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黑衣人多了好几倍,言晴儿和白上月又过了好几招,他开始只是普通的杀戮直到疼痛传来,白上月的笑容才裂开,他颤栗着笑了起来。
江因挽个剑花,帮他挡住了几个黑衣人。言铃儿拉起银丝又控制起几个人,那些人倒下又被控制着向两人袭来。
简直是源源不断,白上月闭着的眼睫微微颤抖,面容笑的诡异琦丽。
那剑的攻势丝毫不减,言晴儿本来还能接下几招,猜不透白上月的下一步,又只剩被砍的份。
江因是不怀疑白上月的攻击力,只是她刚解了毒,内力还没恢复,险些被黑衣人伤到。
不想和她们多纠缠,江因退到白上月身旁,轻声开口:“我们走吧。”
白上月侧耳,轻松挡掉了剑刃,微微勾唇:“我还没玩够。”
面前倒下的黑衣人又被拉起,江因有些力不从心,视线看向言铃儿,想办法撤走。对上视线,言铃儿的眼睛瞪大,双目带刺的看着江因,手上的银丝拉的更紧。
白上月在血色中砍的像个疯子,江因左顾右盼都没见那个言文在哪,按道理他应该在这的,不可能让言家姐妹自已出动,这是个杀掉白上月的好机会。
言晴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白上月,在他旁边周旋,想找出空隙。
“嘶。”
江因被几道同时的剑刃击来,那剑尖划过她的手臂,留下几道伤口。
白上月只顿了一瞬,好几支箭矢破空穿来,刺入了他的胳膊,他刚勾唇轻笑,就被江因拉着离开了。
白上月略微挑眉,长睫投下一小片阴影:“我们算逃跑吗?”
望着两人逃走的背影,言文拿着弓弩出现在言铃儿身后,只一个眼神,下面的人跟着追了上去。
没听到江因的回应,白上月伸手直接把箭矢拔了出来,血流出的感觉让他眉眼染上了愉悦。
听着99的路线安排,江因忍着不吐出口腔涌出的血,把白上月带到一处路口才没忍住全部吐出。
就是这么一声响,白上月的耳朵微动,靠近江因,摸上了她不断涌出鲜血的唇角,他不停想擦掉,江因伸手拦住了他。
“白……白上月,你,帮我回去,中城……”江因的胸口处赫然中了两支箭矢,穿肉而停,她拉住了他的手,“答应我,把我的……尸体带回中城,好好活着。”
好狗血的剧情,江因这么想着,还是强撑着把自已的台词说完。
白上月心情复杂,他只觉得这个血腥味好难闻,把江因的嘴巴捏着不让血流出。
江因一把拍掉他的手,咳嗽好几声,差点被血倒呛:“能不能让我死的痛快点。”
血液如同鲜艳的玫瑰,在地上绽放开来。
黑衣人追了上来,白上月提起没来得及收起的剑刃,对着两人笑,这笑容多了几分疯狂。
让言晴儿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言文静静开口:“阿月,你乖乖的,我们会为你和这位心爱的姑娘厚葬的。”
白上月轻笑出声,越笑越癫狂,剑刃反光着面前人的脸。
在剑刃的倒影里,白上月的速度之快,所过之处几乎倒下一片,和言文对上时,他也没有因为言文是他父亲的这个身份对他手下留情,反而剑剑出血又不取他要害,像猫抓老鼠般逗弄他们。
就算被言晴儿的断剑扎进小腿处,白上月的速度只慢了一些,依旧足够力量解决他们。
银丝也被那破剑硬生生砍掉,言铃儿被银丝反震嵌入手指内,痛的厉害。
剑刃处的血流到泥土里,加深了颜色,白上月拖着剑慢慢走近他们。
在痛苦的惨叫声里,如同他们对待老师傅一般,挑断了他们的脚筋。
言铃儿被挑断时,看着他语气悲伤:“白上月,我这些一直心属于你,你母亲害的我们如此地步,你为何要做的如此狠绝。”
转身的白上月一顿,像疑惑又像嘲讽的开口:“利用她为你们的财富铺路不就是你们的报应吗,我是孽种,不是你一直用银丝控制我对我说的吗?”
思绪想到言铃儿每次控制他到房间里,听着那不堪入耳的话语,以及自已被她当玩具玩水的手,白上月的笑容淡了下去,只一送剑,将她的手筋也挑断。
“想复仇的话我随时等你们。”
白上月出乎意料的放过了几人,被抱起的江因也无力勾着他的脖子,语气微弱:“你很棒,这些人不值得我们杀他……他们会有报应的。”
江因正想闭上双眼,头顶上传来声音问:“棒是什么意思?”
