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支书的脸色难看的很,“他们为啥这么干?”
温聿书看向李支书,“这只能问他们本人。所以,这件事的关键,就是找到他们一家三口。曹爱民肯定是无辜的,有可能,曹爱民才是受害者。”
李支书和陆晚宝都愣了。
李支书愣了片刻,忽然脱口而出,“他们想讹老曹?!”
温聿书轻笑出声,“没有证据的时候,怎么说都没用,我们得先找到他们。”
李支书一掌拍到大腿上,“这几个狗东西!拿着自已亲闺女的名声讹人!”
陆晚宝脸色也不好看,看向温聿书,“老公,现在怎么办?去哪找他们?”
李支书想了想,“我就知道曹莹爸妈也在县里上班,但是具体是哪个厂的,我就不知道了。”
温聿书忽然笑了,“我安排人去找他们,李支书跟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李支书一愣,站起身来,“走,去我家。我家就在村头,我媳妇手艺好,也给你们尝个鲜。”
温聿书和陆晚宝也站了起来,温聿书笑道:“那就打扰你们了,我们对这附近也不熟悉。”
陆晚宝,“谢谢李支书,我们就去您家蹭饭啦。”
李支书嘿嘿一笑,“走走走,别客气,你们能来,我还得谢你们愿意帮老曹,这事儿太闹心了。”
三个人出了村委会,跟着李支书去了他家里。温聿书打电话给私家侦探松柏。松柏是温聿书长期合作的安保公司的老板,松柏做私家侦探只是个人爱好,但是松柏打小就聪明细心,又对推理分析有着极大的兴趣,父母以为他会读警校,考入公安大学。
可是松柏高中后毅然出国了,去M国宾大专修了犯罪学,一路读到了硕士。松柏才马不停蹄的回国,拿着自已的一沓论文和学位证跑去了公大,硬生生突破重围考出来一个位置,读完了博士,松柏才收拾了个小包袱,回了S市,由公大协调,S市系统单位爽快的跟松柏签了外援协议,松柏就此留在了S市。
松柏接到温聿书的电话,嘴角直抽抽,“你抽什么风?这种事,你报警处理不行吗?”
温聿书只道:“挺赶时间的,你来找人的话,我最安心,也是最快的。”
松柏骂了一句:“你还挺会物尽其用的,周扒皮。”
温聿书笑,“听说你的活儿挺危险的,我手里还有一沓护身符。”
松柏不吭气了,那叫什么护身符啊,直接叫保命符才对。他这个无神论者都服气。温聿书试验护身符效果的时候,他正巧拿着梁家犯事的证据,给温聿书送货上门。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一名小道士拿着一柄长剑,用力的朝着温聿书扔过去。松柏刚要冲过去救人,就发现小道士的剑似乎被什么外力格挡开了。温聿书的身外就像有个保护层。
松柏跑过去,就看到温聿书手里的一张黄符,正在一点点的,化成了灰烬。松柏的世界观,不再执拗了。松柏跟温聿书讨要护身符,温聿书觉得好笑,“你一个从公大出来的博士,这么轻易就信了?”
松柏一边从他口袋里翻找黄符,一边道:“那有什么?我是无神论者,但是我信科学呀。没听过吗?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我也相信我自已的眼睛,别墨迹,快来两张。”温聿书当时给了松柏一张,婚礼上,松柏又捞到一张。
可是好东西,谁又会嫌多?
松柏提条件,“两张,三个小时内给你找到人。”
温聿书,“一张,两个小时。”
松柏,“我……”骂不出口,总觉得骂出去了,那一张护身符就没了。
温聿书补充,“你不动手,我也行的,就是需要浪费点时间。”
松柏捏着手里的筷子,脸上狰狞,语气却格外狗腿,“温总说的什么话,两个小时内,您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温聿书和陆晚宝放松的坐在李支书家,等着中午饭。
松柏把刚拿起的筷子用力拍在桌上,怒气冲冲的扔下面前的一桌美食,一路狂奔往他日常办公的书房冲。
松柏妈捧着自已的饭碗从厨房出来,“这孩子又抽什么疯?”
松柏爸笑呵呵的夹菜吃饭,“别管他,我听见他刚才跟人讲电话,估计有什么案子吧,你先吃,给他剩点,吃完了再给他端到书房吧。”
松柏以为温聿书要他找的人,有多大的本事,躲的有多远。结果,刚找到两人工作的地方,就找到了人。松柏心里刚想骂温聿书有病,大材小用,又想起来温聿书承诺给的好处。他又喜滋滋的,只是举手之劳,就获得护身符一枚,划算啊,他不介意温聿书以后这种事都找他。
松柏端着妈妈送进来的饭,吃的开心。吃完了饭,擦干净嘴巴,松柏才打电话给温聿书,“找着了,什么时候交货?”
