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与伟大、恶毒与善良、仇恨与热爱是可以互不排斥地存在同一颗心里的。”
元旦过后,孟然参与了二组组长蒙序负责的项目,是G省国际旅游城市L市的农业发展项目,处于该省的北方。出行的除了孟然和蒙序以外,还有另外两名男同事,分别叫莫征和王杰。
对于孟然来说,出差是件好事,特别是不需要自已负责的项目,就当是去学习玩耍。而其所负责的部分一如中学时期老师布置的作业,按要求完成即可,无需费心费力地去统筹,算是极轻松的。
另外,出差可以离开杨鹏大约一周的时间,虽然在N市的时候,杨鹏总是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但是她又貌似窥探到他心底的隐忍,或许他找别人聊天的事情尚未能使婚姻破裂,但她心底总有些不舒服。
他们到达L市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半,在等待租赁越野车到来期间,孟然加了同行的两名男同事微信和电话,方便在调研过程中随时联系。
L市的气温要比N市低几度,孟然一行已然被冷风吹得发抖。
或许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放下了戒备;或许是因为到了一个没有到过的地方,对陌生的环境产生好奇;或许是因为没有压抑冷漠的对峙而心情愉悦。调研的路上,孟然总是表现出无知又好奇的模样,让人以为她是个乐观又积极向上,可爱又好接触的人。
同行的两男同事是和孟然同批次进入公司的,但基本没有打过交道。孟然无所谓地和他们闲聊,在孟然心里他们就是小男生模样,自已就是个大姐姐,他们聊的话题能接得上就接,接不上就沉默,偶尔恭维几句。
同事,没必要交心,何况是单身男同事。
在看到美景时,他们偶尔会贴心地帮拍几张美照,看到满意的照片时,孟然用人畜无害又灿烂地笑脸对他们说,“哇,拍得真好看。”
孟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已也有这般虚伪的技能,一副给异性释放好感的模样,邪恶又天真。此时的孟然忽然有些理解,杨鹏喜欢给单身妹子献殷勤时的快乐,人家回馈的是热情的感谢、灿烂的笑容、纯真的模样。
而这种感觉,孟然未曾给过他。
调研的第三天,他们的任务提前完成了,晚饭过后,调研小组开了个小会之后就自由活动。孟然打开手机查看时间,只是八点,或许可以到附近走走,体验一把这个县城的夜生活。
组长蒙序看着手下的几名下属,觉得他们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于是提议,“时间你们可以到处逛逛,我这老骨头等会整理一下材料,就不和你们出去了。”其实蒙序也不过30岁,已婚已育。
孟然生硬地恭维,“蒙组长年轻,怎么可能是老骨头。”
蒙序受到恭维,笑嘻嘻地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陪你们了。”
莫征和王杰眼神交流了一下,“那蒙组长,我们先走了。”
孟然也跟着离开。
在酒店的走廊里,莫征回头看了眼孟然,“孟然,你要和我们一起出去吗?”
孟然有些为难,“我们这里离他们的夜市近吗?”
王杰看着手机回复道,“有四五公里呢。”
孟然有些无奈,“呀,这么远的哇
王杰抽了抽嘴角,“你四五公里就远了?”
孟然假笑着,“呵呵,在县城里,夜市离酒店有四五公里就是远的了。”接着孟然说出了自已的决定,“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有好吃的记得带点回来就行。”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莫征发微信询问,“孟然,你的房号是多少?”
孟然报了房号,不一会儿,孟然的房门被敲响。
孟然走到门边,大声地询问“谁啊?”在陌生的环境下,不得不警惕。
“是我,莫征。”莫征的声音穿过门缝。
孟然打开门,即使她依然是白天的装束,但她不想将全然门打开,只露了个头,用极其天真的语气问道,“哇,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莫征和王杰站在门外,“没什么好逛的就回来了,而且外面好冷啊。”说着,将手里的酸奶递给了孟然,“呐,给你买的酸奶。”
孟然灿然一笑,“还真买了好吃的,这是这里的特色吗?谢谢啊。”
莫征微笑道,“你不是让我们给你带点吃的吗,我们也没有走多远,看到这酸奶就买了。”
孟然的笑依然挂在脸上,“那真的谢谢啊。”
两个男生在门外有些无措愣了一会,孟然率先开口,“那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调研。”
莫征摸了摸后脑勺,“好的,那你好好休息,拜拜。”说完便转身离去。
调研结束后,大家将各自的记录与相片传到了项目群里,莫征开始频繁找孟然聊天。
有时候在吐槽老板的无情压榨,有时会吐槽组长无能,有时会讨论项目如何完善,有时会教孟然使用一些作图常用的工具。
没事闲聊的时候孟然会在微信上调侃莫征,“在公司看上谁了,你要主动出击哦,弟弟。”
莫征回复道,“我喜欢姐姐型。”
孟然忽然警觉起来,自已在调研之后,好像也散发出了“有好感”的信号,但是好像不多,她觉得自已对谁都这样,除了杨鹏。
而且和杨鹏比起来,弟弟稚嫩了些,潜力肯定比不过杨鹏,几经对比,她瞬间收回天真灿烂的模样,“哈哈哈,你们组的王姐姐挺厉害的呢,加油。”
莫征不屑的回复,“额,就她啊,一副心机的模样。”
孟然心里有些开心,竟然有人和自已一样,都觉得王秀娜心机。但是孟然依然一副大义的口吻,“她挺好的啊,工作能力强,人又长得好看,对人又好。”
莫征回复,“那还不如你呢。”
孟然有些尴尬,“呵呵~”孟然心惊胆战地结束了话题,或许她曾经有过那么一瞬的贼心,享受那么一丝丝偷来的快乐,但她可不想做出如此不划算的事情,又不高富帅,不值得以身犯险,不值得为他离开杨鹏。
或许,杨鹏也在不停地享受着这种偷来的快乐。
人有那么一瞬间会有贼心,但理智回归的时候会反复对比,反复的衡量,以有限的经验判断哪个选择最优。
人总是卑劣地享受越界的快感,却又自觉的以为没有踏过那一条界限是高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