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仙尊您请坐!这个便是犬子洛洵,今年十九,前两年便验出灵根来了,虽说只是有点普通的土灵根,但他很努力!若有幸得仙尊指点,定然……”
那位钱仙尊一脸正色摆了下手,暂且没搭理洛二叔,而是先朝洛家老祖宗行了个晚辈礼。
“晚辈见过老祖!我听闻老祖这些年一直在闭关突破瓶颈,不想今日竟然出关了,莫不是已经突破成功?”
洛家老祖宗虚扶了他一把,苦笑道:“失败了,之前伤了根基,这番又急于求成,怕是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钱仙尊遗憾道:“修炼便是如此,越到瓶颈之处越应顺其自然,老祖您也莫要急着说丧气话,上一次您不是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
我听说是洛师弟为您寻来了一株灵草,最终成功助您老化险为夷,您老吉人天相,相信这次也一定能再峰回路转!”
洛家老祖宗也十分感叹:“可不是,当初多亏了天弈!但这次没指望了,你也晓得,天弈他自已都还……唉!
我也活了近二百年,够本了!只不过尚有一事放心不下,那便是天弈唯一的血脉……
刚好今日仙尊前来,若能将小七带回天门派去,也算是了了我最后一桩心事!”
钱仙尊看出洛家老祖宗气息凌乱,的确已是朝不保夕之相,索性也没再多虚情假意客套,反而摆出一脸沉重之色。
“唉!家师此番命我前来,原本就是念着天门派与洛府的渊源,想让我来洛家收两个弟子。
洛师弟的孩子本该是最好的人选,只不过我听说,那孩子他天生经脉受损,而且没有灵根,即便是带他去了天门派,也根本无法修炼。
您老也晓得,天门山高逾万仞,连绵千里,地势险峻不说,且因处于山脉之中,不乏各种凶兽出没。
只怕那孩子当真去了反而更加危险,若是万一我一个没瞧住……那可就对不住洛师弟了!
尚不如让他留在洛府,平平安安做个普通人,也能享几十年的荣华富贵!
就把这修炼吃苦的事留予洛家有灵根的孩子吧,待若干年后苦修有成,还能光耀洛府门楣,一举双得,您老说是也不是?”
洛家老祖宗又怎会听不出钱仙尊不想收洛七为徒,甚至不想带他回天门派,担心他成为麻烦……
转眸看了眼旁边眼睛都急红了的洛二叔和洛三叔,还有二人的两个儿子。
再想一下他们为了争天门派的名额,甚至不惜对洛七下毒手!若自已不能如他们所愿,最终倒霉的只怕还得是洛七……
老祖无奈苦笑:“仙尊所言有理,倒是我越老越狭隘了!
仙尊便随意在洛家挑两个后辈回去吧,还要烦劳仙尊替我和天弈谢过令师尊,日后不管洛家子弟是否修炼有成,我洛家都感激不尽!”
钱仙尊达成目的,倒是不吝于说些漂亮话。
“老祖不必客气!以天门派与洛家的关系,一切都是份内之事。”
末了又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方才那脸上有记的孩子,是否就是洛师弟之子?他小时候我见过,应是没记错。”
洛家老祖宗眉头紧蹙,语气意味深长。
“有劳仙尊还记挂着他,可惜这孩子命苦,与仙尊无缘啊……”
洛楚一进洛七清冷的小院便打了个喷嚏。
墨沉渊捏了捏他耳垂。
“怎么了,有人想你?”
洛楚仰头躲开他不安分的大手。
“谁会想我?拜托墨兄,日后在人前是否可以不提卖身之事?”
墨沉渊丝毫不以为意。
“为何不能提?我帮你如此之多,你还不打算以身相许?莫不是当真喜欢那个刁蛮泼辣的九公主?”
洛楚:“你想太多了!”
两人推门进屋,随即愕然……
只见洛七住的屋子里早被翻得乱七八糟,桌翻椅倒,柜门大开,所有东西都被扔在地上,一派被小鬼子扫荡过的场景。
“你确定这里还能藏得住你那宝贝婚书?”
洛楚扶了下额角。
“这里我住了十几年,婚书要在不可能从未看到过,那些人既然还在逼我要婚书,想来也是没能找到,还是去我父亲住的前院再找找看吧。”
墨沉渊跟着他穿过两道拱门,来到洛天弈的居处,洛楚凭着洛七的记忆摸进了洛大家主的书房。
两人在书房中找了一圈,仍旧毫无所获,洛楚皱眉想了想,突然转身看向墙上一幅画。
“那里!”
他伸手一指,墨沉渊当即走过去,掀开画卷,曲指在墙壁上敲了几下,里边果然传来空空的声响。
“有机关。”
洛楚点头,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在摘去画卷的空墙前。
“怎么打开?用武力吗?你站远些……”
墨沉渊上下左右敲了个来回,确定后头的空间只有画卷大小。
洛楚阻止他要一掌拍上去的打算,指了指上下两头用来固定画轴的四颗小钉子。
“不,机关就是这四颗钉子,只要一起按下去,墙面就能打开,我小时候曾和父亲一起开过。你来负责上头,我负责下头,听我数到三,我们一起按。”
墨沉渊似乎心情不错地将他圈到自已身前:“好。”
洛楚被结结实实圈在两条长臂之间,后背抵到一个结实的胸膛上,墨沉渊的气息自上而下呵在他耳边,侵略感十足,让他身子不由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