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造假者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李老师再次掩嘴窃笑,她心中暗自揣测:像梦曼这样的离婚女人,怎么可能买得起昂贵的Gucci靴子?或许,这靴子本就是她离婚前所购吧。
潘老师揉了揉眼睛,似乎怀疑自已是否眼花。她重新审视着那双靴子,却依然无法分辨其真伪。
梦曼并未理会众人的议论纷纷,她取出课堂上的小测试卷,开始认真批改起来。见梦曼不再言语,其他人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当梦曼批改到齐磊的试卷时,她不禁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再次确认试卷上的名字——这真的是齐磊的试卷吗?他这几天在课堂上回答问题时表现得如此正常,为何测试结果却如此糟糕?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题目都答错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是模糊不清、模棱两可。难道这就是他平时认真学习的结果吗?
下课后,梦曼拿着试卷找到齐磊,将他叫到了教室外。
“姐,你找我有事吗?”齐磊坐在单杠的横栏上,一脸顽皮地看着梦曼。
梦曼倚着单杠,将手中的试卷扬了扬:“你看看,这是你的试卷吗?”
齐磊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貌似……好像……是我的笔迹。”
“貌似?好像?你这小子!”梦曼像教训亲弟弟一样敲了敲齐磊的脑袋,“我那么用心地教你,你就拿这种成绩来回报我?”
“姐,这些题目太难了,我看着就头疼。”齐磊苦着脸抱怨道。
“快期末考试了,你现在这个水平怎么行?”梦曼一想到齐磊可能考出极差的成绩就感到心寒。她曾信誓旦旦地要做一个好老师,教会学生们知识。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记重击——齐磊的成绩竟然下滑得如此厉害。
“是不是我没教好?”梦曼自责地问道。
“不是不是,姐你教得很好。是我太笨了,最近怎么也学不明白。”齐磊连忙摇头否认,并抱歉地咧嘴一笑。
“元旦放假你有空吗?”梦曼收起试卷,抬头问道。
“元旦?三天都没事。姐姐想找我出去玩吗?”齐磊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玩?你考这种成绩还想玩?”梦曼再次敲了敲他的头,“元旦三天你到我家来补课吧。”
“可是我答应跟我二叔去三亚玩了。”齐磊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不过如果姐姐想去的话我可以跟我二叔说一声让他负担你的费用。但是补课就算了吧。”
“不行!哪儿也不许去!我不要求你考满分但至少得及格。”梦曼严厉地说道,“如果你不想去我家补课的话我可以去找你。告诉我你家住哪儿?”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水笔准备在试卷背面记下齐磊的住址。
齐磊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他绞着双手故作为难地说道:“我家住在xx部队家属大院x号别墅。”
“好我记下了。元旦那天在家等我哪儿也不许去!”梦曼收起笔冷肃地吩咐道。
“yes teacher!”齐磊跳下单杠声音洪亮地回答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仿佛中了大奖一般。
“调皮!”梦曼又拍了一下他的头然后命令道“赶紧回去上课吧。”
齐磊笑着朝她摆摆手然后转身跑回了教室。他的笑容让梦曼感到十分纳闷但她并没有多想只是转身离开了教学楼。
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梦曼拿出手机拨通了韩立辉的电话。
“韩立辉你那双靴子多少钱?”她郑重地问道。
韩立辉正在开会接到梦曼的电话后立刻示意下属们离开会议室。等人都走后他才松开话筒笑着回答:“二百八怎么了?不合脚吗?”
