程,因为结果远没有过程重要。”
你是天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这样的菜鸡好容易进入三公舞台,离决赛只差那么一小步,结果你给我们选一首亚洲第一女团的歌,那是我们这样级别的菜鸡配唱的吗?
天后,我拜托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这首《云追月》在整个乐坛是公认的难唱,歌曲的旋律和歌词情感深度较大,需要演唱者有很强的感情控制力和音域掌控力。
一般老歌手都对其绕道而行,足以见得这歌的难度之大。
胡丽丽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嗫嚅着嘴,明显想再挣扎一下,不想下一秒,朱莉开口了,“这么好的舞台,别待在舒适圈里了,人只有不断挑战自已才有进步,否则永远成不了真正的歌手!”
天后的眼神坚定有力,她的情绪也感染了我和胡丽丽。
那是为了音乐可以奉献所有的执着,是坚定不移,要做好音乐,真真正正拿生命去做的事业。
我看向胡丽丽,她站在我的左前方,胸膛起伏的厉害,显然她也把朱莉的的话听进去了,默默攒着一口气。
我走上前拉过胡丽丽的手,她不解的看着我,我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带着她走向天后身边,“您的苦心我们都明白,我们会好好努力的!”
朱莉欣慰的看了我一眼,冲我们点点头先走了。
胡丽丽也不再为接下来的新歌发愁,她挽着我的手臂,我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一脸八卦的问起了我和予宁,沈星辰之间的事。
我和她讲了一个大概,因为保密协议所以我和沈星辰的关系那部分我没有说,她听完唏嘘不已。
“前段时间吧,我就看了那个记者发布会,我当时就觉得那个予宁不是善类,现在看来我的直觉还是挺准的,为了红,也太不要脸了,她不去加入插刀教真是太可惜了!”
她说完还夸张的两只手向左右挥开,一副遗憾,错失的表情。随即一把抱住我,拍拍我的肩膀,“没事啦没事啦,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我已经不在乎了,现在她做什么都伤害不到我。”我好笑的回抱她,一脸不用替我担心,我一切OK的样子。
“姐妹,你可真善良,换做是我,我早死他千八百回了,交到这种闺蜜,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她一副惋惜同情我的口吻,实则表情却压抑不住的在笑,那笑声过分刺眼,我分明看到了她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姐妹,你的笑声还可以再大一点,对,就是这样,拒绝惺惺作态。”
我也笑起来,假装鼓励她继续。
她放肆的笑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已的声音,“姐妹,不是我不厚道,她都这样对你,你还顾及她的发展前路,你是傻瓜吗?居然会相信娱乐圈真的存在友谊这玩意。”
“我相信,只是我没有遇到,并不能代表没有!”
我看着她,非常笃定的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复杂的,有时候我只是单纯的想跟你交朋友,拿心交的那种,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我好,我也一定会记住你的好。”
她摇摇头,撇嘴,“你说的这种友谊可能存在,但娱乐圈铁定没有,这个地方能大火的人,谁都不可能有真心。”
我只笑笑没有接话,这个问题,就像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利波特,每个人心里的哈利波特都是不一样的,正如每个人的答案也不一样!
“那你觉得沈总会封杀她吗?”
“不会,因为轮不到他出手。”我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但这件事有点麻烦,处理不好可能会对他的声誉造成损失。
因为我觉得这次的予宁有一点奇怪,怎么说呢就是不像她的做事风格。”
不敢说我有多了解她,但她再想红也不会拿自已的声誉来堵一个不确定的热度。这件事从头到尾就透着古怪。
胡丽丽没有在接话,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黑白分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利芒,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我正打眼看着她,我都以为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