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脸色明显不太好,但在他还未发声之前,魏无羡便先占了先机,他将自已的手举到江澄面前,可怜兮兮的道:“江澄,真的疼!”
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肿的老高,青紫一片,江澄垂眸看了看,突然伸手捏了捏那肿胀的部位。
魏无羡立刻疼的龇牙咧嘴,“江澄,你谋杀啊!”尽管泪花都出来了,却也没有丝毫挣扎。
江澄松手嫌弃道:“别嚎了,骨头没断,好好的。”
魏无羡却不依不饶,抱住江澄的胳膊可怜道:“没断也疼啊,你看都肿成馒头了,阿澄你这儿有没有药?”
江澄抽出自已的胳膊,明显不想搭理他。
魏无羡追着跑到人面前,举着手道:“江澄,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受伤的人嘛,真的很疼,特别疼,哎呀!疼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江澄~~”
哀叫的样子仿佛受了什么不得了的伤,简直让人没眼看。
江澄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此刻更是已然告罄,再好的修养在魏无羡面前都是浮云,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白色瓷瓶,朝着魏无羡的方向扔砸了过去:“赶紧滚!”
魏无羡也不敢闹得太过,接过药笑嘻嘻的道:“多谢阿澄的药,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对着屋里的江澄喊:“今天我们算是认识的新朋友了,明天我再来找你啊,你记得备好茶!”
回应他的是“嘭”的关上的房门。
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太阳的余温也散的干净,只留下夜晚的寒风在肆虐。
魏无羡站在江澄门前,脸上伪装出来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瓷药瓶,手指轻抚在那细腻的瓶身上,珍惜的动作仿佛在抚摸爱人的脸颊,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收进了怀中,心口的位置。
他抬头又看向紧闭的房门,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安慰自已:江澄也没有不管自已不是吗?给自已检查了伤势,还送了药,不是吗?江澄......
魏无羡抬手紧紧扣住胸口的位置,那里的白色瓷瓶上仿佛还残留着江澄手指的余温,余温自心口缓缓蔓延,成了他在这冰冷夜晚唯一的温暖。
尽管在努力的欺骗自已,但他很清楚,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尤其是刚才江澄给他检查伤势的表情,让他心慌的厉害。
那表情魏无羡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若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他能想到的只有悲悯,没错,就像是佛像俯视世人的目光,悲悯而没有半点私情在内。
就像江澄之前说的,没有恨、没有爱、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看一个受伤的路人,江澄甚至没有说不想见他,不是因为还有情义,而是早已牵不起半点情绪,所以见与不见、在与不在于江澄而言没有半点区别,毕竟谁会被一个路人影响呢?
所以......自已在江澄眼中......成了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