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医生的诊断如春风般拂去我心头的阴霾——只是风寒,未及气管与肺,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而这时,我注意到齐向臻那张酷酷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淡得几乎要融入空气之中,却仍被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份关怀,我深感温暖,却也明白,自已无法以同等的情感去回应。爱情的道路,向来只容得下两人并肩而行,多一人,便是拥挤与痛苦。我的心,早已被韩立辉占据,面对齐向臻这样一位极品冷酷帅哥,我的内心竟出奇地平静无波。
“我说过没事,是你们太紧张了。”我笑着接过药,轻声对齐向臻说道,试图缓解这略显沉重的气氛。
齐向臻的目光深深地落在我的笑容上,仿佛被某种熟悉感牵引,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惑。那笑容,竟与云澜如此相似,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沉默地掠过我身边,走向停在医院操场上的越野车。
“怪人。”我心中不免有些受伤,暗自嘀咕。若真嫌弃我,又何必特地来接我看病?
坐进越野车后,车内一片沉寂,齐向臻的酷脸比来时更加紧绷,那双深邃的黑眸直视前方,仿佛要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唯独没有飘向我的方向。这样的他,让我觉得自已仿佛成了多余的存在,一股被排斥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索性别过头去,咬着唇看向窗外,不再理会他。
“军长,到了。”警卫员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车内的宁静。他恭敬地回头对齐向臻说道,同时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学校门口。
“还差三分钟放学,你去门口接一下小磊。”齐向臻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精致的手表,沉声吩咐道。
“是!军长!”警卫员应声而动,迅速打开车门,跑步奔向学校门口,动作之敏捷,训练有素。
车内再次只剩下我和齐向臻两人,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他无措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终于打破了沉默:“你长得跟云澜很像。”
“我知道。”我淡淡地回应,这件事,我早就从齐磊那里得知。只是,这样的相似,对我来说,既是幸运,也是负担。
“今天是小磊的生日。”齐向臻突然抽出一根烟,烦躁地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更显复杂。
“小磊的生日?你是说……”我猛然想起,齐磊的生日,也是他母亲的忌日,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歉意,看向齐向臻紧绷的脸庞。
“我的心情有点糟糕。”他猛吸了一口烟,仿佛是在向我解释他的情绪。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被烟味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齐向臻连忙掐灭烟头,打开车窗驱散烟雾,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忘了你的病。”
“我们……两个……咳咳……在玩道歉游戏吗?”我笑着调侃道,试图用幽默化解这份尴尬。
“貌似是。”齐向臻摸了摸鼻子,酷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浅笑,“不生气了?”
“谁生你气了?”我佯装生气地笑道,其实心里早已原谅了他。他专门开车带我看病,这份恩情,我怎能不感激?
齐向臻睿智地弯起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伸出宽大的手掌,诚恳地说:“是朋友?”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回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隔阂都烟消云散了。
我们相视而笑,原本僵硬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爸,姐。你们俩谈什么呢?那么开心!”这时,齐磊坐进了副驾驶座,看到我们握在一起的手,顽皮地笑道。
“谈你又跟谁打架了。”齐向臻清了清嗓子,故意板着脸说道。
“骗谁呢?我这些日子可安分了。姐,是不是?”齐磊扬起下巴,一脸骄傲地看着我。
“是。”我笑着点头,心中却暗自惊讶。我注意到,齐磊的眼睛并不像他的父亲那样炯亮大眼,而是和我一样属于内双,瞳孔的颜色也非纯黑,而是琥珀色。这不禁让我对云澜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小磊的眼睛跟你不太像。”我忍不住对齐向臻说道。
“他的眼睛像她妈,就像透明的琥珀。”齐向臻提到云澜时,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落寞,“云澜有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眼睛不是纯黑,皮肤也比普通中国人要白皙,就像上好的羊脂玉。”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难道齐磊的妈妈与我长得极为相似?我的眼睛也是琥珀色,虽然没有外国血统,但这份相似却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缘分。
“姐跟我妈长得真的很像。”齐磊笑着转过身来看着我,眼中闪烁着亲切与温暖。
“所以你们就都把我当成你妈了?”我半开玩笑地问道,心中却有一丝不安。我在他眼中,是否只是云澜的替身?
