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晚知道自已的画很一般,但姜元德的表情太明显,她故意问道。
“元德,你觉得我的画怎么样?”
姜元德眼睛抽搐,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了:“你这是画的什么?石头?”
陆春晚:“这是牡丹。”
就算没有上颜色,也不至于完全看不出花朵的样子吧?
姜元德实在是看不下去,直言:“你在画画方面,应该没天赋。”
陆春晚丝毫不觉得这话难听,还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可我画画就是个兴趣,也不是要去做什么绘画大师,你觉得不好看,我画着高兴就好。”
这心态?姜元德觉得他之前对陆春晚的评价一点错都没有,她太心大了。
“你要实在感兴趣,我给你推荐一个师傅,你去学学,起码,画出来的画,别人能认出来。”姜元德又看了一眼陆春晚画的“牡丹”,实在是看不下去。
这样的话流出去,简直是丢姜家的脸。
“师傅?”陆春晚眼里都是惊喜,有师傅教是最好不过的了。
“你不想学?”姜元德皱起眉头,如果陆春晚实在不想学,那就算了。
“想学,元德你太好了,你放心,我肯定坐好姜家少奶奶这个位置,不给你惹麻烦,也不让爹娘生气。”陆春晚对自已的身份很有自知之明。
“那就好。”姜元德满意的点头,刚才脑中浮现的那一丝后悔褪了下去,“城里有一个女师傅,专门教一些大户人家的女眷习字画画,我记得孙子墨的庶妹也在那里学习,明天我去问问他。”
陆春晚点头,眼里都是感激:“多谢元德,也多谢孙少爷。”
姜元德听她说了一堆的感谢的话,满意地点点头,才说起今天来的目的:“新婚三天已经过了,我接下来会住在前院,如果你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前院找清风,我已经跟账房说过,你每个月的份例银子是三十两,如果想出门,直接跟娘说一声就行。”
陆春晚听清楚了潜台词:没事不要找我,有事找清风。
她没有丝毫的异议,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
不用照顾任何人,每个月就有三十两银子,还能随意出门,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可闹腾的,简直太美了有没有。
她前世在将军府,手里虽然银钱不少,但家里的小崽子多,赵昌需要走动的人也多,其实花到她身上的银钱并不多,现在这样,有人给钱,还不用操心的日子如同生活在天堂,她没有丝毫的意见。
姜元德见她脸上的表情不似勉强,对她的识趣也很满意,抬脚就往外走:“那我走了。”
他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何嬷嬷带着两个丫鬟过来,一个丫鬟手中拿的是两个锦盒,一幅字画一本字帖,另一个丫鬟抱着一匹布。
何嬷嬷见姜元德从屋内出来,脸上表情自然,先笑着行了礼,又把姚氏给陆春晚的东西讲了一遍。
姜元德点头后,回头跟陆春晚说让她收起来,就直接走了。
他没想到他娘会给陆春晚送字画和字帖。
“我记得我那里有一幅孙子墨送的字帖,好像是什么老任画的,你给少奶奶送去。”姜元德随口对清风说道。
清风低声应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自然多了。
自从少奶奶进门后,这才几天时间,姜元德对她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想必假以时日,陆春晚会成为真正的少奶奶。
屋内,陆春晚看着何嬷嬷送过来的东西,眼里都是惊讶:“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
何嬷嬷恭敬地把姚氏的话重复了一遍,又说这是姚氏特意给她准备的,并且姚氏已经通知了针线房,如果陆春晚去做衣裳,针线房会先紧着她做。
陆春晚再次谢过姚氏,又给了何嬷嬷赏银,让银花送了她出门。
她刚打开姚氏送的字画,还没开始欣赏,清风也送过来一幅,说是姜元德送给她的。
陆春晚看完两幅画,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这两幅字画都太珍贵了,一幅是名满京都的杨先生画的牡丹图,一幅是青石老人的日出图。
虽然都是景色,但两幅图的景色不同,一幅艳丽异常,一幅磅礴大气,都是不可多得的画作,没想到她能拥有两幅。
她再打开字帖,也是难得的好东西。
再看到姚氏让人送过来的布料,很是适合她现在的年龄。
她在心里对姜元德和姚氏的态度更加清晰。
姜元德娶她是为了不违背父母之命,按照目前的情况,只要她不作妖,姜元德不仅不会找她的麻烦,还会给她一些好处。
姚氏的目的就更加明显了,只要姜元德和她的关系缓和,她就高兴,最好是再给她生个孙子。
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姚氏的目的是不可完成的任务,倒是姜元德,两个人的目的倒是殊途同归。
她想过富足安稳的生活,姜元德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娘子。
两个人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倒是可以好好相处。
她只要做好姜元德名义上的娘子,对姚氏恭敬孝顺,想必在姜家的日子,不会难过。
再看看手边的字画,她更是开心,这样的字画,如果嫁给赵昌,他可不会费心去为自已寻找,而自已找到后,他还会让自已留给他送礼。
她欣赏了一会儿字画,细心地收起来,唤来金花,就准备歇息了。
姜元德可是说了,会给她引荐一位画画的师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还是养好精神比较好。
一连两天,姜元德都没有再来,金花和银花都有些着急,陆春晚丝毫不介意,每天上午看话本,午饭前去陪姚氏说话,用一顿饭,回来睡个午觉,醒了照着字帖写一张大字。
她对自已写的字还算满意,起码比画的画好多了,能看出写的是什么。
姜元德进来的时候,她刚好拿着自已写的字在欣赏。
“元德来了,你看看,这是我新写的字,你看看怎么样?”陆春晚对姜元德的态度,虽然亲近,但很有分寸,在姜元德正好不烦的范围内。
姜元德有些头疼,他没想到陆春晚不画画反而写上字帖了。