江因撑着,又睁开了眼睛,笑的虚弱:“就是你很厉害的意思。”
好一会儿,白上月都没说话,江因刚想闭上眼睛,又听见他说:“你要死了吗?”
江因没忍住,举起手给他脸上抹了一把血:“很难不看出来我快死了吧。”
“别死。”
简短的回答,白上月歪头,笑容和煦:“你活着可以看我,你不是最喜欢我这副皮囊了吗?”
江因虽是神魂附体,这副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她是真的撑不住了。
眼前开始黑暗,江因口齿不清:“小白,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白上月没有再说话了,抬手触上她的心跳,越来越薄弱了。
好像不会再跳起来了一样。
江因也完全闭上了眼睛,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了,就仿佛陷入了虚无中,被吸进漩涡。
“恭喜宿主大人这次世界任务顺利完成!”
拿回记忆的江因一睁眼就看见99兴高采烈的在面前,递上了灵泉让她舒缓。
江因揉了揉太阳穴,不满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不给我记忆,我差点被……”杀了。
没等99解释,规则又把江因传送了回去。
阳光洒下,看着床上柔和的眉眼露在那抹阳光下,江因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骨头咯吱咯吱的响。
“什么情况?”江因在脑海里叫出了99。
99立马拉出记忆条塞给她:白上月把江因带回了大夫那处,又去找了之前做悬赏令时救的一个邪道道士,道士帮他给江因招了魂,又给了个铜铃他控制。
规则为了世界运行正常,便又把江因塞了回去。
“等我回去把它气都打没了。”江因很不喜欢规则这种随意安排她的动作,但是毕竟小世界里的任务,她也有责任。
白上月眼睫微微颤抖,江因立马站好,只见他摇铃:“过来亲我。”
江因满脸问号,但还是迈着步伐走到他面前,轻轻一啄。
白上月勾起唇角,嘴唇一张一合:“你喜欢我吗?”
“回答喜欢。”他又摇了铃。
距离太近了,江因拉开了距离,开口:“喜欢。”
白上月弯起唇角,睁开蒙蒙的眼睛,有些疑惑,呼吸离远了。
他伸手摸上江因的手腕,还是没有心跳,看来是自已多疑了。
把铃铛又放到一旁,他点着盲杖,走到窗边,听着外面嘈杂的人群,不自觉的皱眉。
这里太吵了,她为什么会想回来。
“我们还没成亲。”他喃喃出声。
借着铜镜观看自已,江因被吓到了,她现在尸体并没有腐烂,但是一副僵尸模样,青面獠牙的。
铃铛被撞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白上月的盲杖回头一棍。
江因连忙开口:“自已人。”
盲杖只在眼睛前一点停住了,白上月转回头,唇角的弧度加深:“你回来了。”
他不知道灵魂,他只知道现在江因回来了。
即便看不清他的情绪,她也能从他的笑容感受到他的喜悦。
江因犹豫的刚想开口让他把自已入土为安。
就被他拥入怀里,白上月没了笑容,静静的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发丝散下。
发冠怎么又歪了,她伸手扶正。
肩上传来的声音虽然柔和,却显得格外落寞:“我现在不想你死去了。”
江因拍了拍他的背,又从铜镜看到自已,没忍住吓了一跳。
她悠悠开口:“你就打算这么守着我这具尸体,丑死了。”
“你知道不,我去跟下面的神好说歹说才得到这个回来的机会跟你说话。”江因发挥自已的鬼机灵,编了个借口,“我只能回光返照三天,三天之后你不把我入土为安,我只能当孤魂野鬼了。”
听完,白上月轻声开口:“那便当着吧。”
“喂,你没有心吗?”江因有些不爽,语气是娇嗔的。
“为什么,你比我先离开。”白上月的语气很闷,她身上再也没有那股好闻的木质香了,他不喜欢。
江因像安抚般踮脚摸着他的发顶:“我说让你信神吧,这几日我都听你的,但是答应我,好好活着。”
中城晚上的街市很热闹,江因带着斗篷出门,她不想自已这副样子吓到别人,于是和白上月选择了晚上。
依照记忆,江因带着他去到自已小时候住的院子,原身记忆中照顾她的嬷嬷在她离开这里后也离开了。
“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院落里长满了杂草,木门也破破烂烂,江因只看了几眼,又和白上月去了别处。
白上月握上她的手,这次江因没感觉到温暖,反而是白上月感觉到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