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是谁,郝建和杜晓兰无从得知,他们只知道,自已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调查工厂的路被堵死了,更大的打击却接踵而至。
先是市里突然宣布对卫生系统进行全面整顿,郝建主导的改革计划首当其冲被叫停,理由是“改革步子迈得太大,脱离实际”。紧接着,各种关于郝建的流言蜚语开始在卫生厅内部蔓延,说他独断专行、刚愎自用,甚至还有人举报他贪污受贿。
一时间,郝建从改革先锋变成了众矢之的,处处受到排挤。他原本组织的会议,现在只有寥寥数人参加,曾经对他热情洋溢的同事,如今也对他避之不及。 往日忙碌的办公室,此刻只剩下郝建一人,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文件堆积如山,却没有一份能让他提起精神。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就像是被困在泥潭中,越挣扎,陷得越深。
郝建的遭遇,杜晓兰不可能一无所知。起初,只是从同事口中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她并未放在心上,还安慰郝建身正不怕影子斜。然而,当系里突然通知她,她的课题因为“缺乏实际应用价值”被叫停,原本承诺的科研经费也被收回时,杜晓兰才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她找到系主任,试图弄清原因,得到的答复却含糊其辞,只是反复强调学校的决定,让她以教学工作为重。杜晓兰心中明白,这不过是借口罢了。她在大学兢兢业业多年,从未出过差错,如今却无端被刁难,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而这个人,很可能与郝建的遭遇有关。
回到办公室,杜晓兰心神不宁,原本堆积如山的书籍资料,此刻也失去了吸引力。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郝建疲惫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助。她多想此刻能陪在郝建身边,给他鼓励和支持,可她明白,自已现在能做的,只有保持冷静,不让郝建再为自已分心。
晚上,郝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却不见杜晓兰的身影。餐桌上摆着做好的饭菜,还留着一张字条:“郝建,别担心,我一切都好。你安心工作,我会照顾好自已。”字迹娟秀,却掩盖不住字里行间的担忧和焦虑。
郝建握着字条,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杜晓兰一定也受到了牵连,但他却无能为力。那只无形的手,仿佛操控着一切,将他和杜晓兰玩弄于股掌之间。神秘人的身份,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压得他喘不过气,更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无力。
郝建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拨通了杜晓兰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许久才接通,杜晓兰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郝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晓兰,你还好吗?学校的事情……”郝建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已的处境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压力。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杜晓兰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却掩盖不住一丝颤抖,“你也要保重好自已,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晓兰,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郝建的声音充满了自责,他恨自已无力保护她,反而让她跟着受委屈。
“郝建,你别这么说,我相信你。”杜晓兰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郝建还想再说什么,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杜晓兰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郝建,我现在有事,先挂了,你……”
电话突然中断,郝建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一遍遍拨打着杜晓兰的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抓起外套,冲出门外,直奔杜晓兰所在的大学。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杜晓兰,一个电话却将他打入了深渊。电话那头,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郝建,你涉嫌贪污受贿,现已被立案调查,请你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