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圣旨之上所书之内容,实乃陛下之决断。他竟决意仅留一千守军于洛阳古城,而将其余两万之众尽数调离此地,且还在当地周遭之地紧急召集起九千之新兵。
陛下下达此令,乃是命那何燕亭率领着这一万之新旧兵马,务必在短短三个月之内成功拿下西域蛊族。
倘若她未能达成此目标,那么陛下将会毫不留情地剥夺她那镇远王之尊贵名号以及所有尊荣待遇。
何燕亭听闻此旨后,心中虽有诸多想法,但并未表露于外。
她神色淡然地接过那道圣旨,随后身形轻盈地翻身上马,接着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将那身着一袭红装的萧云浮也拉上了自已的马背。
此刻,两人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般相得益彰,俊美的面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启程!”何燕亭高声喝道,声音清脆而坚定。她身边的映风、映花、映雪、映月四位贴身侍女,以及一百名亲随卫兵紧随其后,一同离开了那繁华的京城,浩浩荡荡地朝着洛阳古城进发。
映风缓缓开口说道:“我们等先大致行军三日,抵达江南一带。而后改走水路,顺流而下,只需五日时间,便可顺利到达临城。
待穿过临城的临仙山之后,再继续前行两日,穿越那片广袤无垠的荒漠,届时,我们便能够抵达最为遥远的西方,也就是洛阳古城所在之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听从安排,随即整顿队伍,迈着坚定的步伐,开始了他们前往洛阳古城的征程。
一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阵阵。
萧云浮感叹道,“我自小生活在宫中,只是在书中看到对最西边的描述,没亲眼讲过,竟不知从京城最快到洛阳古城竟然需要如此波折。”
映花正仔细地整理着物品,她微微抬起头,说道:“这又算得了什么呢?那西南边境的环境可比这西边要恶劣多了呀。每到寒冬时节,那寒冷简直达到了极致,仿佛能穿透骨髓一般。
许多士兵他们的脚趾和手指都不幸被严寒冻伤,严重到不得不忍痛将其锯掉,只为了保住性命。
还记得有一次,将军身负重伤,偏偏就是在那最冷的时候,她伤口处的鲜血都被冻住了,若不是及时救治,恐怕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映月立马接口道:“没错呀,并且夏天的时候也是热得让人难以忍受。那炽热的温度仿佛要把大地烤焦似的,周边的城镇里,百姓们辛辛苦苦种下的庄稼都被那毒辣的太阳晒得奄奄一息,最终全部枯死。
百姓们原本就已经粮食紧张,生活过得十分艰难,又怎么可能再有多余的力量去征集军粮呢?
所以如果朝廷不下令从那江南富庶之地运送大量的军粮过来,很多仗根本就没办法继续打下去。
后来,还是将军带领大家一起努力,历经无数次的尝试与探索,终于研发出了一种能够抵抗高温的特殊土豆品种,并成功地开始种植。
这种土豆不仅适应了高温环境,产量还相当可观。当地百姓都很感激将军。”
映雪端着一盘精美吃食也过来加入谈话,“我也记得,那一次冬天百姓饿死街道,朝廷迟迟不运赈灾粮草过来。
将军不惜违抗军令带着自已的亲信队伍趁晚上假装劫匪抢劫了附近几家豪族的粮食,并将粮食分给了那些贫苦人家。
所以那些受过将军恩惠的人家,就会主动把自已的儿子丈夫送到西南边境中参军。”
萧云浮满脸玩味地捧场道:“哇哦,这的确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呢!那估计是两年前的事情呀,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呢,当时朝廷筹备的赈灾粮,最后竟然查出来是被贪污了。
真正运往那遥远且饱受苦难的西南边境的,就仅仅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沙土而已,这简直是令人发指啊!
那贪污的主犯,当时可是先太后的亲侄子呢,深受太后宠爱。我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将其他的从犯人员纷纷斩头示众,以平息民愤。
可谁能想到,就在此事过去仅一日之后,便听闻那贪污主犯在睡梦中离奇地被杀死了。
那伤口,简直堪称完美,一击致命,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专业的刺客之手啊!
大理寺急忙出面进行调查,然而却最终碌碌无为而返,仿佛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如今细细想来,那个神秘的刺客,难道不会就是瑶瑶你请来的吗?你可别瞒着我呀,快跟我说说其中的缘由呗。”
何燕亭解释道,“是,他就是血煞,两年前本来是收钱来杀我的,但是他没有一击致命,我活了下来,所以他任务失败,他答应替我去做一件事,我就让他去刺杀这个贪官喽。”
“原来如此,你心口处那明显的伤疤,就是血煞伤的你吗?”萧云浮神色很心疼。
何燕亭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继续谈起往事:“他就像是黑暗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每一个角落,仿佛能与阴影融为一体。
每次行动时,那种精准和冷酷都让人心生畏惧,仿佛他手中的匕首就是死神的镰刀,随时准备收割生命。
当时的我,真的以为自已在劫难逃,那一瞬间,死亡的气息几乎将我吞噬。
然而,命运似乎对我格外眷顾,老天爷竟然还不让我这么轻易地死去,让我有机会从那场绝境中顽强地活了下来。”
萧云浮疑惑道,“那你为何不让血煞刺杀言简呢?”
何燕亭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我那时又不知道幕后黑手是他,更何况比起自已的小恩小怨,那些胆敢蚕食无辜百姓的朝廷蛀虫才是最该死的!
我们取之于民,就应该用之于民,为百姓谋福祉。如果没有天下百姓的支持,哪来的什么皇权富贵?”
萧云浮心头一颤,“原来你心中有着国家大义,我果然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我从未到过群众中,也从未听到群众的声音,我不懂他们的需要,亦不懂他们的痛苦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趟旅程,难道不是你亲身感受、亲眼目睹、亲耳聆听的好机会嘛?”何燕亭一把搂住萧云浮的细腰,在他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哎呀,这可是在马车上呢,不太合适吧。”萧云浮半推半就道,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映风那四个小丫头,机灵得很,麻溜地就退出马车了。
何燕亭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天都黑啦,这附近也没个客栈,不在马车上,难不成你还想去野地里?”
萧云浮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何燕亭一把将萧云浮抱到腿上,双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萧云浮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眼神也变得迷离。
“太子殿下,你真香......”何燕亭低声呢喃着,俯身吻上了萧云浮的唇。马车内一片旖旎,两人沉浸在热烈的欢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