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实验室显得格外的安静,今天圣诞节,加上明天是周六,课题组大部分同学都没有过来自习做实验,只有孟然一个人无聊在实验室呆着。她这个学期的课程也基本结束,还剩一两篇课程论文要完成,但都不着急,实验方案交给导师之后修改过一遍后再无回复。她百无聊赖地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浏览文献,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圣诞节要给别人苹果,孙令司说别人给他的,他把苹果给了她,然后就出去了。
孟然无心学习,一个人在偌大的实验室里,觉得有些自由,又有些无聊,她打开手机想问问杨鹏结束了没有,于是拨通了电话,电话迟迟未接通,孟然发了个无聊的表情包过去也没有回应。杨鹏中午的时候给孟然打电话告知她今晚有聚会,聚会的人员是他们本科社团的同学,难得一聚,杨鹏想要去参加,孟然从来没有管过他的交际圈,所以无所谓。或许是在本科的时候,杨鹏给她的感觉是死缠烂打,或许他总是表现出非孟然不可,所以孟然一直都觉得自已是处于主动的位置,开始或喊停,都由她主导,所以当她听杨鹏说要聚会的时候,她并未有过多的阻挠,而是让杨鹏少喝酒,不要逞强。也或许对杨鹏的爱并没有那么的浓烈,所以并没有任何危险的信号。
孟然在想,要不要找资料写一篇论文,要不然下学年的奖学金没有着落。十月份的时候,学院的的奖学金申请通知里面有要求,好像有SCI、核心、普刊这些加的分数不一样,她想着要不要弄一个最低等级的来发一下试试手。她正在构思选题,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孙令司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孟然,“你怎么还在啊,都十点了还不回去?”
“呀,师兄啊,你怎么这个时候过了?”孟然吃惊地问道。
“回来看看仪器设备有没有关好。”孙令司不急不慢地说道,“你在干吗呢?”
“师兄,写论文的话,要是没有数据能写吗?”孟然好奇地问道。
“你们毕业也没有要求发表论文吧?”孙令司回答。
“不知道呢,那发论文不是稳妥点吗?”孟然继续说道,“而且评奖学金的时候可以加分呢。”
“没有数据,比较难发。”孙令司想了想,“其实不是一作也可以加分。”
“哦,那师兄发表论文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加上我的名字?”孟然两眼亮晶晶的,忽然想到别人无缘无故怎么可能给加上自已的名字,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眼睛亮起来的火灭了下去,“开玩笑,呵呵~”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得帮我做实验,你有付出才能署名。”孙令司一本正经地回复孟然。
“那肯定没问题,以后有苦活累活都可以叫我。”近来因为选题和实验方案,与孙令司交流多起来后,孟然与孙令司之间的慢慢熟络起来。
另一边,杨鹏正置身于学校附近一家灯火通明的KTV之中,这里是他们晚餐聚会后的第二站,一个充满欢声笑语与音乐旋律的续章。包厢内,五彩斑斓的灯光与闪烁的霓虹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既梦幻又略带迷离的氛围。一群朋友或站或坐,各自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有人正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那些关于逝去青春的歌曲,仿佛要将所有的回忆与不舍都融入这激昂的旋律之中;另一些人则围坐在一张小桌旁,玩着骰子游戏,伴随着每一次掷出的点数,酒杯相碰的声音清脆悦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与欢声笑语。
杨鹏便是这玩骰子队伍中的一员,他已经喝了不少酒,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离。此刻,他斜靠在沙发柔软的拐角处,闭目养神,试图让这片刻的宁静为自已稍显沉重的头脑带来一丝清醒。尽管头有些晕乎乎的,但他的意识依然保持着一份难得的清醒,他意识到,是时候结束今晚的狂欢,回到学校的宿舍去了。
他轻轻拍了拍身旁一个男生的肩膀,低声说道:“兄弟,我打算先撤了,今晚喝得有点上头。”那个男生闻言,转过头来,脸上挂着几分理解与调侃的笑容,“就你和王惠珍还在上学,咱们都是老同学了,得体谅你们。这样吧,你俩一起回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杨鹏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算作是默许了这个提议。那男生见状,便提高了几分音量,向着包厢另一侧喊道:“珍珍,你也差不多该撤了,我们这些‘社会人士’还得再玩会儿,可别耽误了你俩的学业。你和杨鹏一起回学校吧,路上注意安全。”
王惠珍正低头玩着手机,听到呼唤,抬起头,目光在杨鹏和那个男生之间流转,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但很快,她便绽放出一个温暖而灿烂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犹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好啊,那大家再见啦,玩得开心哦!”说完,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向众人挥手告别,随后便和杨鹏一起,踏上了返回学校的路途。
他们一路无言地走到了校门口,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校园里已经安静下来。宁静的夜,杨鹏的手与王惠珍的手若有若无的触碰,暧昧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将两人紧紧包裹。
他们路过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灯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就在这一刻,杨鹏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他突然转过身,一把将王惠珍拉进了自已宽厚的怀里。王惠珍并未挣扎,只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也在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杨鹏的心跳加速,他低头,轻轻地、缓缓地靠近了王惠珍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庞。最终,他的唇瓣触碰到了王惠珍那如玫瑰般娇艳欲滴的红唇,那一刻,前所未有的刺激让他沉浸在这缠绵悱恻的吻。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的一辆电车突然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沉浸在香吻中的杨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他猛地推开了怀里的王惠珍,脸上满是愧疚与慌乱。在昏暗的环境中,他未能看清王惠珍脸上的表情,只隐约捕捉到一抹似有若无的耻笑。
“对不起,我……”杨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歉意。
王惠珍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没关系,只是我们都喝多了,脑子有些不清醒,做出了些出格的行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杨鹏与王惠珍拉开了一段距离,将王惠珍送到宿舍门口后快步返回自已的宿舍。
人到底是被道德感束缚,还是自已束缚,没了道德的边界,是否能找到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