“不会,姐永远是我姐。”齐磊豪爽地裂开大嘴笑道。对他来说,妈就是妈,即使我与她相像,也永远无法替代。他只是觉得,我适合做他的后妈。
齐向臻闻言,眉头微皱,沉默不语。他是否也将我当作了云澜的替代品?这个问题在我心中萦绕不去。
“齐军长?”我挑起眉毛看着齐向臻,试图从他的沉默中寻找答案。
“我说过,你跟她性格不一样。”齐向臻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云澜是刚烈的,像一团火;而你,沉静得像一汪碧泉。你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听到这里,我心中的疑虑终于消散了大半。原来,在他心中,我是我,云澜是云澜,我们虽有相似之处,却终究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爸,我们能不能别围着我妈转了?”齐磊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连忙打圆场道,“今天是我生日,咱们能不能说点开心的事情?”
“小磊,你想去哪里庆生?”齐向臻转移了话题,温柔地问道。
“我记得朝阳路上有一家粤菜馆不错,我们去那儿吧!”齐磊想了想说道。他显然还记得我说过要请客的话,所以选了一个菜色丰富、价格适中的地方。
我笑着接话:“先说好了,今天我请客。”
“怎么能让未老师请客呢?”齐向臻立刻摇头反对,“今天是小磊的生日,理应由我来安排。”
我们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温馨,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
韩立辉稳稳地站定在地面上,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他猛地甩开两侧紧抓不放的警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与抗拒,直视着楚伯南,声音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爷爷,您别再逼我了!这身礼服,我绝不会穿,如果您真想试,那您自已去试吧!”
楚伯南闻言,如同雷鸣般的怒吼响彻整个房间:“又不是我结婚,我试什么?”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疲惫,这孩子,即便是被囚禁的这两天,也丝毫不见收敛,那份桀骜不驯,简直与他父亲如出一辙。
“新娘是您选的,婚礼是您安排的,这浑水您自已去趟吧!”韩立辉说完,转身欲逃,却再次被身后的警卫牢牢拽住。他无奈地咬紧牙关,这几天的尝试逃脱,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这些警卫的身手太过了得,一对一或许还有胜算,但面对如此庞大的阵容,加之他们手中的先进武器,自已就如同被囚禁的困兽,毫无反抗之力。
“给他穿上!”楚伯南不容置疑地对身后的警卫下令,两名警卫员迅速上前,不顾韩立辉的奋力挣扎,强行将礼服套在了他的身上。
“裤子太短了。”楚伯南挑剔地对一旁的服装师说道,“纽扣也不够协调,换成钻石的。”
“好的,楚老爷子。”服装师一边在记录本上飞快地记录着楚伯南的要求,一边点头应承。
“啊!”韩立辉终于被激怒了,他猛地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从警卫的手中挣脱出来。他一把扯下脖子上黑色的领结,将礼服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后愤怒地将包括楚伯南在内的所有人推出门外,“你们都出去,不要再拿这礼服的事情来烦我!”
