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何燕亭那清脆爽朗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书房中回荡,她那张精致的面庞此刻洋溢着无比舒心的笑容。
她与萧云浮相对而坐,静静地在这充满墨香的书房里对弈,她手持那黑色的棋子,仿佛握着决胜的关键,而萧云浮则稳稳地握着白色的棋子,两人眼神交汇间,仿佛有着无尽的默契在流淌。
何燕亭微微眯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缓缓说道:“没想到你在那看似森严的皇宫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之多的暗线,这份心思着实令人佩服,真是多谢你了。那苏婉清本就是我的人,我从未想过那林宛如竟然也会这般轻易地投靠了你。”
萧云浮闻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自豪的神情,他微微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我可是自小就生活在皇宫之中,那九个人,他们世代效忠我们萧家,所以当他们再次接到我以那种萧家独特字体写下的密令时,便毫不犹豫地听令了。
只是啊人心复杂难测,为了以防万一,也多亏了你派人暗中将这九人的把柄牢牢抓住,让他们不得不听从我们的命令,为我们所用。若没有你的协助,恐怕这一切都不会如此顺利吧。”
说罢,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白子,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何燕亭依旧满脸的愤懑与不甘,她紧蹙着眉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继续说道:“只可惜,你此番帮我,怕是会引发宫中大清洗,你萧家在宫中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只怕就会像被狂风吹散的沙砾一般,瞬间荡然无存,再也难以聚拢起来。”
萧云浮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凄惨的笑容,他微微仰头,通过窗户望着那昏暗的天空,仿佛透过层层云雾看到了曾经辉煌却如今早已逝去的过往。
萧云浮缓缓开口道,“已被推翻的皇朝,被宣告天下已亡的废太子,还要那宫中势力有何用?昔日我萧家乃正统皇族,他们自是要向我萧家尽忠,日后,我会让他们重新向我效忠的。”
“该你下了。”萧云浮轻声提醒着那正愣神发呆的何燕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无奈。
何燕亭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回过神来,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她似乎察觉到了萧云浮的目光,不由得起身靠近,仔细地观察着他。
萧云浮原本平静的心绪,此刻却如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猝不及防之下便撞入了她那双仿佛倒映着诸天繁星般深邃的眼眸之中,让他一时间竟有些难以自拔
何燕亭道,“你好像有些变了。”
萧云浮微微偏过头,“你说我变了,你不也是变了吗?推翻我萧家皇朝统治那一天,不是连我都想杀吗?
后来因为年少情谊动了恻隐之心留我一条性命,但你心中却想着将我终其一生都囚禁在这四方院落中,永不能再有出头之日,不是吗?
但是如今的你,好像是要助力我在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呢?”
萧云浮轻笑着。
何燕亭坐了回来,缓缓地抬起手,那枚黑棋如同沉重的心事般落于棋盘之上,她微微抿起嘴唇,轻声说道:“其实我该和你说一声抱歉的,老皇帝的确害我何家满门忠烈都被斩首,所以我此番回家,是要以牙还牙屠尽你萧家满门,以解我心头大恨。
但是报完仇我却发现,我并不开心,我何家满门无辜,你萧家满门就不无辜吗?尤其我已查明真相,这一切都有言简在背后做推手。”
此时的萧云浮,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白色棋子,久久无法落下,他的内心宛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复杂至极。
“瑶瑶姐姐……”他口中呢喃着。
而何燕亭呢,她本就拥有一头如墨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身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袍,此刻在桌灯的映照下,那张原本坚毅的脸庞显得更加柔和起来。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落寞,“竟是许久未听到我的小名了,从十年前我阿爹阿娘死后,无人再唤我小名。”
何燕亭有些想哭,但却早已哭不出来了。
哭又有什么用呢?
萧云浮突然就很善解人意,但是语气莫名地有些傲娇,“想哭便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正好我也想哭了,我也想我的父皇母后了。我叫了你的小名了,你不如也叫一声我的小名吧!”
何燕亭反而被逗笑了,“哎呀呀,你的小名叫什么呀,我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了?”
萧云浮生气挑眉,“想不起来,今晚别进我屋!”
“哎呀呀,别生气,福团子?”何燕亭笑得有些欠揍。
萧云浮嘴角一抽,“不是这个!再想!”
何燕亭故意拉长语气道,“阿福弟弟~”
萧云浮虽然觉得有些羞耻,但更多地是窃喜。“好啦,现在我们就私底下互相唤彼此小名吧,我叫你瑶瑶,你叫我阿福。”
“好的,阿福~现在我们两个人有同一个敌人了,继续合作吧。”何燕亭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萧云浮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无奈,但还是忍不住打破这份看似美好的氛围,“我事先说好,若是日后,出于某些原因,我不想和你继续合作了,而是转变为与你敌对的关系,你可不要……”
何燕亭轻轻拍了拍萧云浮的肩膀,笑着说道:“知道了,若真到我们敌对那日,我很厉害的,你如果输给我了,可不要像小时候一样哭鼻子哦。一日后的洛阳古城之旅,你还没答应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呢?”
萧云浮明显有着自已的顾忌,“此去多久会再次回京呢?”
何燕亭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很快的,我觉得是半年,因为给我半年时间,我就能攻打下西域蛊族的。”
萧云浮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耐心地科普道:“别净说这些大话了!西域蛊族可是西域最难缠的一个族群,他们向来以豢养各类剧毒之物而闻名于世,那些毒物的毒性之强、种类之多,让人闻风丧胆。
而且据传说,他们的蛊族大祭司和圣子殿下都拥有着极为独特的能力,甚至可以与天地鬼神相沟通呢。
再者,他们常年隐居在那深山老林之中,地势错综复杂,易守难攻,就凭你这半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攻得下的!”
何燕亭却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嘻嘻,你可别小瞧我哦,蛊族圣子吗?早就被我抓住啦!现在,走,跟我再去一趟王府地牢,我带你好好见识见识他,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她迈开大步,朝着王府地牢的方向走去,语气里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小自豪。
萧云浮那醋意翻涌的模样,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那小小的醋坛子此刻像是被愤怒的火焰点燃,不断地冒着酸气。他紧紧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与无奈。
“你上次带我去地牢,就娶了年圣仪为侧王夫,这一次又带我去地牢里,去见蛊族圣子,是要纳为你的王夫吗?毕竟现在你也没有太子妃的头衔了,自然是可以迎娶夫君的!”
何燕亭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对哦。谢谢提醒。临走前给皇帝再送一份大礼。”说罢,她笑得越发开心,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阴谋。
“对了,帮我问问年圣仪,一纸和离书,是否能够从他那里换回烨三将军呢?”
萧云浮看着他,心中满是委屈与不甘,却只能低声赌气道:“知道啦,我会帮你问的。”
何燕亭摸了摸萧云浮的头,“阿福,真乖。”
“干嘛!我又不是狗!”萧云浮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