“不是。”梦曼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她突然意识到自已问得有些突兀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梦曼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望着远方的天空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自已为何会如此在意这双靴子的真假更不知道自已的未来该何去何从……韩立辉轻轻转动轮椅,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缓缓问道:“是不是觉得价格不太合适?”梦曼闻言,眉头微蹙,显然不愿让韩立辉的玩笑话继续。“别开玩笑了,Gucci的鞋子怎么可能只值二百八?你倒是说说看,二百八能买什么Gucci?”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毕竟,在这个时代,即便是最不了解时尚的人,也知道Gucci品牌的价值远非数百元所能衡量。那些精致的鞋履,动辄数千,乃至上万,是身份与品味的象征。
韩立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不羁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给你换一双只值二十八的靴子如何?”他的语气轻松,却难掩那份深藏的宠溺与温柔。
梦曼闻言,不禁气结,她用力咬了咬唇,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怎么总是这样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明明心里有话,却偏偏要拐弯抹角地说出来。”她努力平复情绪,正色道:“你能不能认真点?我们是在讨论正事。”
韩立辉见状,立刻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好,你说,无论你有什么意见,我都会认真倾听,并尽力满足你的要求。”他的态度诚恳而坚定,让梦曼不由得心中一暖。
梦曼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韩立辉,你知不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老师?我的收入并不高,根本承担不起这么昂贵的靴子。你突然给我寄来这么一双价值一万八的鞋子,让我情何以堪?我甚至不得不撒谎说这是双假货,才能避免尴尬。”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她继续说道:“虽然我也穿名牌,但那些都是在我经济能力范围内的。一双五六百的鞋子,一套一千多的衣服,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可是你这双鞋子,价格实在是太离谱了。”
韩立辉闻言,眉头微皱,他明白梦曼的担忧与顾虑。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金钱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我并不在乎你能否偿还这笔费用。但如果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给我一个成本价吧——一千八。”他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梦曼闻言,不禁有些愕然。她抬头望向韩立辉,眼中闪烁着疑惑与不解:“一千八?这真的是成本。
正午时分,阳光懒散地洒在街道上,梦曼踏进了那家熟悉的小饭店,仿佛是步入了一个温馨的小世界。一进门,她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彭宇身上,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梦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快地走过去,以她特有的谈笑声问候道:“陈老师,今天又没选择回家的小窝吗?”
“回家也是孤灯独影,不如这里热闹。”彭宇微笑着回应,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邀请梦曼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来,一起坐吧。”
“当然好!”梦曼欣然应允,解下围巾轻轻搭在椅背上,双手不自觉地搓了搓,似乎在驱散周身的寒意,“这雪后的天气,真是冷得让人手指都僵硬了。”
彭宇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夸张的笑容,仿佛回忆起什么有趣的场景:“你可知,早晨那会儿才叫真正的冷冽。学校三十几位男老师,一大早就被校领导召集起来,手执扫帚,与雪花共舞。零下十几度的气温,天空还泛着鱼肚白,刚从温暖的被窝中爬出,对寒冷的感觉尤为敏锐。我差点以为,自已的脚丫子要成了冰雕呢。”
梦曼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昨天彭宇的盛情款待,心中暗自思量,不愿欠下这份人情债。于是,她站起身,向彭宇伸出手,语气中满是诚恳与敬意:“彭宇同志,你真是位好党员。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今天,党组织特别决定,午餐由你尽情享用,无需顾虑。”
彭宇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在椅子里笑得前仰后合:“梦曼,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幽默了?还‘免费供应,可劲吃’,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昨日你请我,今日我自然回请,礼尚往来嘛。”梦曼笑着扬手招来服务生,熟练地点起菜来,“一碟香脆花生米,一盘清爽拌豆腐丝,再来一瓶冰镇啤酒,哦对了,还有一瓶温热的露露,适合这寒冷的天气。”她转头看向彭宇,眼中闪烁着笑意,“至于米线,你要什么口味的?”
“就跟昨天一样吧。”彭宇轻轻推了推那副粗框眼镜,书卷气中透着一丝笑意。
“好嘞,一碗牛肉米线,一碗麻辣米线。”梦曼再次向服务生确认,声音里满是期待。
在等待美食上桌的间隙,彭宇突然摘下眼镜,认真地打量起梦曼来。她换了新发型,整个人看起来既不失纯净,又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魅力。那种美,既不张扬也不妖艳,却能在不经意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就像山间清泉,清澈而又深邃,能洗净心灵的尘埃。
“梦曼,你今天看起来格外不同。”彭宇透过眼镜片,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梦曼闻言,自知与“美丽”二字相去甚远,便以自嘲的口吻笑道:“是变丑了吧?”
