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似乎还没有明白,曹波已然对陈婉动了手,弄成了这样的局面,他就断不可能再纵着陈婉。
陈婉拼命的撕扯曹波,曹波就将她牢牢的压住,任由陈婉躺在地上撕打他,曹波却也只是压制着,没再动手。
温聿书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混乱和发疯的陈婉。
陆晚宝啧了声,这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温聿书要揽着她往前凑,陆晚宝低下头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最了解这种人的心思,让我来吧。”说完,还调皮的给了温聿书一个wink。
温聿书捏捏她的手,“你注意些,别让他们误伤了你。”陆晚宝点点头,才越过温聿书走到了曹波夫妻近一些的位置。
陆晚宝走过来,是曹波没想到的,他刚想开口阻止陆晚宝过来,就看到陆晚宝缓缓的俯下身来,对陈婉道:“陈小姐,H市也有启航商场吧?”
还在发疯的陈婉顿住了,她依然被曹波控制着,却撇过头来,狠狠的盯着陆晚宝,“你什么意思?”
陆晚宝云淡风轻,“听说你外公是做服装的,在启航有店铺吗?”
陈婉眨了下眼睛,迟疑了一瞬又冷哼一声,“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陆晚宝无所谓的拨弄了下自已漂亮的美甲,“如果你外公家在启航有店铺,我可以让他换个地方开店。如果没有,那更简单了。”
陆晚宝话没说完,刻意留下一个话尾没有说完。
陈婉急眼了,她当初离开H市找曹波接盘,是因为她舅舅知道联姻无望,准备拿她肚子里的孩子跟宋家讨要些好处,才承诺今后每年给她三十万做补偿,让她在远一些的地方嫁人把孩子生下来。
如果她外公家的店做不下去,那她每年的三十万谁来给她?她这几年虽然住在丰益县这样一个小县城,可是她手头却很宽裕,曹波的工资每年都在涨,今年已经涨到了每月八千多,除了每月给曹爱民两千,剩下的都在她手里。
如果今天这事处理不好,曹波急眼跟她离了婚,她外公家的生意也出了问题,她陈婉怎么办?
陆晚宝才不管陈婉心里想什么,怎么精打细算。
陆晚宝又淡声啧了下,表情跟温聿书特别像,她又凑近了陈婉一些。
“从你一来,你好像就特别想知道,我和我老公是谁。刚才你骂我俩的时候,却丝毫没有顾忌,怎么,不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了?是不是觉得一辆大切而已,不能交好也不怕得罪?”
陈婉一噎,又想喷陆晚宝几句,就听到了曹波的警告。
曹波压着她加了两分力,“陈婉,他们是贵人,把你的嘴闭上!”
陈婉不服,“什么贵人!分明就是来讨债的!”曹波拧着眉,真就要去堵陈婉的嘴。
陆晚宝赶紧伸手轻轻拦了下,“哎,你让我跟她把话说完。”
陆晚宝嘿嘿一笑,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皱眉看着这里的温聿书,“那,是我老公温聿书。”她又看向陈婉,陈婉瞪着她。
陈婉,“我管他是你老公还是你……”这次话没说完,也没人打断,她自已噎住,说不出口了。她眼神颤了颤,跟陆晚宝确认道:“你说谁?你老公是谁?”
陆晚宝笑的很好看,“你都听到了,你肯定知道我老公是谁了。”她又指了指自已,“你都知道我老公是谁了,你说我是谁?”
这种仗势欺人的嘴脸,陆晚宝其实干过不少。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他们见不得别人开心,别人过的舒坦。陆晚宝上大学那会儿,成绩稳定,又天天带着姜云芷到处玩,花钱也没有节制,就有不少外地学生反酸,舞到她面前去。每次陆晚宝都会演这么一场,拿着自已坚定的陆家后台砸人。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道理,在S大里的外地学生,大部分都是知道的。
陆晚宝那种地头蛇的猖狂表情和气势,却特别唬人,一般情况下,如果对方深知自已的实力,害怕被陆家针对或者报复,就会知难而退,不再在陆晚宝面前晃悠。如果拎不清,陆晚宝就会叫她哥来,陆晚宝的仗势欺人,每一个神态和语气,可都是陆晚驰教的。她哥自会收拾对方,直到对方不再来打扰她。
对于陆晚宝来说,陈婉就是一个远嫁到S市边缘县城的普通人。或许她家有点小钱,但是绝对达不到跟陆家叫板的程度。陈婉刚才指着她和温聿书的鼻子骂,陆晚宝其实挺气的,她就想出出这口气。打人她暂时还不行,但是吓唬人,她陆晚宝可会了。
陆晚宝幽幽的眸子,俯视着安静下来的陈婉,挑衅道:“刚才不还指着我们俩鼻子骂呢么?怎么这会儿这么乖了?”
