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和杜晓兰的医疗培训计划得到了村民们热烈的响应。老村长李卫国更是拿出了自已多年的积蓄,将村小学闲置的几间教室腾出来,粉刷一新,添置桌椅,还专门在院子里搭了个小棚,作为学生们练习针灸推拿的场所。
看着原本简陋的教室焕然一新,郝建和杜晓兰心里充满了感动。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几间教室,更是村民们对知识的渴望,对未来的期盼。
晚上,昏黄的煤油灯下,郝建和杜晓兰一起编写教材。他们将复杂的医学知识,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记录下来,并结合农村常见的疾病,编写了大量的案例分析,力求让学生们学以致用。
正当一切都在有条序地进行着,一封来自城市的电报打破了小山村的宁静。电报是郝建的导师发来的,只有短短几个字:“速回,病危”。
导师的安危,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了郝建的心头。当年,是导师力排众议,将他这个从农村来的学生招入门下,并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如今,导师病重,他岂能坐视不理?
看到郝建焦急的神色,杜晓兰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建哥,你放心去吧,导师那边更需要你,这里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学生们的。”
郝建紧紧地握着杜晓兰的手,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杜晓兰为了他和这个小山村,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他却不得不暂时离开。
“晓兰,谢谢你,我……”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叹息。郝建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在村民们担忧的目光中,踏上了返回城市的火车。
望着火车远去的背影,杜晓兰的眼角泛起泪光,心中默默祈祷着:建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建哥,导师的电报……”杜晓兰的声音微微颤抖,握着电报纸的手指泛白。郝建心头一紧,连忙接过电报,上面“速回,病危”几个字如同利刃般刺痛了他的双眼。导师,那个严厉却慈祥的老人,那个将自已从迷茫中拉出来的恩师,此刻正躺在病床上与死神抗争,而他却远隔千里,无能为力。
“我得立刻回去!”郝建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定,却掩盖不住内心翻涌的焦急和不安。
“可是建哥,培训班这边才刚起步……”杜晓兰秀眉紧蹙,眼里满是担忧和不舍。郝建一把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晓兰,我知道你担心,但我不能放任导师不管,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杜晓兰望着郝建坚定的眼神,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明白事有轻重缓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建哥,你放心去吧,导师那边更需要你,这里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学生们的。”
郝建感激地点了点头,杜晓兰的善解人意让他心中稍感安慰。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郝建便背起简单的行囊,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村民,踏上了回城的火车。一路颠簸,郝建的心也随着火车的节奏起伏不定,他不断在心中祈祷,希望导师能够平安无事。
然而,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看到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导师时,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曾经精神矍铄的老人,如今瘦骨嶙峋,气息微弱,昔日神采奕奕的双眼,此刻也失去了光彩。郝建强忍着悲痛,握住导师冰凉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老师,您怎么样了?”
导师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视线聚焦在郝建身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你回来了……”
医生告诉郝建,导师的病情十分复杂,再加上年事已高,治疗难度很大,郝建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窟,但他并没有放弃希望,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竭尽所能,治好导师的病!
郝建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医学院苦读的岁月,他不眠不休地查阅资料,一遍遍地推演病情,尝试各种治疗方案。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牛,在病房、办公室和图书馆之间来回奔波,憔悴的面容上写满了焦虑和疲惫,却始终燃烧着坚定的信念。导师的病情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医院里的老专家们纷纷前来会诊,他们对郝建的医术和奉献精神赞赏有加,也尽已所能地提供帮助。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郝建经历了无数个煎熬的日夜。他不敢松懈,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因为他面对的不仅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更是他亦师亦父的恩师。他用尽所学,甚至冒险尝试一些新的治疗方法,只为能将导师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终于,在郝建和所有人的努力下,导师的病情出现了转机。他开始能够进食,精神状态也逐渐好转。当导师虚弱地握着郝建的手,用沙哑的声音说出“好孩子,辛苦你了”时,郝建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所有的疲惫和压力都化作了欣慰和感动。
“老师,您好好养病,等您康复了,我们还要一起回村里,您答应过我要去看看的。”郝建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语气中充满了希望。
导师微微点头,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好,好,我一定尽快好起来,去看看你和晓兰的学校,去看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看着导师逐渐恢复的精神,郝建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知道,导师的病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但他已经看到了希望。他收拾好行囊,准备返回村子,继续他和杜晓兰的事业。临行前,导师将他叫到床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建啊,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相信你一定能实现你的理想,但你要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初心,不要忘记那些需要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