温聿书他们刚吃完饭,正坐在李支书家院子里的竹制小板凳上,跟李支书一起下象棋。陆晚宝看不懂,她就守着李支书媳妇李婶,听她讲曹庄的家长里短,讲他们乡村的日常生活。陆晚宝就很乖的听着,李婶也喜欢娇滴滴的小姑娘,讲话好听会讨人喜欢,李婶正给陆晚宝嘴里塞葡萄。
温聿书接了电话,就不下棋了,“李叔,找到曹莹和她父母了。”
陆晚宝、李支书和李婶都站了起来。
李支书一喜,“你们要现在过去?”
温聿书点点头,“他们日子倒是过的松快,心安理得的回县里上班了。”
李支书和李婶都觉得无语了。曹莹爷奶在曹庄把曹爱民闹的都快过不下去了,曹莹爸妈跟没事人一样,带着曹莹在县城安安心心的上班,过日子。
李支书来气了,“这俩缺德玩意儿,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倒要看看这俩玩意儿究竟想干啥!”
温聿书点点头,看向李婶,“婶子去不去?”
李婶赶紧摆手,“你们去吧,我坐车晕车,就不去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温聿书点点头,带着李支书和陆晚宝开车回了丰益县。
松柏给的地址,是丰益县的一家小型制造工厂。温聿书将车停在了厂门口,就有门岗过来问,他们是干嘛的。
温聿书降下车窗,声音淡淡的,“S市温家的,来找你们厂长。”
门岗哪里知道什么S市温家,但是他是门岗,自然也是有眼力见的,看着温聿书低调又高价的车,再看到温聿书的气势,和身上明显高档的西装。门岗立马道:“我给您开门,进去就有个小停车场。您车停在那边,我带您过去找厂长。”
大门打开,温聿书将车开进去,停在门岗说的停车场。门岗已经一路跑了过来,领着他们三人朝厂长办公室去了。厂子里这会儿很安静,工人都吃完午饭,在宿舍里休息。
厂长也不在办公室,他也才吃完饭没多久,正躺在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里睡午觉。
门岗敲了敲厂长的门,没有人回应,门岗就带着三人到了旁边的休息室门口。
门岗再敲门,就听到了厂长的声音:“谁啊?”
门岗放下了敲门的手,“孙厂长,有人找。”
孙厂长眨眨眼,等清醒了些,从小床上起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才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门外除了他熟悉的门岗,和三个陌生人。细细一看,三人里两个年轻人穿着还都挺贵气。他皱皱眉,“你们是?”
温聿书只是看着他,声音都没有起伏,“S市温氏集团的。”
孙厂长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温氏集团的?来来来,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里坐着谈。”他快步走到旁边办公室,打开门将三人迎了进去。
尽管只是一家小厂,可也是养活了几十号工人的工厂。办公室该有的都有,孙厂长招呼着人落座,给三人泡了壶茶。
孙厂长脸带笑意,“不知道你们三位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吗?”孙厂长很清楚的知道,温氏集团的业务跟他们关系都不大,他也压根不指望能拿到温氏的订单。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跟温氏的人结交一下啊。
温聿书,“曹大元和张晓月,是你们工厂的员工吗?”
孙厂长一愣,随即点点头,本来厂子里几十号人,他也不会认全,但是前几天他听管财务的老婆提过一嘴,说是厂里工人把孩子接过来住一阵子,他才记住了这俩名字。
孙厂长很坦然,“有。这俩人是夫妻,前阵子还把孩子带到厂里来了。”
温聿书和陆晚宝、李支书,三人对视了下。
温聿书继续道:“我想知道,曹大元和张晓月,最近有没有跟警方接触过?”
孙厂长果断摇头,他隐隐觉得曹大元和张晓月被问到,不会是什么好事。“没有。他们日常都是在宿舍、厂区和周边生活。如果有警察进厂,门岗一定会先通知我。”
陆晚宝小声对温聿书道:“那能排除他们出厂去派出所吗?”
孙厂长笑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是如果我工厂的工人去了派出所,我也会知道的。”
三人看向了孙厂长,孙厂长嘿嘿一笑:“我闺女她爱人就是我们县里公安局的民警。”
三人了然。现在,确认了曹大元和张晓月夫妻,并没有报案,两人讹诈曹爱民的嫌疑就太大了。
温聿书轻声叹气,看向了李支书,“李叔,你跟孙厂长说一下情况吧。”
李支书正憋着火呢,孙厂长可是曹大元和张晓月的老板,他可逮住了机会,就把曹大元夫妻俩干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
末了,李支书声音里都透着愤怒,“老曹今年都七十多岁了,孤零零一老头天天被曹大爷爸妈上门指着鼻子骂,现在村里谁看老曹的眼神都不对,老曹都快在村里待不下去了。还有人天天变着法的挤兑他,说什么替天行道。这事儿太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