“不,是变得更美了。”彭宇认真地回答,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随着美食的逐一上桌,两人的话题也愈发广泛。梦曼打开温热的露露,向彭宇举起杯子:“来,干杯!”
彭宇笑着摇摇头:“你那是露露,我这可是啤酒,怎么干杯?”说着,他优雅地打开啤酒罐,轻轻抿了一口。
梦曼也不在意,大口喝下露露,那温热的杏仁露瞬间温暖了她的胃,也温暖了她的心。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真舒服。”
“冬天多吃点辣椒更暖和。”彭宇边说边往自已的米线里加了不少炸辣椒,那红彤彤的颜色让人看了就觉得暖洋洋的。梦曼则在一旁欣赏,她知道自已无法承受那样的辣度。
“陈老师,我听说你的数学论文获得了国家级特等奖,真是太厉害了!”梦曼边吃边聊,语气中满是钦佩。她深知彭宇虽然年纪不大,但工作认真、能力出众,能在国家级论文评选中脱颖而出,实属不易。
彭宇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哪里哪里,不过是侥幸罢了。”
“这还叫侥幸?我那篇论文才得了二等奖呢。你获奖的消息在学校里都传开了,大家都说你是初出茅庐便一鸣惊人,真是让人羡慕。”梦曼边说边向彭宇竖起大拇指,“amazing(神奇)!”
彭宇被梦曼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额头,笑道:“你再这么夸下去,我都要找地洞钻进去了。”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温馨而融洽。梦曼发现彭宇不仅学识渊博、才华横溢,而且性格平易近人、毫无架子。这样的他,仿佛天生就属于这个讲台、这个校园。
饭后,彭宇起身欲去结账,梦曼却抢先一步拦住了他:“这顿我请。”说着,她拿起钱包就要付钱。
彭宇见状,连忙推辞:“只是一顿饭而已,没多少钱的。”
“你要是坚持这样,下次咱们就AA制。”梦曼固执地说着,不容彭宇反驳。
最终,彭宇还是妥协了:“那好吧,今天多谢你了。”
梦曼付完钱后,两人并肩走出饭店。外面的路面已经撒了粗盐,雪化了不少,但低温使得路面结了一层薄冰。行人们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摔倒。梦曼穿着那双平底长靴,稳稳地走在雪地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那是韩立辉为她准备的惊喜。
“未老师,现在离上班还有段时间,要不要去逛逛?”彭宇突然提议道。
梦曼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不了,我想回办公室补个觉。昨晚跟死党聊得太晚,都没睡好。”她故意将话题引到徐茹璇身上,以掩饰自已与韩立辉之间的秘密。
彭宇闻言,体贴地笑道:“那你快回学校吧,我自已出去逛逛。”
梦曼向彭宇摆摆手后,便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回到办公室,她拉过两张椅子坐下,将双脚搭在另一张椅子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真的很困很累,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她不禁在心中嘀咕:韩立辉那家伙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昨晚折腾了一宿还不够,白天还能精神抖擞地去上班……
想着他早晨坐公交车的狼狈样子,梦曼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她的心中却因为有了他的存在而变得异常温暖和甜蜜。她渐渐沉醉于与韩立辉共度的时光,每当他无意间露出的小尴尬,总能轻易地点燃她心中的欢愉之火。这份莫名的情愫,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不经意间已绚烂满园。
……
“立辉,今晚你秦叔叔会来做客,务必回家陪客。”楚伯南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爷爷,我今晚有安排。”韩立辉一边在文件上飞快地签下自已的名字,一边将电话轻轻夹在耳侧,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坚定。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薄唇紧抿,透露出内心的挣扎与决绝。楚伯南的命令,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但这一次,他选择了拒绝。
“这是命令!”楚伯南的声音骤然提高,带着几分怒意与不容违抗的力量。他习惯了用这种方式掌控一切,包括他孙子的婚姻大事。
“爷爷,请允许我再次明确我的立场——关于我与小柯的婚事,绝无可能。”韩立辉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身旁临时调来的女秘书,目光坚定而决绝。他深知爷爷与秦叔叔的意图,无非是想将他与秦霞捆绑在一起,但爱情,岂能如此轻易被安排?
