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姜元德看了两人一眼,走在了前面。
陆春晚顺势跟上。
今天姜元德没有骑马,是跟陆春晚一起坐的马车,不过陆春晚和金花坐在马车里面,姜元德和清风在车厢外面。
清风看了一眼跟自已一起驾车的姜元德,有些无奈地说:“少爷,要不,你坐马车里面,要不然,让夫人知道了,肯定揭了我的皮。”
姜元德斜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见过少爷跟女子坐一辆马车?”
清风看了一眼车内,是没见过,不过少爷坐车辕上,他也没见过,好在他记得自已是奴才,没有再多说。
林大家在城里租赁了一个二进的小院,就在城中心,很是僻静。
小院的租赁价格不低,所以她收费很贵,除了必要的拜师礼,每个月光束脩就要十两银子。
不过她对外明言,最多招收十个学生,每月除去花销,也能剩下一半。
陆春晚第一次听到这个束脩的时候,愣了一瞬,这价格,比一般的学堂都贵,据说还不包含笔墨纸砚。
今早出门前,银花扭扭捏捏地表示想跟着出门,被陆春晚拒绝了。
一方面是因为银花昨天说话不注意,给她的惩罚,另一方面,她也担心银花在外面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得罪人,所以出门她更愿意带寡言的金花。
就比如现在,陆春晚和金花坐在车内,姜元德和清风坐在车外,金花一言不发,很是安静。
如果换成银花,只怕会劝她让姜元德进来。
其实金花已经瞥了陆春晚好几眼,见她一直没有反应才保持安静。
一片安静中,马车到了林大家的院外。
姜元德和清风一样跳下了马车,示意清风去敲门,又在马车外面说了一声到了,就站到了离马车几步远的地方,确保马车内的人出来也不会碰到他。
金花第一个从马车里出来,跳下马车,又把陆春晚扶下马车。
陆春晚整理了一下衣裙,就看到面前的大门打开,清风和看门人说了两句话,对方就请他们进去。
眼看姜元德已经进去,陆春晚没有再多打量这个宅子,就跟着走了进去。
经过影壁,又走过一条小路,一个穿酱色衣衫的婆子把他们引到花厅,并让人给他们上了茶。
姜元德自然地端起茶喝了一口,满意地点头。
陆春晚看着屋内的布置不名贵,但处处透着精致典雅,心里有些紧张,在在椅子上坐着,一动不动。
“林大家很是随和,你不用这么紧张,先喝口茶,林大家这里的茶叶不错。”姜元德冲桌上的茶杯抬了抬下巴。
陆春晚摇头,她今早喝了粥,现在不敢喝茶,怕一会儿如厕不方便。
好在林大家来的很快,倒是缓解了陆春晚的紧张。
跟一般的孀居女子不一样,林大家穿着一身淡紫衣裙,头上虽然只带了两支玉钗,但一眼看去,温润有加,只怕不是凡品。
“你就是姜公子新娶的娘子?”林大家没有理会姜元德,先看向陆春晚。
“是。”陆春晚起身给林大家行了一礼。
“你已成婚,为什么想来跟我学画?”林大家看了一眼陆春晚身边没有动过的茶碗,问道。
“我一直都很喜欢画画,也是成婚后时间宽松,才有了这样的机会。”陆春晚不知道林大家问话的意图,但她决定还是按照心里的想法说。
林大家挑眉,这才看了姜元德第一眼。
“成婚后的女子,多数被家庭所累,像你这样说成婚后时间宽松的倒是少。”林大家说着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陆春晚猜不出她的意思,她只笑着点头,也看了一眼姜元德。
“别人家我我不知道,我家婆母宽厚,相公对我也好。”
林大家再次看了姜元德一眼,直把他看得有些发毛,在发火的边缘徘徊,林东家直接发话:“那你就留下吧。”
陆春晚心里一松,姜元德直接起身,冲身后的清风使个眼色:“这是我们准备的拜师礼,还望林大家收下。”
林大家身边跟着的婆子上前接过东西,姜元德对着林大家拱手:“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林大家点点头:“姜公子有事可以去忙,今天第一天上课,最多一个时辰就可结束。”
姜元德看向陆春晚:“我把清风留给你?”
陆春晚立刻摇头:“我来的时候看过了,这路边有马车停留,等会我回去的时候直接在路边叫一辆马车就好。”
姜元德随意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话就走了。
陆春晚笑着看他离去,才面向林大家。
“怎么的?舍不得?看来你们夫妻关系不错,大家都猜错了。”林大家的眼里有一丝探究。
“元德确实对我很好,今天的拜师礼都是他准备的。”陆春晚看向桌上的拜师礼。
林大家点点头,没有立刻打开盒子,反而是跟陆春晚说起了她这的规矩。
她这里是隔一天上课一次,巳时开始上课,每次一个时辰,每月最后两天休沐,中间如果遇到问题也可以来找她探讨。
如果不想再学,需提前半月告知,当月的学费不退。
林大家说完后看向陆春晚:“可有问题?”
陆春晚摇头:“没有问题。”
林大家眼里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希望这个学生不是个多事的。
“趁着其他人还没有来,你先跟我去后面,我看看你的水平如何?”
陆春晚的神情有些微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以前没有学过画画,画出来的东西,可能画不太好。”
林大家停在原地:“如果你对自已一点信心也没有,现在就可以走了。”
陆春晚立刻走到林大家的身边,低眉敛目:“我先给师傅画一幅,希望师傅别嫌弃。”
林大家没有说话,带着陆春晚去了画室,婆子把金花拦在外面:“这里不允许其他人进去。”
陆春晚回头看了金花一眼:“你留在外面。”
金花低头应下,林大家和陆春晚走了进去。
屋里最前方有一张桌子,后面按照二四四的方式摆了十张课桌。
林大家走到最前面的桌子,让陆春晚做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