陆晚宝干脆抱膝蹲在陈婉身边,继续俯视着陈婉,“你都知道我老公是温氏老板了,你不认识我吗?”她笑了笑,“陈婉,下次胡闹的时候,先搞清楚你面对的是谁,别一通瞎胡闹,搞的自已……”
陆晚宝笑的特别温和,嘴里的话,却很是令陈婉胆寒。
陆晚宝一字一顿的盯着陈婉的眼睛,继续道,“身败名裂才好。”
陆晚宝吓唬完陈婉,就站起身来,看向了曹波,“别管她了,你过来,我们说说你父亲曹爱民的事。”说完,陆晚宝就走回了温聿书身边坐下。
曹波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已经老实不挣扎的陈婉,她脸都是白的。曹波松开陈婉,也站起身走到了温聿书和陆晚宝对面的沙发坐下。
温聿书看了眼时间,“现在郑警官已经带着李支书和曹大元夫妻回村了,这会儿应该还在帮你父亲讲明事实真相。你现在跟我们过去,应该还来的及在村民面前,表个态。”
陆晚宝也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了茶几上,“你父亲怕影响你,所以你回县里之后,他也一直没有联系你吧?”陆晚宝的指尖点了点信封。
继续道:“你爸怕曹莹的事闹开,一直坚定的拒绝跟你回县里,一直坚持要洗清身上的冤屈,应该也是怕影响了你的事业,他宁愿一个人抗下所有。这是你父亲给县里领导写的信,来的路上我和我老公都看过了,你如果跟我们一起去曹庄,路上也可以看看。”
温聿书牵着陆晚宝站起来,淡声道:“给你五分钟,安置下这个孩子,我们在车上等你。五分钟后,我们就直接开车走了。”
温聿书牵着陆晚宝的手,一路走过办公楼前的小操场,沿着食品厂的路走向停车场。
温聿书捏捏陆晚宝的手,“跟谁学的?盛气凌人、一脸张狂。”
陆晚宝抱着温聿书的胳膊,心情也好了许多,“我哥呀。上大学那会儿,教我的,说平时怎样都好,该有的气势不能少。”
温聿书好笑,“那叫气势啊?”
陆晚宝开心的笑,“对,我哥说,那叫地头蛇姿态。”
温聿书蹙了下眉,逗她,“那等你去了B大,你这姿态还有吗?”
陆晚宝也皱起了眉,“哎呀,那我就不是地头蛇了。那我更低调点儿,不引起地头蛇的注意?”
温聿书笑出声来,一把揽住陆晚宝的腰,“你以前其实也不高调,主要是你花钱的时候太过大方,引一些人泛酸了。你的基金已经成立的差不多了,到处都要花钱,你以后就能学会理财了。”走到了车前,开了车门。
陆晚宝想了想,钻进副驾驶,等温聿书也坐上来,她才叹口气。
陆晚宝有点忧伤的说:“其实我最近已经在整理我的个人资产了。”
温聿书笑呵呵的,有些好奇,“哦?你有多少个人资产了?”
陆晚宝掰着手指头,“属于我自已的啊,六张卡,一共就只有两百来万。以后我的基金会要怎么活呀?”她双手捂脸。
温聿书刚准备安慰她,以后她还可以用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陆晚宝放下了手,“我得学会赚钱,理财不急,晚上回去我好好想想。”
眼瞅着陆晚宝已经给自已安排了工作,温聿书就没再提夫妻共同财产的话题。给陆晚宝准备的卡,和过户给她的不动产、和温氏的5%股份,都装在一个小箱子里。那是他给陆晚宝的彩礼,温聿书印象里办婚礼那天,那只小箱子被陆晚驰一路提进了新房,又被陆晚宝给塞进了衣帽间。
温聿书轻轻摇头,他媳妇儿对自已的个人资产情况真的并不了解。他决定等晚上回家,再提醒提醒他媳妇儿,关于她很贵重的衣帽间的事。陆晚宝就指了指车前方,提醒温聿书,“曹波过来了。”
曹波已经走到近前敲了敲车窗,温聿书降下车窗看向曹波,曹波指了指后车门。
温聿书打开后车门,等曹波上了车,温聿书就直接发动车子,驶离了食品厂,赶往曹庄。
陆晚宝坐在副驾驶,还在扭着脖子好奇的问曹波,“这一次你选你老婆,还是老爸?”
曹波脸上都是尴尬,他咳了下,解释道:“我从来没想过不管我爸的。”
曹波咬咬唇,“这几天就是陈婉一直吵着不舒服,拦着我回曹庄而已,我就想先安抚住她。”
陆晚宝撇嘴,“你别说这个,我总觉得你就是在给自已找个借口罢了。就算陈婉从中挑唆,拦你,可是那是你亲爹,出了那种事,你怎么就能扔下他一个人十多天不闻不问?陈婉和孩子都不是你不尽孝的理由。”
曹波低着头,没吭声。好半天,他才低低道:“我刚才跟陈婉说清楚了,我准备跟她离婚。”
陆晚宝轻哼,“这也是你在知道小宝不是你亲生的,之后才做的选择吧?曹波,曹大元那么羡慕你,最后都嫉恨你了,才给你父亲带来的无妄之灾。你想过吗?如果没有你父亲全心全意培养你,你现在能比曹大元强多少?你好好想想。”
陆晚宝朝后座曹波身上扔了一包纸巾,“不能随便一个女人出现,你有了自已的家,就连生养你几十年的亲爸都不要了,没这种道理。”
看着曹波又哭,陆晚宝叹口气,“也不是劝你不结婚生子,就是想让你清醒点。真心在乎你的人,怎么会拦着你尽孝?”
说完,陆晚宝还有不确定的问曹波,“你真想好离婚了?陈婉不是还怀孕了吗?这一胎应该是你的,你也不要了?”
曹波擦干净脸,轻轻嗯了一声。“离婚。其实……”他顿了下,还是开了口。
“其实,我听到小宝不是我亲生的,我还没想过真的要跟陈婉离婚。可是我又想起来我爸,他对陈婉和小宝的好,我觉得必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