楚伯南的伎俩,他早已了然于胸。那是一场关于婚姻与家族利益的较量,而他,不愿成为这场游戏的牺牲品。他并非抗拒婚姻本身,只是不愿将就于一个自已并不深爱的人。如果那个人是梦曼,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地点头,但命运弄人,爷爷偏偏选中了他视如亲妹的秦霞。
秦霞,那个拥有明亮大眼睛、英姿飒爽的女孩,无疑是众人眼中的佼佼者。但爱情,从不是一场外貌的较量,而是两颗心灵的相互吸引与靠近。韩立辉的心,早已被梦曼的低调与慵懒所俘获,他渴望抹去她眼中的哀愁,为她撑起一片天。
“臭小子!你若敢不回来,我就让警卫押你回来!”楚伯南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炸响,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韩立辉不禁将手机拿远一些,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心中暗自嘀咕:“真是个倔老头!”
他知道,爷爷这次是铁了心要让他参加家宴,目的无非是想让他与秦霞有更多接触的机会。但他,早已有了自已的打算。
正当他凝眉沉思之际,齐向南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张光碟,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嘿,立辉,昨天的偷车贼找到了,想不想看看?”
韩立辉接过光碟,插入笔记本电脑的光驱,画面缓缓展开。屏幕上的男人鬼鬼祟祟,却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他猛地坐直身子,仔细辨认着那个正在搬运轮胎的偷车贼。
“未然?”当那张脸清晰地映入眼帘时,韩立辉不禁惊愕地愣住。那竟是梦曼的大哥!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复杂难言。
“立辉,要不要报警?”“我在外租了寓所,暂且不打算归家。”梦曼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的眼神冷冽,内心却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叹息。离婚的风波过后,家人似乎只关心能从冷家榨取多少利益,无人问及她的栖身之所,更遑论她的生活是否安好。时光荏苒,母亲竟在此时突兀地询问起她的近况,这份迟来的关怀,对她而言,既讽刺又无奈,她曾以为,自已的世界已彻底被家人遗忘。
“何必浪费那许多钱财?家里虽小,却也容得下你。小曼,你父亲也盼着你回家。”电话那头,孟晗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我已告知父亲,现居之处甚好,请勿挂念。我尚有要事,先挂了。”梦曼的话语简洁而决绝,不愿再多做纠缠,匆匆挂断了电话。对于那个曾经给予她温暖,如今却让她心寒的家,她已失望透顶。家人态度的反复无常,让她宁愿独自面对生活的风雨,也不愿再踏入那个充满算计与冷漠的地方,哪怕那里曾是她避风的港湾。
冷泽坐在他的黑色奔驰车内,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显得异常沉重。当梦曼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快步迎了上去。
“梦曼!”他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冷泽?”梦曼见到他,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昂起头,目光如炬,“你来此何干?”
冷泽的目光贪婪地在她身上游移,几日不见,她似乎更加光彩照人。ninanicci的套裙与gucci的皮靴为她平添了几分高贵,但更令他着迷的是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独特韵味,那是一种经历了风雨后依然坚韧不拔的性感。
是韩立辉改变了她吗?想到这里,冷泽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嫉妒、愤怒与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窒息。
“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冷泽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和。
“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的生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冷泽,是你的背叛,让我找到了真正的幸福。对此,我深感感激。”梦曼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与高傲,她越过冷泽,继续向前走去。
冷泽的出现,如同一根锋利的鱼刺,再次刺破了她努力愈合的伤口。她本以为自已已经足够坚强,可以忘记那些伤痛,但冷泽的出现,却让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梦曼!”冷泽伸手拉住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我们能谈谈吗?就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