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温柔又旖旎,霸道与温柔并存,一遍一遍描摹她的眉眼、鼻尖、下巴、唇舌,织就了一张细密温柔的网,扰得人心惊。
云舒心尖微跳,心脏跟着加速,胸膛一吸一鼓,几乎喘不过气,整个人僵硬着,一动都不敢动。
只能任取任求。
云舒被亲懵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没忍住喉间一道轻吟。
气氛很要命。
江楚牧明显感觉自已呼吸渐沉,手背微抖碰上她的脸,是预料之中的柔软滑嫩,他竟舍不得移开。而把他的心搅乱的人,此刻不清不楚地睁着大眼睛,嘟哝着向前,头一偏,重重倒在他肩头。
江楚牧沉缓地阖上眼。
默了几秒,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数下,才复又睁开。
要看星空的人,在他肩膀上失去了知觉。
几秒后,他侧过头,鼻尖擦过她的额头,闭目许久,才从密集的鼓点里,挣脱出来。
江楚牧望向眼前的湖面和如黛的远山,星空摇摇晃晃,是个好天气。
将人抱上车,他轻声吩咐老马,“窗户关上。”
马师傅升起车窗,望一眼后视镜:“太太是醉了吧?”
“嗯,送她回去。”
云舒熟睡在他怀里,眉眼恬静,宛如一幅静谧的画。随着车身轻微晃动,从江楚牧的胸口处,露出一快光洁莹润的脸。
车内隔绝了一切杂音,静谧到,连怀中绵长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低下头,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当想要亲吻她额头的念想快要淹没他之前,他才抬起头来,逼着自已往窗外看去。
老马见他嘴角噙笑,才敢多嘴一句:“太太看起来不胜酒力。”
江楚牧心头发软,“就她这小酒量,还敢逞强跟人喝,真是小孩子心性。”
老马手上一顿,无缘无故的,品出了几分宠溺。
他给江楚牧开车这么些年,还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讲话。
像是万般无奈在心头,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车子稳稳停到御澜府,江楚牧见外边起了风,从后座拿出条薄毯,抖开来,裹在云舒身上。
老马先一步下车,绕到侧边开车,“江总,你慢点。”
江楚牧牢牢托住云舒,迈步下车,淡声道:“辛苦。”
云舒身高一米七,体重却轻,抱在手里没什么重量。
江楚牧吐气匀沉,不疾不徐进了楼。
将人放到床上,头挨到枕头的瞬间,云舒像有所察觉般,长舒了口气,侧翻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安然睡去。
江楚牧的手僵停着,等她没了动静,才给她轻轻盖好被子。
房间没有开灯,借着淡白的月光,她的睡颜依然恬静,每一处柔和的线条,像是被月神精心雕琢过,都恰到好处。鼻梁挺直,带着几分倔强的气息,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残留着一抹浅笑。
江楚牧勾了下唇,轻轻伸出手,将几缕发丝拨到她的耳后,关好门,退去了浴室。
一夜无梦。
醒来,发现自已又躺在江楚牧床上的云舒,有一瞬间的懊恼。
最近就喝了两次酒,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还都醉得不成样子留宿他家。
厨房里,王姨做好了醒酒汤。
见她四下环顾,王姨道:“江先生一早就出门了,他吩咐我做了醒酒汤,太太趁热喝些吧。”
云舒坐在餐桌前,纠结了两秒,给他发了条信心。
【你吃早餐了吗?】
江楚牧看到信息时,刚准备进会议室,没回信息,他直到走廊尽头,直接拨了电话。
还在盯着聊天框的云舒,突然看到来电提示,顿时有点慌,清了清嗓子,才接起来:“喂?”
“醒了?”
“嗯。”
“头还疼吗?”
“有点。”云舒不自觉声音放软了几分,“王姨煮了醒酒汤,正在喝呢。”
“少喝点,留点胃吃早餐。”
“哦。”云舒不自觉缩在餐椅里,右手搅着手机链,踌躇着如何开口。
“云舒。”那边突然喊了一声。
云舒不自觉坐直,“嗯?”
“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江楚牧清清淡淡的嗓音通过话筒传出来,云舒莫名就觉得心慌。
“什么?”
“我们接吻了。”
“啊?”云舒腾一下站起来,拖拽着餐椅滑动,翻出略微尖锐的摩擦声。
那边掩唇,似乎传来一声轻笑。
云舒脑子彻底宕机。
她几乎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脱口而出:“谁主动的?”
“你。”
江楚牧说得很倘然,完全不像是撒谎,云舒顿时社死。猛然咳嗽起来。
王姨在一旁看着她一惊一乍,还呛咳起来个没完,有些担心地抬过来一杯温水:“太太,喝点水。别着急,有什么事,可以同江先生说。”
跟他说?呵呵。
云舒接过水,喝了一大口,脑子高速运转,想要回忆起一些画面,但是越发无果。
“所以,你想说什么?”
“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男人顿了一秒,“毕竟,你喝醉了。”
云舒内心在尖叫!
不用说啊。
说什么说!
吻了就吻了,难道夫妻间接个吻还要追究责任?
像这样说出来多尴尬。
云舒去学校的路上,一直在走神。
她觉得江楚牧这人蔫儿坏。
咬牙切齿在心底骂了一通。
也不知,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种恶趣味的劣根性。
倪浩然头一晚有事,没一起吃饭,恰好云舒的几个学弟学妹最近回国,跟她联系,云舒一合计,便带上倪浩然一起,大家都是年轻人,人多热闹也挺开心。
还是去的风味阁。
但这次一进门,经理就上前打招呼,给安排了最好的包间,餐食费用一切皆免,还送了昨晚同样的酒水。
云舒知道这一切都是江楚牧的安排,他知道她爱吃小龙虾。风味阁小龙虾的味道在北城来说,绝对是TOP1。
云舒没有拒绝,照单全收。
她们总归是夫妻,江楚牧说了给她时间适应,她也不能一味退拒,拂他好意。
倪浩然是个健谈的人,很快便和云舒的学弟学妹打成一片,这顿饭无疑是很愉快的。
云舒和学弟学妹告别,又拒绝了倪浩然送她回家的建议。
风味阁楼前的专属车位上,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云舒并未急着离开,却也不动声色,慢悠悠翻着包里的车钥匙。
她今晚也喝酒了,但跟昨晚比,不算多。
“太太,江总请您上车。”
老马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舒不扭捏,自已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很快,一股松雪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周身。
只要江楚牧在的地方,这独特的气味始终如影随形。清冷中带着一丝神秘的味道,仿佛冬日里寂静的森林,深邃而引人探寻。
云舒这段时间,慢慢适应了这味道。
不似刚开始,闻到这味道她就不自觉紧张,如今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