随着“咣当”一声巨响,门板重重地在楚伯南面前关上,险些撞到他的鼻子。警卫们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喊道:“首长……”
“我没事。”楚伯南轻轻抿起薄唇,拄着拐杖缓缓下楼,“等他结了婚,就会明白我的苦衷了。”
服装师望着被扔在地上的礼服,不禁打了个寒颤。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即便楚伯南已经退隐多年,但他的威严与气势,却丝毫未减,甚至比古代的帝王还要令人畏惧。
……
秦霞的家,是一栋典雅的三层别墅,据说这栋别墅在解放前曾是法国领事馆,解放后便被分给了秦家的老爷子魏弘作为居所。秦家一家五口,三代同堂,都住在这栋别墅里。即便秦将军在军区另有公寓,他也依然选择留在这里,与家人共度时光。秦家没有那些高门大户的复杂与纷争,秦老夫人与秦霞的母亲汪瑾这对婆媳之间,更是亲如母女。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秦霞,几乎不知道“烦恼”二字为何物。然而,因为韩立辉的出现,她最近却很少露出笑容,甚至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
“腰这里太松了,需要再收紧一些。还有这里,多镶几颗大点的钻石吧,这几颗太小了,一点都不起眼。”秦霞身着设计师为她精心赶制的婚纱,站在镜子前不停地转动身体,挑剔着婚纱上的每一处细节。她要让自已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好的,秦少将。”设计师一边用珍珠别针在她的腰部做下记号,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婚纱脱下来。她有些焦急地将婚纱装进盒子里,打算带回去进行最后的修改。明天晚上就是婚礼了,这婚纱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完善,不知道是否能按时完成。为了楚伯南的一句话,他们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其他工作,全力以赴地在三天之内完成这套纯手工婚纱的制作。然而,这位秦少将显然对成品并不满意,要求他们进行进一步的修改。如果婚礼前还无法完成修改工作的话,估计楚老爷子会毫不犹豫地命人拆了他们的婚纱店。
“小霞,来奶奶这边坐。”看到秦霞从更衣室走出来,秦老夫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波斯猫,拍拍自已身边的沙发示意她过来。
“奶奶,您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快点哦!我待会儿还有个约会呢。”秦霞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对穿着真丝对襟中式棉袄的奶奶说道。
虽然是在家中,但汪瑾依然保持着军人的作风,她放下手中的报纸,不悦地教训女儿道:“小霞,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跟奶奶说话?”
秦霞这才意识到自已的语气有些过激了,连忙倚在奶奶身上撒娇道:“奶奶,我错了嘛!您别生小霞的气了好不好?”
“你这个傻丫头啊!奶奶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秦老夫人宠溺地摸着秦霞的脸颊笑道,“你要结婚了奶奶自然是舍不得的但是奶奶也希望你能够风风光光地出嫁。小霞告诉奶奶你嫁给韩立辉会幸福吗?”
秦霞咬了咬唇瓣倔强地回答道:“会的奶奶!我从小就被爸爸许配给了韩立辉您怎么现在才问这个问题啊?”她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埋怨仿佛在说现在问这个问题已经太晚了。
汪瑾正色道:“你奶奶是担心你!”
“妈我知道您和奶奶都是为我好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谁也劝不了我。”秦霞说完这句话便抓起沙发上的红色LV皮包准备离开。“胡仪珊她们约了我去酒吧喝酒我先走了啊!”
“胡仪珊?小霞啊老胡的女儿太娇纵了你以后还是少跟她来往吧免得惹出什么事端来。”汪瑾听到女儿提起胡仪珊立刻担心地叮嘱道。她倒不是忌惮胡仪珊做政协主席的父亲胡海阔而是担心女儿会受到她的影响变得骄纵起来。
“她们几个听说我要结婚了所以请我去酒吧庆祝一下嘛!放心吧妈我有分寸的!”秦霞说完这句话便英姿飒爽地走出了房门。
……
“干杯!”秦霞举起手中的红酒杯豪爽地与姐妹们碰杯。她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有的父亲与她父亲在同一个军区工作过有的父亲则是在中央任职。在这群人中背景最强大的要数胡仪珊了她凭借着她做政协委员的父亲的权势平日里总是飞扬跋扈大多数姐妹都因为忌惮她父亲的身份而对她礼让三分。不过秦霞却并不怕她虽然她的背景不如胡仪珊但也相差不远。在这群姐妹中她只与胡仪珊不对付但大家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客气与虚伪的礼貌。
“真没想到秦霞你真的能嫁给韩立辉啊!不过话说回来他爷爷都已经成了中国的历史了一个司令员的儿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胡仪珊故意用先扬后抑的语气刺激秦霞道。
“是啊!全中国的司令员加起来说不定都能组成一支足球队了呢!诚然,将我与政协主席相提并论,实乃天壤之别。然而,像韩立辉这样,既英俊非凡又才华横溢的高干子弟,在这世间实属凤毛麟角,即便是以五指细数,亦难尽其数。姐妹们,你们尽管心生艳羡,我亦能坦然受之。”秦霞言罢,豪迈地举杯,一饮而尽那杯中深红的佳酿,尽显其不拘小节的性格。
