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本身。
孟然和杨鹏结束了那段平淡无奇,甚至有些乏味的爬山之旅后,脚步略显沉重地踏入了县城的一家宾馆。夜色已深,城市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被隔绝在外,只留下宾馆内柔和而昏黄的灯光,为这对旅人营造出一种别样的静谧氛围。
在宾馆前台办理完入住手续后,杨鹏自然而然地拉着孟然的手,两人的步伐在走廊的灯光下交织出淡淡的影子。来到房间门口,杨鹏用他那略显粗糙却温暖的右手轻轻刷了门卡,随着“滴”的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他轻轻推开门,示意孟然先进去,自已则紧随其后,动作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与有序,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心中预演过无数次。
孟然将背包轻轻放在房间一角的凳子上,动作中带着一丝疲惫后的释然。她转身环顾四周,寻找一个可以让自已稍作休息的地方,最终视线落在了那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上。她缓缓走过去,坐下,手中不自觉地摆弄起手机,屏幕上的光亮映照在她略显疲惫却依然清秀的脸庞上。然而,她的目光并未完全聚焦于手机屏幕,而是不时地用余光默默地注视着杨鹏的一举一动。
杨鹏将自已的背包也妥善安置好后,没有立即坐下,而是走进了卫生间。水龙头的水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不久,他从卫生间走出,手上湿哒哒的,径直走到孟然身边坐下。这一连串的动作,既自然又带着一丝不同以往的微妙,仿佛两人之间正悄然发生着什么变化,却又难以言明。
孟然率先开口道,“你饿么?饿的话先去楼下吃点东西吧。”
“嗯,还行。”说完看了一眼孟然,眼神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转头目视前方。
孟然觉得一切都很怪异,心里直打鼓,没有危险的危险气息。
杨鹏抽出右手搭在孟然的肩膀上,以孟然捉摸不透的神色接近孟然,然后使了一下右臂的力量让孟然的头靠在自已的肩膀上。
孟然觉得奇怪,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杨鹏只是闷闷地回复,“然然,我想你了。”他的思绪飘得有些远。
“嗯,这不是见了吗?”孟然移开靠在杨鹏肩膀的上身,正视杨鹏,“你在学校发生什么事?”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强烈得可怕。
“没有,就是觉得我们异地好辛苦啊。”杨鹏否认道,也是他的心里话。“你毕业了就回来吧,我们一起在N市工作生活。”
“再看看吧,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会怎么样。”孟然不敢保证。
杨鹏目光落在孟然的脸上,慢慢地凑近她,鼻子蹭到她的鼻子,嘴唇落在孟然的唇上,轻轻的吮吸着。
孟然睁着眼睛回应着,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杨鹏的脑海里出现了那晚与王惠珍缠绵的一幕,他加深这个吻,试图将王惠珍的身影驱赶出自已的脑海。当他微微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孟然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已,一阵心虚,急促地结束了这一吻,故意责怪道,“然然,你干嘛每次接吻都睁着眼,好好享受!”
“哦,习惯了。”孟然觉得几年前没有谈恋爱的自已问舍友,接吻是什么感觉,她们回答说像吃果冻,软软的,甜甜的。可是她好像没有过那么美好的感觉,大多数时候只觉得像一项任务。如果有,那可能是在吃醋的时候或者生气的时候被哄着的时候的感觉会好点。
杨鹏看着一脸真诚的孟然有些无奈,也有心虚的成分,于是转移话题,“我们先出去吃饭吧。”
孟然带杨鹏去吃她爱吃的牛杂,汤粉,孟然看着兴致缺缺的杨鹏,“不好吃吗?”
“啊,没有,我比较爱吃饭。”杨鹏开口说道。
“你早点说啊!”孟然一阵烦躁,要来找自已的是他,让自已带他周边转转的是他,让自已带他吃地道小吃的是他,不开心的还是他。
“吃这个也行的,你不是很久没吃了吗?”杨鹏沉浸在自已的情绪里,其实吃什么都没什么味道。
“爱吃不吃,吃完回去。”孟然生气,在外人面前特别是在杨鹏面前,她绝不会低头服软。
“爱吃爱吃,那不是生理期来了嘛!”杨鹏哄骗孟然。
“……”孟然觉得无语,默默地吃完。
吃完晚饭后,孟然没有了带杨鹏熟悉自已家乡的心情,于是借口说累了想要回去休息。杨鹏也没有多大的兴致,与孟然的想法不谋而合,只不过各怀心思。
回到宾馆,孟然让杨鹏先去洗澡,她说要消化一下。杨鹏不做反驳,径直走向浴室,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侵没了杨鹏的异心,激起了孟然的疑心。
杨鹏平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出神,孟然洗完出来后,看着满身水汽的孟然像平常人一般,“你头发还这么湿啊,去吹干一下吧。”
孟然回复,“先用毛巾擦一下,水太多不好吹。”
“嗯。”杨鹏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孟然擦干头发后,独自走到洗漱台边上,慢悠悠地吹起头发。回想起不久前与杨鹏的相处,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男人果然得手了就变了”,这句话像一根细针,不经意间刺痛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现实悄悄地在他们之间砌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孟然出来后,在杨鹏的身边躺下,她期待杨鹏能察觉她内心的波动,期待他能主动打破沉默,用一句温暖的话语或是一个温柔的拥抱,来证明他们的关系并未如外界所言那般脆弱。
杨鹏看向床边的谈了两年的女朋友,情绪有些复杂,可脑海里另一抹倩影挥之不去。杨鹏一只大手搭在孟然的腰间、手一用力就把孟然紧贴自已,一只手放在孟然的柔软处,闭着眼睛深深地吻下去。身侧的香软像是那个她,此刻的自已像是能让那个她向自已臣服,杨鹏一个起身,双腿横跨在孟然的身上,恶狠狠地蹂躏,不管孟然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他像是以这样的方式将她驱赶出自已的脑海,又像是以这样的方式得到那个她。
孟然只当是他对自已的想念,他似是要将这两个月来的精力释放出来。心里像是安落了,或许一切还在自已的掌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