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扔掉了手中的铁棍,双手背后,却拿出了自己藏在腰间的那块玻璃碎片。
还好没有丢掉。
郭显然被情欲占领,没有注意到秦晚的小动作,一上前,就将人搂在了怀里。
“这么着急吗?”
秦晚压低了声音,轻轻地靠近了郭的耳朵,轻笑了一声。
温热的气息铺打在郭的耳畔,他被彻底勾起了兴趣,手用力一带,将两人之间本来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消除,紧紧贴着秦晚的身体。
虽然对这样的举动感到无比厌恶,秦晚不得不忍耐下来,一只手轻轻地抚上郭的背部,另一只手抽出了玻璃碎片,看准时机,只等下手。
“如果你能把我伺候好了,过往的事情,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
秦晚风情万种,朝人挑了挑眉。
“自然。”
郭揉捏着秦晚的下巴,暧昧地摩擦着。
然而,风乍起。
抓准了时机,秦晚冷笑了一声。
“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想跟我一笔勾销?!”
那声音,也瞬间冷了半分。
下一秒,她将玻璃碎片狠狠地插入了郭的身体里,用力将人踹了一脚,郭狼狈地摔倒在地。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秦晚,怒声说道:“你他妈这个臭婊子!”
秦晚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污言秽语,冷冷地瞥了一眼,就要去找郭开来的车子。
然而,身后的人却不依不挠。
“啧啧,秦国栋生前被我虐待得那么惨,结果她女儿就只是这样?胆小,什么都不敢做,捅了个人啊就赶紧跑了,还以为自己这样就报仇了?”
“你什么意思?”
秦晚停下脚步,从郭的嘴里听到他阐述着父亲生前的事情,皱着眉头,努力按压心中的怒火。
“他死之前真可怜啊,鼻青脸肿,跪下来求我,让我千万不要伤害你。多可怜,要是当时能拍下来给你看看就好了。”
分不清郭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但是眼下他要故意惹怒秦晚这一点到是毋庸置疑的。
只可惜,牵扯到父亲,秦晚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本来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秦晚只想离开,可是现在,她要为父亲报仇。
拿起身旁的铁棍,秦晚冲了上去,咬着牙齿,运用了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地砸在郭的身上。
“呵,就……就这样?”
“你……要不要……学习一下……我是怎么……虐待你父亲的……”
……
讲话之中,虽然夹杂着不少的闷哼,但是郭始终没有放弃刺激着秦晚。
他要做的,就是彻底让秦晚心理崩溃。
那一句句话,刺激着秦晚的神经。
她越不愿意听,郭就越发起劲讲,逼迫着她得知秦国栋究竟是怎么死的。
根本就不是死在地下室。
那个时候,秦晚跑了,郭被她捅完之后,找了秦国栋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他啊……当时可是……浑身是血……求饶不得……”
“哈哈哈……你真该看看他当时的模样……太……太好笑了……”
郭的话是恶魔的低语。
秦晚的双眼通红,一句不发,只是不觉累地狠狠殴打着地上的人。
片刻之后,她忽然蹲了下来,径直拔出了他腰间的玻璃碎片。
“想死吗?”
“呵……你做……做不到……”
“那就试试。”
秦晚高举了双手,对准了郭的心脏,就要奋力往下扎的时候,手臂却突然被人紧紧攥住。
“晚晚,不要做傻事!”
话音落下,秦晚感觉自己被人用力地钳制在了怀里。
“晚晚。冷静下来。”
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冷淡里却为什么又有几分着急的感觉?
秦晚僵硬地转过头,薄靳深的侧脸跃入了她的视线。
“放开我!”
怒火再一次被点燃。
郭本就该去死,该付出代价,该给自己的父亲陪葬!
“你不能这样做,你的双手不应该沾染别人的血。”
薄靳深第一次这样耐心地开口,一手紧紧搂住秦晚的腰,另一只手去掰开她手里紧紧捏着的玻璃碎片。
“晚晚,不要犯错,杀了人,就没有回头之路了。”
“把手里的东西给我,好吗?”
已经很久了,秦晚已经没有听到过薄靳深这样的语调。
可惜,有什么用呢?
他不过是在保护郭,保护他自己罢了。
“我再说一次,放手!”
秦晚用力地挣脱着薄靳深,却将他的掌心划破。
他却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口,一直劝道着秦晚:“这不是报仇,他只不过是在刺激你罢了。晚晚,你不能这样做,秦国栋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做。”
最后那句话,让秦晚瞬间崩溃。
他当然不会让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在父亲的心里,自己永远纯粹。
他不会愿意看到现在的女儿,不会愿意看到女儿在复仇。
可是怎么办呢?
自己的愤怒,自己的委屈,自己这几年的绝望与不甘,又该怎么办?
趁秦晚愣神之际,薄靳深快速地抢走了她手中的“凶器”,用力一扔,扔到了远处。
“不要想太多了,晚晚,我会来处理好这一切。”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秦晚一刻都不想多待,却又无法逃离。
听着薄靳深心脏有力的跳动,单调、重复着的节奏令秦晚的理智逐渐归回,压下了心中那股杀意。
“放开我!”
第一次,薄靳深顺从了秦晚的意愿。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干净。记住,你的手不能沾染上血液,要永远干净。”
说完,牵起了秦晚的手,吻向她的指尖。
秦晚的双手上有着厚重的灰尘,浓重的铁锈味,还混杂着血腥味。
可薄靳深却像亲吻着圣洁的女神,小心而虔诚。
一时之间,秦晚愣住,竟忘记拔出自己的手。
等到薄靳深的嘴唇离开后,秦晚快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心中的波澜已经消失,她冷冷地看着薄靳深,只说了一句:“究竟是怕我的手沾染了血液,还是怕金环舍重要的人死了一个?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下一秒,秦晚厌恶地擦了擦指尖,见远处来了不少人。
其中有一个保镖是自己认识的,知道傅北城的人来了后,秦晚快步走上前,在他们的带领下离开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