世人常言,高干子弟多纨绔,或倚仗父辈权势,在外拈花惹草,或肆意妄为,无所不为。然则,真正如韩立辉般德才兼备者,确是寥若晨星。寝室之中,秦霞深知胡仪珊的心思,那不过是一种典型的“酸葡萄心理”——自已未能企及,便不愿见他人之好。
“我闻韩立辉因不愿步入婚姻殿堂,竟被楚老爷子软禁家中。”胡仪珊的语气中满是不甘与挑衅,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秦霞。秦霞闻言,心中虽怒,却也无可奈何,这世间仿佛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迅速传遍每一个角落。
“胡仪珊,你休要张狂!在你这样的女子面前,立辉岂会多看一眼?”秦霞话音未落,手腕一扬,杯中残余的红酒便如同细雨般洒落在胡仪珊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贱人!你竟敢如此对我!”胡仪珊怒吼着扑向秦霞,却如同蚍蜉撼树,尚未近身,便已被秦霞轻而易举地提起,随后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她哀嚎连连。她这才忆起,秦霞自幼习武,身手不凡,自已此行,实属自取其辱。
“二位姑娘,切莫伤了和气,有话好好说。”一旁的刘娜见状,连忙上前劝阻,试图平息这场纷争。
“晦气!你们继续玩你们的,本小姐不奉陪了!”秦霞轻拍衣襟,昂首阔步地走出包厢,留下一串决绝的背影。她本就不愿与胡仪珊纠缠,更不愿落人口实,说她以大欺小。
夜幕深沉,秦霞漫步于走廊之间,心中思绪万千。若非那些死缠烂打的朋友非要拉她出来喝酒,她本无意涉足这纷扰之地。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突然从旁侧包厢伸出,将她猛地拉入其中,随即门扉轰然关闭,将她与外界隔绝。
秦霞大惊失色,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已被对方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她试图用脚踢打,却只能踢到冰冷的空气;她伸手去抓对方的头发,想要借此寻找突破口,可对方却稳如磐石,丝毫不受影响。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无助。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如此对我?”秦霞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她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究竟有何目的。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阵熟悉的笑声。她猛地转身,怒目而视:“齐二!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霞定睛一看,竟是马伟奇。他咧开嘴,露出了一抹无辜的笑容,但那笑容背后却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秦霞怒不可遏,抬手欲扇马伟奇耳光,却不料手腕被他牢牢抓住,随后整个人被他转了个身,胸前紧贴着他那宽厚的胸膛。她羞愤交加,抬腿欲踢,却又被他双腿紧紧锁住,整个人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小霞,你休想再动手!”马伟奇的眼神变得冷冽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秦霞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马伟奇——那个曾经跟在她身后、唯唯诺诺的跟屁虫何时变得如此强大而陌生?甚至在她眼中还平添了几分英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解。
“吻你。”马伟奇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有一股魔力让秦霞无法抗拒。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猛地伸出双手用力将他推开。
马伟奇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而秦霞则趁机想要逃离他的束缚。然而他怎会轻易放手?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再次将秦霞紧紧抱入怀中。这一刻秦霞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他们儿时的欢笑、青春的懵懂以及那些未曾言说的情愫……
“马伟奇……你……”秦霞的声音哽咽了。她不知道自已该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马伟奇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热烈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疑虑和不安都融化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马伟奇,你这头蛮牛!别再碰我!”秦霞的眼眸中闪烁着惊恐,她尖叫着,试图挣脱马伟奇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神。马伟奇不为所动,他轻而易举地将秦霞按倒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体如同山岳般稳固,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